若兰的力气不大,但因为梅子期醉意未消还有些站立不稳,直接向后几步撞到一边的柜子上。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心中的怒气久久不散。听到若兰那句“只把你当哥哥”,他心中的弦砰的一下绷断了。
“哥哥?哈哈哈……哥哥?”仰天长笑几声,“好一个哥哥妹妹啊……”
他走到若兰面前,抓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起来紧紧箍在自己怀里,笑得桀骜:“那又如何?你才是我的妻子!”她才是他承认的妻子,就算她和哥哥有夫妻之实了又怎样,他不介意!
“我、我已经是子衿的人了。”若兰红着眼眶,眼前的梅子期浑身充斥着暴虐的气息,让她很是害怕。
梅子期怒吼:“我不介意!”像一只咆哮的狮子,浑身充满了兽性。
若兰吓得手足无措,挣扎着想要退出他怀里,却被他搂得更紧,他要去吻她,她不断躲避着。
看到这情形,翠屏让良辰去找老爷夫人,让美景去了梅子衿那。
她上前想要从梅子期手里救下苏若兰,却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动弹。她只是一个奴婢,又是一介女流,怎么会是梅子期的对手。
她只希望良辰美景的速度能够快点,也希望小姐暂时不要回来,小姐那么柔弱,一定会被梅子期欺负。
然而她最不想长情出现,长情却是回来了,看着屋里一片狼藉的模样,长情面上微惊。
此时梅子期一手钳着若兰的下巴,一手搂住她的腰,慢慢的凑近她,若兰哭泣着,双手不断捶打着他,挣扎喊着:“放开我!梅子期你放开我!我现在是你嫂子!”
“放开她!”看见梅子期这般对待自己一心护着的妹妹,长情抓起一旁架子上的花瓶就往梅子期后脑勺砸去。此时此刻,她没有想过后果,只知道不能让他欺负自己的妹妹。
妹妹,是她的命!
碎片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梅子期因为钝痛松开了手,被吓得大叫一声晕倒的若兰才被长情抱着远离。
若兰受到的刺激太大,她也想象不出一向对自己很好的子期哥会变成这般疯狂的模样。
翠屏捂着嘴生怕自己惊叫出声,她慌忙走到长情那里担忧的喊了声:“小姐……”
梅子期抹了一下脑袋,满手的鲜血让他看向长情的眼里生着狠厉:“你敢砸我!”他突然大笑着,一步步走向长情,长情和翠屏搀扶着受惊晕倒的若兰后退几步。
鲜血滑落在他脸上,加之狰狞的表情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九幽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鬼,他一步步逼近长情,目光如毒蛇一般盯着她。
长情将若兰交给翠屏照顾,她向前两步,看着他,眼里有着倔强:“有什么就冲我来吧,若兰是无辜的。”她的声音比平时大了几分,“你要打就打我吧。”她抬起头,偏过脸,闭着眼睛,一副随他处置的决绝模样。
“不要!”翠屏大喊,她刚想要冲出来挡在长情身前,却见梅子期被一拳打倒在地。
梅子衿听美景焦急说了这里的事便放下手中账本匆忙跑了过来,没想到就看到梅子期要打长情的画面。
梅子期头部本就受伤,又受了梅子衿这一击,倒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长情一时愣在原地,在听到翠屏说:“二小姐你醒了!”她连忙走到若兰跟前。
见若兰没事,梅子衿放下心来,他将梅子期抱到床上,看着这样的梅子期,他她叹了口气,吩咐美景去打些热水,又让翠屏去请医师。
“姐姐不要担心,我没事。”若兰偎依在长情怀里,“姐姐,是若兰对不起你。”她自责的哭着,眼里尽是愧疚。
是她害了姐姐,若不是因为自己的自私,姐姐也不用受这样的委屈。
看梅子期的态度就知道姐姐的日子并不好过,这才新婚几天就这样,她无法想象姐姐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不关你的事。”长情拍着她的背,“你能幸福就是姐姐最大的愿望。”她答应过母亲,一定会照顾好若兰,她不会让九泉之下的母亲失望的。
梅家夫妇赶来,听了翠屏将事件说清,两人叹息一口。
除了梅子期还躺在床上,其他人都被叫到大厅。
梅子衿搂着若兰,若兰眼泪还在不停流着,一直很自责,她觉得自己就是害了姐姐、害了梅子期的罪魁祸首。如果不是她,梅子期也不会变成个这样。
“畜生啊!畜生!”手中的龙头拐杖敲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声响,梅鹤气得两撇小胡子都颤抖了几下,祝兰佩站在一边替他抚着胸膛顺气。
长情突然跪在堂前,她低着头说:“请公公婆婆惩罚长情,长情不该对夫君动手。”方才也是手足无措下才会用花瓶砸伤梅子期,想着他头破血流的画面,她眼里有着愧疚。
若兰也跪在长情身边,泪眼婆娑的说:“是若兰的错,要惩罚就惩罚若兰吧,不关姐姐的事。”若不是因为她,姐姐也定然不会对梅子期动手。
“若兰,你别这样。”长情看向若兰,剪水眸中也闪动着泪光。
梅子衿抿着唇,看两姐妹这样,他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祝兰佩赶紧上前要拉起长情和若兰:“快起来,这是那臭小子自己作孽,怨不得旁人。”
梅子衿上前将若兰扶起搂在怀里安慰,长情也在祝兰佩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不如我和若兰搬去临城别院吧,正好在那里扩几家铺子。”梅子衿说,梅家产业主要在京都,其他城市也有一些铺子却是不多,他希望能在商界替梅家开疆扩土。
若兰停止了哭泣,看着他欲言又止,又看了眼长情,她不想离开姐姐,也害怕自己如果走了,姐姐会受到欺负。
梅鹤和妻子对视一眼,看着梅子衿赞许的点头:“这样也好。”子期本就对若兰有别样心思,如果若兰留在梅府,恐怕他也不会消停。
长情看着若兰,眼里有着不舍,却也没说什么,因为她深知这样对谁都是最好的。
“苦了你啊孩子。”祝兰佩揽着长情,拍了拍她的背,“以后子期如果欺侮你,你就告诉我,看老娘不打得他跪地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