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事人,奥不,当事鸟跑到离莫寒较远的地方,还不忘回头蔑视的看了他一眼,那意思就是“踢你咋滴,你来抓我啊……”。
莫寒被气的牙痒痒,真想冲上去薅光它的鸟毛,可是,可是他的身体……现在别说是小七了,估计连只野鸡都追不上。哎,被一个鸟欺负了,欲哭无泪啊……
夜幕初上,幽深宫闱燃起盏盏宫灯。高高的宫墙挡不住从德华局飘荡出来的香气,燥热的天气亦不能阻挡一颗为爱跳动的心。
欧阳菲热的满头大汗,衣服黏腻的贴在身上,但她心里甜甜的,笑容甜蜜的端着刚出锅的自制披萨。身后春花秋月一脸眼馋的样子跟着欧阳菲,深深嗅了一口。“啊……主子,你这个大饼真的是好香啊……”
“秋月,这个叫披萨……不是大饼啦……”欧阳菲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秋月,非常无语的纠正她。
秋月贪婪的嗅着空气中的香气,一双大眼好像长在了披萨上把拔拔不出来,吞咽了一口口水。手里扯着欧阳菲的衣摆,有些羞涩的轻轻扭动身体,撒娇道:“主子,这个……我可以尝尝吗?闻着实在是太香了……”
说着就把魔爪伸向欧阳菲手中端着的盘子,欧阳菲见到她的动作,端着盘子机智的朝旁边一躲,这才躲开了她。
哎……都怪欧阳菲平时奉行人人平等的理念,搞的现在她们胆子大的都可以给主子抢东西吃了,看来是时候应该教训教训了。
春花无语的看着秋月给主子撒娇卖萌,眼神一撇,一个熟悉的身影一晃而过,心中闪过疑虑。扭过头来一看,秋月已经赖皮的快要攀爬到主子的身上,她皱眉生气的教训道:
“秋月?干什么呢?没大没小的……”吼过秋月后,春花的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再朝外看哪里还有什么影子,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没有再理会。
被春花这么一吼,秋月做错事般一副委屈的样子低着头站在那里,眼里一滴滴的掉着金豆子。
“主子,我错了……”。
秋月到底还是个孩子,动不动就要哭,欧阳菲真是无语啊……自己这主子做的,真是没谁了,整天和看孩子似的。内心崩溃,欲哭无泪……小祖宗啊,别哭了,你是主子还不行吗。连哄带骗的说:
“秋月,明天我做给你吃,怎么样啊?现在你们去给我弄点热水,我想洗洗身上,身上太臭了。”
欧阳菲从厨房里出来,就好像被水洗了一般,浑身说不出的黏腻难受,还散发着淡淡的馊味。情不自禁的她想到现在把自己洗的香喷喷的,一会单于男爵来了,既能吃到美味披萨,又能……
想起他那精壮的腰身,欧阳菲觉得俏脸更红了。善哉善哉,简直就是欲女啊……
“主子,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啊,是不是热到了……”
欧阳菲被问的有些尴尬,“啊,额,没事,没事,这天太热了,热的,没感冒,别担心。那个,你去看一下秋月准备好水了吗?”
欧阳菲连连摆手,掩饰脸蛋上异样的潮红和眼中不一样的风采,设法把春花支走了。
话说孟怜儿夺门而逃之后,捂着脸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拿起梳妆镜。镜中倒影出来长满红疹,如一张蛤蟆皮似的小脸,这副模样,她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恶心,孟怜儿眼睛里满是惊恐。
“啪”一声,梳妆铜镜被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啊……你为什么对我如此不公平,为什么……”她颓败的跪在地上,仰头狠狠的眼神似乎透过房顶在瞪着上苍,眼角有泪水划过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欧阳菲,都是你……我要让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狠狠的诅咒,扭曲的脸,让她那张丑陋的脸更加的面目可憎。
脸上瘙痒难耐,她狠狠的抓挠,尖尖的指甲划过一长满红疹的肌肤,红疹被抓破,一片血肉模糊,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还在用力的挠。
忽然,指甲似乎把什么东西刮起,她的手指腹触摸到发际线处被掀起一个角,那触感就像是贴在脸上的面膜被掀起一样。她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在地上连滚带爬的捡起地上的梳妆镜,藏在发际线里平时几乎察觉不到的痕迹被她这么大力的抓挠张起一角。
外边的天色渐渐黑了起来,这个时候正好是欧阳菲刚做好披萨与秋月调笑的时候。惊慌的孟怜儿匆匆忙忙的从地上爬起来,打开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天还没完全黑透,依旧是那个王宫里杂草重生的老地方。不时还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小宫女太监来这里,因为这里隐藏容易行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孟怜儿缩在草从里,脸上奇痒难耐使劲抓挠,似乎是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今日草从里的老鼠都出来的特别早。它们拖着肥胖的身体,围在孟怜儿的身旁一个个虎视眈眈的望着她血肉模糊的脸,眼中精光乍现,迫不及待想要享受这份美餐。
刚开始,她还会出声吓跑身边围着的老鼠,到后来光顾着抓挠,彻底就放弃了围猎的老鼠。
忽然,似乎什么更加危险的生物靠近,所有老鼠一溜烟全部逃离,那肥胖的身体似乎跑不快,跌倒了翻个滚再起来继续逃,好像身后有天敌在追赶,恨不得瞬间生出八条腿来。
然而,孟怜儿并没有发现这个反常,仍然埋着头。直到一声冰冷有些微怒的声音,从头头顶传来。
“出来吧……”
孟怜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欣喜,抬起头,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
李思雨一身淡绿色薄薄纱裙,本清纯的颜色穿在她身上也尽显妖娆。胸前的浑圆呼之欲出,精致的妆容,高高的发髻,妖娆的眉眼,火红的嘴唇,此时她就凌傲的站在这与她不相符的荒凉草丛边,眼神厌恶的看着面前如鬼魅般满脸流血的孟怜儿。
看到李思雨,孟怜儿如看到救星般,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迫切的抓着她的裙摆。“主子,求主子救救我吧……”
淡绿的薄纱衣摆上被抓上了脏污的血手印,李思雨厌恶的看着脚边如蝼蚁的孟怜儿,抬腿一脚把它踹回到草从里。精致的妆容,一脸的狰狞,“下贱的东西”。
重重跌回草丛的孟怜儿摔得一懵,抬头看向李思雨的眼神,掩饰不住的恨意。这记眼神被李思雨看到眼里,嘴角几不可闻的阴狠的勾起。
不自量力的东西,不忠诚的狗从来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无全尸。不过……你还有用处。
一双桃花眼友善的笑意,嘴角勾起弧度,青葱细指抬起朝草丛里的孟怜儿招了招手。“过来……”这副样子让孟怜儿看了心里一阵发虚,不自觉的朝后退去。
孟怜儿这副害怕自己的模样,让李思雨心里很是开心。“过来啊……别害怕,我不会害你的,你看我这里有医治你脸的药奥。”说着,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人畜无害的表情望着孟怜儿。
看到小瓷瓶,孟怜儿的眼整的浑圆,急切的爬起来朝李思雨爬去。匍匐在李思雨的脚边,“求主子赐药。”李思雨厌恶的后退了一步,看着孟怜儿说道:“抬起脸来。”
孟怜儿强忍着脸上的奇痒,缓缓地抬起脸。只见李思雨微微俯身,随着她的动作,胸前的雪白都要包裹不住似乎要掉下来。眼中带着深不达眼底的惋惜之情,心疼的抚摸着血迹斑斑的小脸。
“啧啧啧……真可怜,多漂亮的一张小脸,被那小贱人毁成这样,你说你是不是得罪她了呢。”
李思雨漫不经心的语气,听在孟怜儿的心里却如晴天霹雳。闪过一抹狠绝的恨意,一口银牙都要被咬碎,脸上的血迹顺着滑下,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你是说,我这不是热疹,是那个小贱人害得?”
李思雨抬起身来,涂满蔻丹的手轻轻掩嘴“哎吆……李淑妃妹妹,枉你还是名门之后,怎得也是如此愚笨。”
李思雨的一句话,勾起孟怜儿心底深处的痛,灭族之恨、毁容之痛,新仇旧恨呼之欲出。眼底深处复仇的狂热,让她神情激动。“她害我家破人亡,我还没有报仇,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求求你救救我吧……”
“我能救你一次,就能救你第二次……”这一切似乎都掌握在李思雨手中,笃定的眼神,抬手又抚上了孟怜儿的脸。
轻柔的动作手指划过额角处,慢慢捏住那掀起的一角,猛地一用力,只听轻微的“刺啦”一声,一张人皮飘散滑落。
“啊……”
不知是撕扯的疼痛还是什么,孟怜儿一声惊呼,双手紧紧的捂住脸,头深深的底下,似乎是害怕,双肩在轻微的抖动。
“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小脸……”诱惑的嗓音自李思雨的嘴里缓缓吐出。
孟怜儿闻言果真缓缓抬起头来,现在哪里还有半分孟怜儿的模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上疤痕纵横,肌肤上一个个虫洞深坑,额头肌肤少的地方深可见骨。
唯独完好的就是那双还算有些神采的眼,此时,她的双眼微微闪动着,不敢面对这副鬼样子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