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结动了动,深深看着她,整个人都正经起来,拍拍她的头顶,“去吧。”
她一笑,推门下车。
一进病房,她都没顾上跟戎凌说话,径直去了阳台。
打开窗子,她对着楼下那辆车挥挥手。
车灯闪了几下,随即开走。
她站在阳台,看着那车子越开越远,最后转弯看不见了。
“姐!”戎凌一脸不满的看着她,“你都没跟我说新年快乐!以前钟声一响你第一个就对我说的!都怪顾之桓!抢走我姐!”
“胡说八道!”她转身戳戳他,“这么说你姐夫,亏你姐夫还给你准备了红包。”
“切,我不稀罕!”
“那好吧。”
宁微醺率先出了阳台走到沙发旁坐下,把。玩着手里的红包,“哎?给你的红包里貌似不是钱啊,什么东西啊,算了,反正你也不稀罕,我改天还给他。”
戎凌欲言又止,眼睛不断朝她手里的红包瞥。
宁微醺不再逗他,递给他,“看看吧。”
戎凌赶紧接过来,打开一看,是一把车钥匙。
拿出来一看,他惊讶的哇了一声。
是一把卡宴的车钥匙,崭新。
宁微醺走过去看了一眼,笑道,“你姐夫对你好吧?”
之前顾之桓去贸城接他们来景城时,让司机开去了自己卡宴,当时戎凌喜欢全都写在脸上,还说了句这车真酷,没想到被顾之桓听了去。
“这车不便宜?”她对车不是很了解。
“六百多万。”
“……”
宁微醺在心里对顾之桓竖了个大拇指,其实她很好奇,顾之桓整天待在家里酒吧里吃喝玩乐,很少见他正经工作,他那里来的这么多钱。
戎凌想了想,给顾之桓发去一条短信,“谢谢。”
“称呼?”那边秒回。
他别捏了半天,回道,“姐夫。”
“真乖。”
“……”
年后很忙,接待亲戚,串门等等,顾之桓忙的他团团转,之后的几天都没有来找她。
大年初三这天。
“不是说今天要去之桓那边么?”
“他这几天比较忙,今天可能不回去了吧。”
下午四点给他打电话的时候,那边吵得厉害,全都是人,估计正在喝酒。
晚上七点半。
宁微醺以为他不会来了,准备打电话问一下,顾之桓的电话先打了进来。
“喂?”
“宝贝,收拾东西我们回家喽。”那头男人声线明朗好听,带着一丝愉悦。
她眉眼一弯,“好。”
两分钟后,顾之桓进来了,手里还拎着礼品。
“妈,我给您和戎凌买了点补品,你们常吃啊,我爸妈也在吃,挺不错的。”
“都是一家人,不用买东西,上次你买的还没吃完那。”林芳赶紧让戎凌去倒水。
“不用了,妈,我们这就回去。”
林芳闻见他身上的酒气,点点头,交代宁微醺,“开车小心点。”
一进车里,她问,“你自己开车来的?”
“嗯哼。”
她看着他慢吞吞的系好安全带,打趣道,“不怕顾市长逮你进局子了?”
他歪着头看她,“你不跟顾市长打小报告,市长绝对抓不到我头上。”
说完,他看了她一会儿,“想不想我?”
“想。”
“过来。”
她刚一动,就被他扣住后脑勺堵住唇,酒气瞬间窜进她口腔里,他吻得又凶又急,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半响,他坐好,捏捏她的脸,“回家,想你想的梆硬。”
她耳根一热。
几天没见面,再加上他喝了酒,气氛对了,宁微醺被他折腾的够呛,第二天华丽丽的睡到正午。
还没起床,湛慕时一家就来了。
“还没起?”夜吱吱朝楼上瞥了一眼。
“没有。”
顾之桓说的坦荡荡。
夜吱吱笑得意味深长。
“过来,干爹给红包喽。”他拿出几个沉甸甸的喜庆红包,对着客厅另一边的孩子们挥挥。
姜姜一见红包,眼睛锃亮迈着小胖腿就朝这边跑。
提莫不急不忙的走着。
伦桑在最后面,两岁零四个月,伦桑不借助学步车,可以自己走,只是姗姗学步,走的很慢。
从客厅那边到沙发这有十多米的距离,几个人都坐着没动,让伦桑自己走过来。
伦桑穿着红色的小毛衣,衬的小脸儿越发白嫩。嫩的,唇红齿白的漂亮极了。
“宝贝,过来。”他挥挥手里仅剩的红包。
期间他跌倒了几次,几个人也没动,看着他又爬起来自己走。
自从有了宁微醺后,近几个月他跟宁微醺整天腻歪在一起,去看伦桑的时间不如之前频繁,上次聚会伦桑走路还需要借助学步车。
这才十多天,简直进步飞快。
足足走了一分多钟,他一把将伦桑抱起,亲亲他的脸蛋儿,“干爹就说了,小天使就是小天使,黎梳理好翅膀照样飞,只不过比别人晚一点,真棒。”
“叫干爹。”
伦桑捧着大红包咧着小。嘴笑,“干,地。”
“哎,真棒。”顾之桓也没有去纠结发音,毕竟恢复成现在这样已经超乎他们的预料。
湛慕时看着姜姜递给他的红包,一抹就知道里面是一张卡。
兄弟几个都把彼此的孩子当做亲生的,自然不会吝啬。
“你这一年年的得发出去多少红包啊?”
顾之桓咬牙,“还说那!谁让你们一个个结婚生孩子那么早!我年前算了一笔账,从你结婚开始到现在,不算房产,有这个数。”
他伸出两根手指。
“啧啧,真可怜。”
“操,湛老三你——”
夜吱吱磕着瓜子,“所以你赶紧让微醺生啊,多生,到时候才能回本。”
顾之桓垂眸,咬了根香烟在嘴里,顾忌孩子在没点燃起,“我姑娘这不是还没毕业么,再说,她还小那,不急。”
其实几个兄弟都挺为他着急的,毕竟他今年三十五岁了。
“什么时候扯证?”
“等她毕业。”
湛慕时一算,那时候他都三十六了。
他继续说道,“我姑娘学习那么好,论文什么的发表了一堆,以后妥妥一人才,我还想让她继续读那。”
“博士?”
“恩,牛津的博士。”他叹了口气,挠挠头,“她不想去,觉得等她读完我都快四十了,这件事都没跟我说,还是我问的她导师,说真的,我第一次恨不得年龄小十岁八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