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雨琴出去买菜,楼上只剩下宋真真一个人,她想把衣柜上面的几个旅行箱取下来装她的包包,可踩着椅子试了几次都够不到,下楼想找个高点的椅子,看到正欲出门的杨晓乐,想到上次因为何天宇醉酒两人闹得不快,踌躇半天还是唤住他:“晓乐哥,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杨晓乐停住脚步,看向她:“怎么了?”
宋真真扶着腰,颇有点难为情:“我想取一下衣柜上面的箱子装东西,就是身体不太方便,你能帮帮我吗?”
杨晓乐没什么急事,很干脆地应承下来,跟在她后面上了楼,帮她取下箱子,看着她满地堆放的鞋子和包包以及杂七杂八的小物件,忍不住道:“你东西可真多,这几个箱子怕是塞不下吧?”
宋真真也有些发愁:“可楼上没有储藏间,我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杨晓乐想了想道:“我们工作室有两个淘汰下来的置物架,你要想要我可以送给你。”
“是吗,那太好啦。”宋真真看过杨晓乐手里存的白色置物架的照片颇为满意,“那我让我老公下了班去你那里取吧。”
宋真真给何天宇拨电话,他那边手机通了以后,语气颇不耐烦,听宋真真说让他去杨晓乐那边拉置物架直接回复晚上要去见客户顾不上,随即匆匆挂断电话。
杨晓乐看出她的尴尬,说道:“天宇有事就别麻烦他了,我开车拉回来。”
宋真真连忙向他道谢,送他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收拾屋子的李雪珍,她拿出从老家带回来的各种老式布垫,重又铺到电视柜、餐桌、茶几和冰箱等家具家电上,浓浓的乡土气息迎面扑来,可这次宋真真不敢再大放厥词了。
她朝李雪珍主动打招呼:“阿姨,忙着呢?”
李雪珍斜睨她一眼,挑挑眉道:“是啊,这不是换了地方,我寻思着自己的新家得好好拾掇一番,这布垫都是我从老家带来的,我自己做的,瞧着款式挺老土的,不会碍你的眼,影响你做胎教吧?”
宋真真讪笑着回应:“阿姨真爱说笑,哪里老土了,我看您的手艺很专业,都可以直接开店了,哪天您有空教教我。”
“哟,朝天椒变成小甜椒了,你这转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阿姨真幽默,大家楼上楼下住着本来就应该和睦相处,互帮互助,您要有什么事随时招呼我。”
李雪珍狐疑地望着她,寒暄了两句,等宋真真上了楼,立马蹙眉看向杨晓乐质问:“我怎么看到你从楼上下来?”
杨晓乐赶紧向丈母娘解释了帮宋真真取箱子的事情,李雪珍不悦地提醒道:“这家人没脸没皮的,你以后少跟他们接触。”
杨晓乐笑着应承,反正对这个丈母娘他向来迎合惯了,也总结出他们的相处之道,那就是尽量顺着她说话,多展现自己勤俭上进的一面。
下午,杨晓乐便把拆卸好的置物架运了回来,搬到楼上组装好以后放到宋真真指定的位置,瞧见地上那一堆杂乱无章的物品,宋真真很是吃力地一次次弯腰整理,颇有些看不过去地制止她,让她在一旁指挥物件的摆放,自己则发挥“收纳达人”特质,分门别类依次有序地整理好那些物品。
原本以为要整理上一天才能收拾完,没想到杨晓乐很是熟练,只用了两个多小时便归整得差不多了。
宋真真有几个尚未来得及拆封的快递,也由得杨晓乐拆封后摆到架子上。她以为那些快递都是自己提前囤的婴儿用品,没想到拆到一个快递时,里面居然装得是一件大号粉色内衣,镶满了她钟爱的蕾丝花边,最近宋真真胸部明显胀大很多,特意买了比之前大一个罩杯的内衣。
她没留意直接跟婴儿用品扔到一起,结果眼瞅着杨晓乐取出那件内衣审视半天要如何摆放,待看清楚之后,杨晓乐立时深感烫手地丢到地上,宋真真也不禁羞红了脸,不敢直视对方。
杨晓乐轻咳一声,掩饰道:“剩下东西不多了,你慢慢整理吧,我下去了。”
宋真真连连道谢,瞧着杨晓乐慌不择路匆匆离去的样子,抿起唇角觉得好笑,再看向摆放得齐齐整整的鞋子和包包,发现他按照颜色属性归类得井井有条,不禁有些诧异于对方的细致,之前因为他维护何天宇斥责她还对他有些隔阂,当下有所改观,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看似普通的男人,倒是实实在在的居家能手,比她那个畏畏缩缩还使唤不动的废柴老公强多了,心有不平地暗忖,那个赵萌还真是好命,总能遇到像哥哥和杨晓乐这种优质的男人。
晚上,何天宇陪完客户喝得醉醺醺地回来,往楼下沙发上一靠,李雪珍立马拉下脸来,不客气道:“以后客厅的沙发不准睡人,你们快把人弄走,我这新铺的沙发垫,弄得到处都是味,你们得负责给我洗干净了。”
沈雨琴赔着笑脸,不停地唤着女婿的名字让他上楼去睡,可何天宇充耳不闻摊在沙发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宋真真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看到母亲对李雪珍低三下四的样子更觉憋屈,从厨房拿起一个面盆倒满水走到沙发前,直接朝着何天宇兜头浇下。
这盆透心凉顿时让何天宇清醒三分,不情不愿地跟着宋真真上楼,边走嘴里边叫唤:“你们都不把我当人看,我天天在外面跟客户赔笑脸装孙子,回来还得瞧你们这一个个败家媳妇、势利眼丈母娘的眼色,没一个省油的灯,等老子飞黄腾达那一天,教你们一个个吃不了兜着走……”
沈雨琴气得脸色发青,冲女儿道:“快叫他住嘴,丢人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