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真真看到何天宇又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气得都不愿让他进门,碍于杨晓乐的面子,没有当场发火,任由杨晓乐架着走不动道儿的何天宇上了楼。
沈雨琴冷眼看着醉鬼女婿,何天宇嘴里嚷嚷着口渴,杨晓乐把他扶到外间的沙发上,见沈雨琴进了房间,以为她是去倒水了,没想到她拿了一瓶空气清新剂出来,冲着何天宇身上和他所在的区域一通狂喷,边喷边没好气道:“整天没个人形,把家里搞得臭熏熏的,一点也不顾及家里的孕妇,以后喝多了外面住宾馆去,干脆别回来了。”
何天宇被那股空气清新剂的刺鼻气味激得酒醒了大半,见丈母娘当着杨晓乐的面训斥自己,挺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沈雨琴恶狠狠道:“这是我家,老子的地盘,轮不上你来指手画脚,老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雨琴气得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宋真真上前推了他一把,骂道:“灌了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你怎么跟妈说话的,赶紧去厕所把你那臭嘴洗干净了。”
何天宇甩开宋真真,力道过猛,眼见宋真真差点儿摔倒,幸亏杨晓乐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这下宋真真呆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何天宇。
何天宇的“直男”脾气上来,朝着宋真真命令道:“嫌我脏嫌我臭,你拿老子钱的时候,怎么没嫌脏呢?搞清楚,谁才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去,给我端洗脚水去。”
宋真真气得浑身发抖,杨晓乐见状忙打圆场:“好了,天宇,大半夜的,别闹了,你这酒后劲也太大了,把你媳妇都吓到了,赶紧去洗洗睡了。”
宋真真怒道:“晓乐哥,你甭替他说话。我看他是好好的日子不想过了,何天宇,我告诉你,你那点脏钱我还真看不上眼,你哪来的底气要当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还有脸让我给你端洗脚水。”
何天宇双眼猩红,快要喷出火来,面容狰狞地吼道:“你们一个个狗眼看人低,嫌我是外地的,上不了台面,比不上你哥,瞧不上老子是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货色,真把自己当豪门了,也就在我面前逞逞威风,你那个哥真要混得上台面,还能委屈你住到这小阁楼上?”
沈雨琴声音气得发颤:“我说一回来就撒酒疯,原来背地里偷听我们母女说话,就你这小肚鸡肠的样子,也配跟我儿子相提并论,你就是给他提鞋都不配。”
宋真真也厉声呵斥:“要不是我哥出钱,你连首付都拿不出来,人家村姑都比你有实力,随随便便就拿出几十万买产权,你一点办法都没有,任由人家欺负我们娘俩,我看你就是烂泥扶不上墙,你要有本事改善我们的居住环境,我不介意天天给你端洗脚水,你在家横着走都行。”
何天宇闻言来了劲头,拽住杨晓乐,醉态可掬:“晓……晓乐,你听到了……你可得给我作证,你可是我家庭地位的见证人!我就让……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厉害,看我这块泥能不能上墙。”
杨晓乐被他搞得哭笑不得,劝道:“好好好,我给你作证,你快听你媳妇的话,去洗漱洗漱,早点歇着吧。”
宋真真满脸歉疚的朝杨晓乐说道:“晓乐哥,你别管他了,快去歇着吧,折腾你大半天了,真不好意思。”
何天宇不满地发着牢骚:“哼……对别的男人笑脸相迎……又体贴又温柔,对你自己的男人就成天凶巴巴的,你……你知不知道你做人很有问题。”
宋真真濒临崩溃,大叫道:“何天宇,你够了,还有完没完,是不是想把我肚里的孩子气没了?”
何天宇伸出手摸了一下宋真真的肚子,还真感受到宝宝朝他蹬了一脚似的,突如其来的胎动,吓了他一跳,傻乎乎道:“哎呀,我儿子踢我了,我儿子踢我了,只有你是关心爸爸的……我……我就知道这个家也就你最在乎我了。”
宋真真简直要疯掉了,杨晓乐忙安抚道:“真真,他喝多了,今天都怪我,不该拉着他喝酒,你别跟他置气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好好说,千万别动气,对孩子不好。”
不等宋真真再发怒,何天宇东倒西歪地往厕所走去,沈雨琴把女儿扶到沙发上平复情绪,杨晓乐也适时告辞下楼。
他走到楼下,就看到丈母娘李雪珍倚在扶梯上,显然已经听了大半天,见他下来,凑跟前打探:“楼上这大吼大叫的闹什么呢?我怎么隐隐听着,有点不对头,把咱们也编排进去了,他们想改善居住环境?”
杨晓乐也没少喝酒,头一直晕晕沉沉的,听了丈母娘这话,头疼不已,直接道:“妈,晓乐喝多了,耍耍酒疯,没什么大事,跟咱儿没关系,你别那么敏感,不要扑风捉影的。”
李雪珍不悦道:“我哪里扑风捉影了,我还不知道,他们对我早就不满了,不知道憋着啥坏呢!”
杨晓乐无奈地摇摇头,没精神再跟她争辩,径直回了房间。
隔日,何天宇又从外间的沙发上醒来,今天可有大事要办,他不敢拖延时间,火速洗漱穿戴好,走前去卧室例行跟宋真真打招呼,她显然还因为他昨天发酒疯气得不轻,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听他叫她名字,就背转身继续窝在床上。沈雨琴已经摆好早餐,不过只准备了两人份,显而易见没有何天宇的份儿,顾自忙着手里的活儿,根本连正眼都吝啬给他。
对于媳妇和丈母娘的冷慢态度,何天宇倒是没像之前那般愤懑不平,他暗暗憋着一股劲,昨天即便醉得厉害,他也没忘记宋真真的话,何况还有杨晓乐做见证,他相信离他出头的曙光越来越近了。
他经过路边摊时,匆匆打包了一个卷饼,一杯豆浆,疾步在公交车临近关门的时候赶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