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后宫几位听说宴席要散了之后便都不约而同的到了太后那处。
“怎么熙答应不在?”
不知是谁这么问了一句,几人才都如梦初醒一样,发现少了一人。
“许是忘了家宴吧。”李华荣这么说了一句。
忽尔妠小声呲笑,“华答应这时候就莫要说话了,这时候要大家都把你忘了才好呢,省得皇上见了总是糟心。”
董棉听了微微皱眉,“荣答应这说的哪里话,李大人的事情和华答应又何干。”
“我倒是忘了你们中原人与人之间分的很清。”忽尔妠掩嘴故作惊讶,“若是在我们那边父亲犯了罪,儿子还好,女儿可真是抬不起头了。”
“荣答应何出此言。”
易瑾的声音突然从忽尔妠背后传来。
“这不是熙答应?”沈婉笑着走到门口亲昵笑着,“怎么舍得从皇上那边回来看看我们姐妹了?就是姐姐和你住上一处想见你也是难的要命,昨夜等你半晌想和你聊上一聊你都不在。”
易瑾不爱与后宫的为伍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但大家也都以为易瑾是一个人安心呆在桂花苑,但听沈婉这么说来,似乎不是?
而且昨夜熙答应都没有回去,那她能去哪里休息?除了太和殿还有哪里?
这般几人心里都不高兴起来。
“皇上方才吩咐了,今日家宴推迟到明日中午。”
“要不说是皇上身边的人。”忽尔妠这么酸溜溜的来了一句,“我们还都在这眼巴巴的等着,熙答应怕是早就和皇上一起休憩了不少时间。”
易瑾心中实在不耐。
本想过来说上一句就走的,谁知道进来就见到忽尔妠话里满满的都是对李华荣的敌意,心里难免有些不平,父亲犯法又能和孩子有
什么关系?孩子凭什么抬不起头了?自己原以为西域女子豪爽不羁,谁知道这忽尔妠说起话来这般咄咄逼人,真是让人听了不舒服。
“茹答应到了中原也不知是和谁学的这般巧言善变,但是这种习性还是不要带入宫中的好。”
茹答应?
几人听了易瑾这么喊,都有些面面相觑。
“这是在喊我?”忽尔妠有些不敢相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
易瑾头疼的点了点头。
自己是记不清后宫这些人的封号。
虽说都是自己封的,但到底都是随口说的,自己也不常与她们来往,哪里记得住这些。
沈婉上前,“熙答应是我家妹妹,平日里不好好读书,是连字也分不清的,这番定然不是故意的。”
这话听着倒像是故意提醒忽尔妠要借题发挥一样。
忽尔妠也不甘示弱的顺着说下去了。
“这就是我说女子不如男子的原因,若是父亲犯了什么错,儿子到还可以撑起家里,女子本就依附男子,结果自然显而易见。”忽尔妠说这番话的时候脸上一副洋洋得意的表情。西域女子稀少,皇室女子生来就是为了和亲而培养的,和寻常西域女子的着装相同,思想却是按照中原这边培养的。
忽尔妠自小出落的楚楚动人,便更是重点培养对象,这宫里若是论起侍奉皇上,忽尔妠都敢说自己是数一数二的。
说到这里董棉和李华荣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了。虽说二人也知道中原女子地位不高,但也没到这种程度。可偏偏二人就是找不到理由来反驳忽尔妠,毕竟几人都是在宫里侍奉皇上,在家也除了诗词歌赋就没什么建树。
“说到这些,熙答应该不是刚从皇上那边回来吧?”沈婉见着氛围不对,连忙岔开话题。
忽尔妠这两次宴会都出了风头,现在在殿外的又都是答应,虽说易瑾跟着皇上进进出出的,也没见皇上对她有什么特别,更何况她还是个庶女。
想到这里忽尔妠的底气更足了。
“怕不是刚从皇上那边惺惺作态回来吧。”
易瑾懒得搭理忽尔妠。
“也就只有自轻的才会这般想罢了。”
连翘本来只觉得自家小主是看不过说几句,这话一出可是把连翘吓坏了。忽尔妠可是西域的公主,就是再不济也是说不得的,自家小主上来就这么说,就是皇上再宠爱小主也是难保小主在这后宫难以生存的。
董棉倒是有几分欣赏易瑾,虽说是个庶女,但到底读过些书,也算有些脑子。
易瑾想着自己都通知到了,也就可以走了。便转身吩咐连翘要走。
这下忽尔妠是气也不是但若是生气怒火没处发。
权当是说不过自己跑了吧。
忽尔妠这么宽慰自己。
既然皇上说今晚的宴席取消了,几人也就不愿在这边等着了。
正说着去殿内跟太后辞别的时候,沈婉说了一句,“谁知道是不是假传圣旨呢。”
“熙答应正值风头,断然不会做那样的蠢事。”
董棉这么说了一句,倒让沈婉显得有些尴尬。
“我就这么随口一说。”
“恕我不知道沈家姐妹开玩笑的阵势。”董棉歉意的笑了笑。
这倒是让沈婉更不舒服了。
谁和那个庶女是姐妹?
这边易瑾回到桂花苑,刚打开门坐下还没多长时间,就听见外面有人来了。
“连翘,怎么了?”
易瑾给自己倒了杯水这么询问到。
“小主,皇上派人送了莲子羹来。”连翘听见易瑾喊自己,急急忙忙的赶回来了。脚下的动作虽快,但手上确实端着不敢动。到了易瑾桌前稳稳的放下莲子羹。
“这是皇上派人送来的。”
“那人说怕送来小主已经睡了,所以有些急,没想到小主刚回来。”
“皇上定是想着小主在江北的功劳。”
连翘喋喋不休的说着。
易瑾倒是有些好笑,“我在江北有什么功劳?”
“侍奉皇上啊。”连翘看着易瑾,“小主方才说的那些我都听见了。”
易瑾点了点头,一副让连翘继续说下去的样子。
“虽说有不少女子有过建树,但说到底也还是相夫教子才是最好的。”
易瑾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
连翘不敢多说,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