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山再起?我能谈得上东山再起吗?从来都没成为过东山啊。”苏如碧徐徐答到,语调里包含着失落:“公司到现在都没人联系我,祝芸好像还在生我的气……,你说我是再等等公司和我联系呢?还是……”
“你是脑子瓦特了吗?”小玲在电话那端沉不住去了,“你离开娱乐圈太久,都变天真了吗?公司怎么可能主动找你,等公司想起来找你八成是要找你谈解约了。”
小玲的态度让苏如碧松了一口气,还好,这一年过去了,小玲还是那个能跟她说真话的人,她放松地躺了下来:“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未来的金牌经纪人。”
“你现在这个情况真不好办,虽然我不再给你们鼎辉的明星当助理了,但鼎辉的事情我还是听说一些的。你那个经纪人祝芸在你走了半年之后,就被公司指派为另一个资质不错的新人的经纪人了,原本给你安排的资源全给她了,你现在回去,估计没人会重视你的。”
“祝芸接新人了也正常,当时她可是对我失望透顶了,我现在可真是进退不是啊。”
“换做是我也会很失望。”小玲直言,“如果我带的人在事业上升的关键期因为子虚乌有的轻度抑郁症宣告休息,我估计也再也不想理这个人了。这样吧,我和祝芸倒还有些联系,这几天我找个借口给她打电话提一提你,你耐心等等吧。”
“好吧,那就拜托你了。”
电话挂断后,苏如碧苦恼地抓抓头发,抓狂地在床上扑腾两下。
鉴于自己美好的未来全在秦凌生身上,因此下午五点时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神清气爽地出现在秦凌生家门口,等待考试。
“进来吧。”秦凌生依旧眉目平淡,但是苏如碧总感觉他的眼睛里隐藏着一只狐狸。
开门,走进去,一股浓烈的泡椒凤爪的味道扑面而来,转个弯儿,客厅茶几上两盘子泡椒凤爪让苏如碧掩鼻:“能解释一下这时要干什么吗?”
秦凌生坏笑着笔画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拿出手机,打通和某人的视频电话,很快,段修一脸坏笑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看背景,他应该是躺在床上。
“这个,你看如何?”秦凌生把苏如碧往手机屏面前一推,自己成了画外解说员。
段修挑了挑眉,脸靠近屏幕,越来越大,拿眼睛打量着苏如碧。苏如碧下意识地后退,“不错啊,秦哥,你怎么认识的这么漂亮的女生?”
“你秦哥认识漂亮女生需要主动吗?”秦凌生一脸骄傲,姿态依然端肃,但怎么看怎么带着——炫耀的感觉。
“看给你嘚瑟的。”段修重重地往身后的床上一靠,“让她开始吧。”
“开始什么?”从进门到现在苏如碧都还没有搞清楚自己要干什么,这一声令下让她惶然无措。
“也没什么,就是让你给那些泡椒凤爪剪下指甲。”秦凌生一本正经地正视苏如碧圆瞪的眼,“要求指甲边缘光滑整洁,没有锐利的尖角,并且紧贴着指肚边线。”
“什么?”苏如碧一边眼睛向着泡椒凤爪,一只眼睛斜视着秦凌生。
“不必太过惊讶,这是我们有钱人的精致生活方式,苏美女轻便吧。”段修的声音从手机里悠悠地传出来,算是给秦凌生圆了场。
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算哪门子“有钱人的精致生活”?,苏如碧在心里默默吐槽,之前听秦凌生吐槽段修无聊时她还没有共鸣,但此刻她终于深深地感受到了段修灵魂里的闷骚情结。
不过考试是上帝,不管题目再怎么奇怪,她都要好好解答。
她戴上提前为她准备好的塑料手套和全新的指甲剪套装,抓起滑溜溜,淋着刺鼻汤汁的白爪子,无奈地开始剪软趴趴的鸡指甲,大致剪完之后还要拿矬子修型。大概五分钟后,她终于完成了第一个给有钱人吃的爪子……
“不错不错,就按照这个标准剪,我先去吃晚饭了。”段修冲那根有钱人吃的爪子点头,然后冲她和秦凌生say goodbye,就跑了。
一个鸡爪子五分钟,那这到底有多少个鸡爪子?
这时秦凌生像是看透了她的心一样,抱着手臂坐在桌子旁,友情提示:“一共准备了50个爪子,你慢慢剪,我去买晚饭。”
苏如碧欣慰地点头,感慨,还算他体恤百姓,还知道给她买晚饭。
十分钟后,秦凌生拎着塑料袋回来,拿来一个东西忽然放在苏如碧面前,命令她:“咬。”
因为视线的局限,苏如碧也没注意送到嘴边的是什么东西,还暖心地以为是秦凌生在给他喂饭,结果狠狠一口咬了一嘴纸。
“轻点儿,别把包装到咬坏了。”秦凌生一边说一边把手往一边拉扯,斯拉一声,苏如碧吐出嘴中残存的东西,才发现原来秦凌生他居然在借力撕包装袋儿!
“包装袋口有油,我不想沾手了。”秦凌生笑笑,一口咬到肉夹馍上“我给自己买了两个,这个包装袋你也帮我用牙撕开吧。”
“秦凌生!”苏如碧横眉冷目瞪过去,太过分了!不给我买饭也就算了,还让我用嘴撕有油包装袋封口!
“这种态度……好差啊……”秦凌生颇为淡定地感慨,“可能你不适合在我们家做工啊……”
“别别别,我给你撕。”真是没办法,为了她的美好生活,撕个包装袋算什么。
就这样,秦凌生吃着肉夹馍,看着电视,一个大美女在他身边给泡脚凤爪剪指甲,完全一副人生得意的样子啊。
“考试通过了,明天中午11点的时候再来我家一趟吧。”给凤爪剪完指甲时,已经晚上八点钟了,秦凌生检验了一下,还算满意,当即宣布了结果。
“是吗?那真是太感谢了。”依然饿着肚子的苏如碧很虚伪地感谢,如果不是后来她知道这些鸡爪子是帮简泽给一个患者治病用的,她真的觉得秦凌生和段修是这个世界上最无聊的一对儿基友。
对!那个段修不就是断袖的谐音吗?他们两个就是天生一对,趣味低级无聊的断袖之交。
“看看你这个表情,怎么跟老板说话呢?”秦凌生打趣着,不知道为什么,他今天晚上显得格外亲和活跃,和苏如碧少有的冷淡不满形成鲜明对比。
“没有的,老板大人人很好。小员工今晚就告退咯。”
“就这么走了?那这个肉夹馍就可惜了。”苏如碧转身瞬间,秦凌生戏谑的声音悠悠响起。
肉夹馍?苏如碧一听,停下了脚步,然后整理好表情和声音,堆起颇为谄媚的笑转身,谦和微笑的眼底闪着饿狼才有的光:“那怎么能行?食物错过了最好的食用时间,味道上留给人的遗憾可是无法弥补的哦。”
她一边说,一边动作强悍地把肉夹馍从秦凌生手里拿过来,在对方玩味不明的目光里夺门而出。
秦凌生望着苏如碧彻底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敛起微笑,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我按照你说的做了,从今以后,你多费心了。”
“知道了。”一个利落的女声从远方传来。
像一缕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神秘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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