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可没有我陈鹿不敢之事。”陈鹿目光冰冷,在黑袍遮掩下的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冰冷笑容,滔天波动轰然散发开来。
他的修为,竟已再进一步,达到了……归元境初期!
从掌灵境晋入归元境,这是一场蜕变,但真正令得王浑等人如此惊骇的,却并非是陈鹿一身灵力已达到归元,而是这灵气之中,竟参杂着点点古老气息,如同蛮荒古兽,睁大了硕大的双目,睥睨众生。
“这是……玄灵大人的灵气!”王浑目光之中,满是掩饰不住的惊讶之色,难怪陈鹿能将镇魂宗道子灭杀,此时的他已不再是玄灵容器,而是转而将玄灵吞噬之人!
他吞噬的,并非玄灵身体,而是玄灵灵魂,将镇古境之上存在的无上之魂納于己用,这样的手段,着实太过恐怖!
引圣灵体吞噬接引之魂,这样的例子,以往并非未曾发生过,可镇魂宗对此,却没有丝毫防备。
其原因,便是接引玄灵之人,仅是一位小国修行者,连此生能否晋入归元境后期都是未知之数,而玄灵,却是镇魂宗的开宗老祖之一,手段滔天。
陈鹿吞噬玄灵?在镇魂宗看来,这无异于天方夜谭。
可此时,这样的天方夜谭,就这般发生在王浑眼前……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那名为周呈的小子。”陈鹿嘴角笑容愈发诡异,淡淡道,“若非他逼得玄灵使出禁术,我能否吞噬成功还是未知之事。”
在施展禁术之后,玄灵灵体将会变得虚弱至极,此时出手,即可令成功率硬生生提升数倍。
但哪怕如此,成功吞噬的可能依旧极低,毕竟,两人之间的差距,着实太大。
一人,是掌灵界后期修行者,区区小国道子。
一人,却是名满整个神行境的恐怖势力——镇魂宗的开创者,其修为,更是达到了传说之中,镇古境之上的境界,这样的存在,若想灭杀一位掌灵境后期,实在是太过容易。
毕竟,周呈能将玄灵击败,依靠的是一身灵力,而吞噬之时所比拼的,却只能是神识之力。
掌灵境后期与镇古境之上存在的神识之力,彼此差距,着实太大,陈鹿能吞噬成功,可谓是不可思议之至。
而带来的收获,与其中危险自然成正比。
如今陈鹿战力,已然强悍到一个极其可怕的地步,否则也断然不可能将镇魂宗道子灭杀。
虽然镇魂宗道子一身灵力只剩三成,但身为镇魂宗道子,自然有着诸多隐藏手段,想要将其击杀,便是武皇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而若是镇北王与周呈动手……凭借镇魂宗诸多诡异手段,能否成功都还是未知之事。
“不过……我假冒镇魂宗道子一事,可不能让他人知晓……”陈鹿目光冰冷,望向王浑,“所以,还是请你随贵宗道子一起去死吧。”
王浑听后,面色当即大变,目光之中满是惊恐之色,再无一开始时的趾高气扬:“住手……”
陈鹿听后,嘴角冷笑不减,一身灵力涌动到几只,将王浑包裹。
王浑虽是归元境初期修行者,但他所擅长的却仅有遮天蔽日之术罢了,对于战斗一窍不通,自然不可能是陈鹿对手。
伴随着数声惨叫,王浑渐渐瘫倒在草地之中,面色狰狞,圆睁着的双目之上满是不甘。
陈鹿这才满意一笑,目光再度一移,朝着宁古望去。
宁古虽是归元境后期修行者,可在陈鹿目光下,却不自觉地心神一颤,目光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惧之色。
在陈鹿目光注视下,他心头竟无端升起一阵危险之感,这样的危险之感,唯有在面对武皇与镇魂宗道子二人时有过。
“冒充镇魂宗道子……”沉默片刻之后,宁古漠然开口道,“此事,实在太过危险,那镇魂宗内……”
“无妨。”陈鹿微笑着道,“这世上,再无人能做到比我更像镇魂宗道子……吞噬玄灵之后,我已得到了他生前一切记忆,对于镇魂宗,早已了如指掌。”
陈鹿微笑,眸光之中,有无穷野心在闪烁,仿若火焰一般燃烧。
吞噬玄灵,再加上镇魂宗相助,使得此时玄灵有如一步登天一般。
“放心吧。”陈鹿转过头来,朝着宁古道,“凝玄宗毕竟是生养我之地,日后……我自然会让凝玄宗成为武皇国霸主……有镇魂宗相助,便是武皇又如何?镇魂宗内,可有着不下数位镇古境强者。”
“况且……镇古境,我也并非没有晋入的可能……”
宁古听后,目中依旧有着些许迟疑之色,但回忆起陈鹿方才目光,不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他知晓,就算他不同意也无用,如今的陈鹿,也绝非他可以组织。
日后代表凝玄宗在武皇国乃至整个神行境中角逐的,已不再是他,而是年轻一辈。
武皇一脉,墨隐宗一脉,花宁宗一脉,以及……圣王院一脉。
……
而此时的周呈等人,也终于乘坐马车,到达了诸圣遗迹。
这是纪念远古诸圣之地,其中布置,自然与已经死去的诸圣有着极大的关联,放眼望去,满是古迹名圣,与如今的房屋装饰大为不同。
“诸位……可是武皇国修行者?”蓦然,一个略显冰冷的声音在远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位白衣修行者,正面色冷厉,朝着武皇冷冷道。
“正是。”武皇声音威严,在马车之中轰隆响起,其中充斥着一股雄浑灵力,令得那冰冷男子面色,忍不住地微微一变。
“即是武皇国修行者,那便随我来吧。”察觉到武皇的雄浑灵力,这白衣男子话语终于温和几分,不再像一开始时那般生硬。
他虽是远古诸圣后人,却仅是其中的较为弱小者,因此才会被安排在诸圣遗迹入口等候,面对武皇的雄浑灵力,哪怕身份特殊,也不敢太过放肆。
白衣男子率先走在前方,武皇国马车行驶在他其身后,一行人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