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晓天盘膝而坐,双手结法印分置于两膝,全部神识轰击百汇穴时,眉心红光一闪,便分离出部分意念融入四阶魔气之中。
仿佛有无形纽带连接,又很像魂游不死丸带来的感觉,他只觉与四阶魔气化为一体,可以充分观察其内部构造。
放眼望去,四周是白蒙蒙的一片,一点蓝光在正中闪烁。异晓天的意识缓缓靠近,渐渐感受到刺骨的森寒之气。
那蓝光似察觉到外力入侵,不安地叫唤了几声。也许是因为它还未完全成型的缘故,声音也有几分模糊。
越靠近光源,寒气就越重,蓝光也就越不安分。异晓天的神识后撤,找到相对安全的距离后,又开始观察。
“蓝光是为魔气之源,周围是保护介质…”不知过了多久,少年有所明悟。而魔气似是感到他这个外人没有敌意,也就不再发出声音。
异晓天的神识谨慎靠近,蓝光又开始反抗。他随即停下,继续保持一段距离。如此反复几个回合后,他终于取得魔源的信任,让全部意念进入蓝光内。
展现在眼前的又是一个奇异的世界。只见无数散发着寒气的细小光点不停冲撞,异晓天看了一会儿,发现了一些规律。
那些光点每撞击约十个呼吸,就会静止大概三个呼吸的功夫。在停滞的时候,它们不是杂乱无章的分布,而是呈大环套内环的双圆形。
“动十…停三…大环…内环…”神识默念,异晓天随后猛地睁开眼睛,目中不由一亮。
他又取出一个四阶魔气,依照融魂法呼吸吐纳,将一缕神识融入内部。
同样地,少年反复几次后才赢得魔源信任,进入核心地带。那里有上百个带着热力的光点不停闪烁。全部光点亮起约五个呼吸后,就会熄灭两个呼吸,而亮起的时候,它们会呈三角形。
神识再撤出时,异晓天已然明白,每一个本源魔气的内部构造都不相同,而魔元内部的光芒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难道说,外力的施加应该遵循本源魔气的规律,而不是单纯按照炼魔法的指示?”
“抑或是,正是因为一成不变得依照炼魔法,才使得高阶淬炼的失败率如此之高…毕竟,魔源等级越高,内部构造就应该越复杂…”
这些念头翻涌时,异晓天直接拿起一个五阶魔气,将神识融入。
待取得魔源的信任后,他看到数不清的电弧在噼啪作响。响声持续约七个呼吸,就会出现两个呼吸的沉默。但下一个循环则变成响声两个呼吸,沉默七个。
“七…二…二…七…”少年的神识默念,把握多了几分。
神识收回后,异晓天右手掐诀,使得魔源是蓝色光点的本源魔气悬浮在身前。再张开手时,几近实质的玄冰真火杖已然凝出。他略一沉吟,心中默念“动十,停三”,一缕寒光腾起,将蕴魔种包围。
按照在魔源中观察的情况,异晓天将水灵力平稳维持十个呼吸,便会停止三个呼吸。如此循环一个回合后,他手臂微转,用法杖化出大环套小环的灵力图形,印在蕴魔种上。
随着时间流逝,蕴魔种渐渐发生了炼魔术上从未记载的变化。只见道道金纹开始在灰绿色的外表显现。过了约两柱香的时间,那金纹几近实质,也开始按照“动十、停三”的规律反复亮起、熄灭。
半个时辰后,金光充斥整个房间,晃得少年有些睁不开眼睛。他运转法力,才将部分光芒屏蔽在外,使得自己能够看清眼前的情况。
“噗,噗…”轻微的爆裂声响起。几分钟后,蕴魔种四分五裂,耀眼金光凝聚,变成一枚星痕,印在了破壳而出的魔头眉心。
那是一只身长一丈,通体碧蓝,双头马身,尾生倒刺的奇异小兽。眉心星痕一闪间,小兽喷出一道冰蓝色的火焰,让整个房间都覆盖上了一尺厚的蓝色冰霜。
星痕再一闪时,小兽开始分裂。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数十个分身出现,那分身不是淡淡虚影,而是和本体几乎一模一样。几十个小兽同时张口,冰蓝火焰凝聚成一丈粗的火柱,迫使异晓天使出太阳真火,才将其驱散。
作为这些后,小兽合而归一。十分得瑟得看着少年,仿佛在炫耀自己的本事。
“分身兽…?”异晓天一招手,小兽登时跑到他脚下,颇为讨好得蹭来蹭去。
“数十个分身,每一个分身都和本体战力相当,而且现在还是只幼崽…”
少年目中闪过强烈的光芒,将新魔头放在一旁,取出魔源是火属性的魔气再度尝试。
按照之前观察到的“动五,停二”的规律施展太阳真火,并且间隔时画出灵力三角,烙印在蕴魔种上,这次只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金光便再度腾起。
紧接着,蕴魔种四分五裂,金光凝聚,变成星痕,融入新魔头的眉心。
眼前的是一只巴掌大的圆球状物体,刺耳叫声响起时,魔头睁开细长双目,缓缓说道:“老夫…齐震天!”
“齐…震天?!”异晓天重复道,满脸不可思议。
他也算见识过一些厉害的魔头了,但从来没听说过哪个魔头会说话,还给自己起了个名字。
“放肆小辈,竟敢直呼老夫大名,还不快快跪拜!”
说着,一股莫大威压从“齐震天”身上发出。异晓天不由心神狂震,恍惚间,少年只觉“齐震天”是他见过的最强高手,甚至比师傅还要厉害三分。
与此同时,魔头的外型快速改变。只见那圆乎乎的东西竟在眨眼之间变成一名成年男子,此人全身由金红火光构成,双目中有熊熊火焰燃烧,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眉心的那点星痕,金光一闪时,“齐震天”伸手向前一指,厉声喝道:“毛头小儿,你可敢与老夫一战!”
“我…”一时之间,异晓天不知说什么好,在魔头的威压下,他竟有些喘不过气。幸好数十个呼吸后,这感觉就完全消失,而“齐震天”也变回了巴掌大小,在半空中缓缓漂浮。
“难道,这东西的最大本事是吓唬人?!”少年哭笑不得,甩手将“齐震天”和分身兽扔到一处,又开始琢磨起其它魔气来。
他全神贯注时,隐身兽再次出现在房间里,得意洋洋地吐出一把墨绿色小剑,它也不去找异晓天,而是和同类们聚在一起,而“齐震天”趁此机会则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对它们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