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牙大陆东北方的一处岛屿上,田鹞在阿卡丽的搀扶下完成了环岛一周的行走,往日里对他来说只是几个呼吸间便可跨过的距离,如今却气喘吁吁。
“主人,玄尊说您在这里好好养伤就行,外边的事咱们暂时不管。”眼见得田鹞面色有些懊恼,阿卡丽不由开口说道。
深呼了一口气,田鹞也知道阿卡丽说的没错,那日里被那上古神魔看了一眼,他整整昏睡了十七日!
不仅如此,一股古怪的气势将他周身所有窍穴尽数封闭,不禁体内大陆中中的元气无法调用,四肢肌肉更是酸软无力。
老玄巍帮他看后也表示暂时没有办法,只有等待一段时间那股气势自动消散,田鹞才能恢复自己本该有的力量。
而如今他能做的,便是老老实实休息,再增加一些和缓的运动来使得身体恢复,除此之外,还未找到任何对付那股气势的办法。
“北地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了?娇儿他们那呢?”田鹞挥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直接瘫坐在地面上,实在是太过疲累。
“各大宗门都派出了弟子前来,各方争斗不休,不过那个伤到少爷的上古神魔却没有再被发现过。”运气一顿,阿卡丽接着说道:
“歌儿小主已经被几位鲸族将军妥善看管,娇儿小姐现在好像也在代表白鹿院和其他宗门争夺着什么,还有……”
”还有什么?有什么新消息?”见阿卡丽有些欲言又止,田鹞不由的开口问道。
阿卡丽看了田鹞一眼,有些不想说,可又耐不住催促,这才说道:
“帝梏那里传来帝师的消息,只有三个字,说只要告诉主人您就懂了,幽王墓。”阿卡丽似有些疑惑。
田鹞却猛的一惊,最近这段时间各大宗门的天之骄子齐聚北地,打的虽然是探索之前鬼门海族大战的消息,可是怎么看起来都不像,否则以各大宗门消息的灵通,早就该派人来了。
如今沧澜帝师传来的消息顿时令田鹞豁然开朗,据记载幽王可是帝境的无上强者,他的墓地即将出世,引动怎样的风浪都不为过。
“如此说来,幽王墓是在北地了?”田鹞心中若有所思,不经意扫过自己肌肉紧绷毫无力气的手臂,又深深的叹了口气。
“无论各大宗门想要干什么,就算是幽王墓即将出世,又与自己何干呢。”如今的田鹞背后看似有玄巍族和佛宗两股力量,但其实真正值得他放心倚靠的,还是自身战力。
如今受神魔气势所迫直接成了一个废人,外界如何争斗,他又要如何插手。
“罢了,你再带我走一圈吧。”颤颤巍巍的站起身,田鹞眸中有不甘涌现,他对雷法的造诣本就浑厚,幽王又是传说中的先天雷体,若是能得到他的传承,田鹞甚至有机会再开创一条自身道则!
阿卡丽轻轻嗯了一声,藕白的手臂轻扶着田鹞慢慢走动起来,她想宽慰田鹞,却不知道该如何做。
晨时的海岸风景格外美丽,蔚蓝的海水随着波浪起伏流淌,成群的海鸟开始为了生机奔忙,长长的喙啄破水面,不知有哪个鱼儿要结束记忆里的七秒。
田鹞走的很慢,往常里走一圈他便再没有更多力气,今日虽然因为心中所想多了些力气,身体却终究承受不住。
所以他走的很慢,慢到可以将所有美好的景色都看的厌烦,慢到阿卡丽甚至要躬着腰身行走。
一步又一步,玄巍族的的军队已经尽数随着玄尊他们撤离,如今这座孤悬海外的岛屿上,除了田鹞几人,便只剩下懒惰无比的老玄巍,他甚至连吃食都懒得下咽,只是躺在海面上任由风浪波涛与雨水浮动他不知多少年岁的龟甲。
海岛不大,可田鹞太慢,所以当他真正走完第二圈,太阳已经高高而照,炙热的阳光照耀下来,刺得眼睛有些睁不开。
“主人,歇歇吧。”看着田鹞咬着牙齿想要再多迈动一步,阿卡丽声音里不由的有些哭腔。
田鹞没有回应,他的脚掌一点点的向前挪,身体中那股神魔气势似乎察觉到自己受了挑战,压力陡的一增!
嘭。
沉闷的响声,田鹞直接五体着地的摔在了地面上,样子极其的狼狈,身上就好像有无数座大山压着,无论如何都无法起来。
阿卡丽双眼不禁泪光涟漪,手臂用尽力气想要把田鹞拉起,却根本拉不起来。
足足过去了两刻钟,那股躁动的神魔气势终于消失,田鹞也被阿卡丽成功的拉了起来。
“走吧,去吃饭吧。”没有说什么,田鹞迈动着缓慢的步子走向岛中心。
阿卡丽目中愈发担忧,他自然明白自家主人对那幽王墓有想法,可田鹞又不许她擅自参与,她也没有办法。
又花费了不短时间,待田鹞回到岛中央的木屋旁,阿狸已经将饭食做好多时,娇俏的面容泛着青春的活力,看的田鹞心情也是好了许多。
饭食比较粗俗,烹饪的也不精致,却是阿狸从周边海域捕获的海兽,肉质精良,对于田鹞的身体极有好处。
一餐用毕,田鹞开始日复一日的尝试运转玄巍背龙诀,阿狸则和阿卡丽小心翼翼的在一旁守候。
田鹞时而会面目狰狞,时而又唉声叹息,有时也会从身体内突然爆发一股恐怖气势,将三人尽数压趴在地面上。
然后起身继续尝试,这样反反复复一直到身体彻底没有了丝毫力气,太阳也渐渐的和缓了许多。
“提莫怎么样了?”当日里田鹞和提莫一通受到了上古神魔的精神震慑,不过提莫毕竟是荒兽,情况比他好上许多。
“老大人入定前把它扔到了海里,还没有见回来。”阿狸眸中有些担忧。
田鹞却没有再问什么,老玄巍这么做自然有他这么做的道理,若是能渡过此劫,提莫的实力必然能再涨一筹。
“幽王墓啊,怎么想都不能就这么放过了啊。”田鹞虽然还在叹息,眸中却渐渐有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