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院,熟悉的九转旋梯上,田鹞袖手而立,曾为在前引路,身后李轩桎等人相随,渐渐向上而去。
“我们要不要去诸子学堂转悠一圈?”身后传来李轩桎唯恐天下不乱的呼喊声,冯少天看起来有些意动。
田鹞轻轻一笑,也不多言语,只是顺着旋梯继续向上,李轩桎说动了冯少天,连通夏夏也跟他们一同去了诸子学堂,对此曾为也只有在心里为那些真传弟子默哀,却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九转旋梯第四转,田鹞随着曾为迈步到这宽广的陆面上,回想起初次前来这里,如今只有淡然与唏嘘。
“随我来吧,院首和诸位长老、太上长老都已经来了。”曾为开口,施展身形在前方引路,众人很快进入一栋甚为突兀的大殿之中。
灯火骤然明亮!田鹞目光一紧,神识微动,周围景象已经尽数收于眼中。
大殿呈四周高中间低的布局,田鹞所在的区域正是正中央的平台处,身周是连绵的环形案台,高低错落,一个个气势不凡的身影落座于案台后,此刻所有目光尽集聚于田鹞易一人之身。
“看来孤来错了地方啊?”帝子可以称孤,田鹞一贯不如此是心性使然,如今这样开口,了解他的李娇儿便明白石鼓院的做法恐怕真的惹恼他了。
“大胆孽徒,罔顾宗门培养之恩,拘押道子,不思悔改,还不给我醒来!”有沧厉的呼喊声自案台上传来,声音里夹杂了特殊的传音技巧,一股强大气势直接向着田鹞身上压服而来,欲要逼他下跪!
不止如此,在这声音开口的刹那,还有许多声音同时出言呵斥,各种声音交汇,却只如洪钟大吕一般,满耳皆是孽徒跪下四字。
阿狸的面色微微一白,几人中的他的境界最低,难免有些承受不住。
直面压力的田鹞面色却没有丝毫改变,怒哼一声,单脚向着地面轻轻一踏!
一道肉眼可见的巨大气浪以他为中心向外瞬间爆发!
道衍境巅峰的可怕气势自田鹞看似平常的身躯向外散发,周围案台上的多人面色大变。
既然你们要以气势来压我,那边看一看我们谁的气势更强,以一敌重又如何!
田鹞这些年历经磨难,战斗不断,如今又高居帝子之位,气势又岂是在场这些行将就木的老头可比,整个殿堂内都被其气势席卷,大有一往无前之势!
“大胆!”周围传来一声声呼喊,却根本无法抵挡田鹞的气势席卷,隐于案台后的许楚面色也猛地一变,他已经强大若斯么,一定只是幻象!
“来人,将这不知深浅的逆徒为我捉拿!”沧厉的声音再起,田鹞这次特意观察到了这声音的来源,似乎是位面色黝黑的老者。
周围涌出成片的黑衣卫士,手拿铁枷铁锁向着田鹞蜂拥而来,大有蜂拥之势。
田鹞面不改色,只是目中寒意更浓,手掌向前轻轻一伸,开口喝道:
“谁来为我斩杀这些目无尊上之辈?”
“阿狸为主人分忧。”“阿卡丽在此。”
两声呼喊同时响起,随后便是元气奔涌,流光闪烁,阿卡丽手持锁镰犹若化作杀神,身形迅捷的变幻转动,每次游走必有一条性命收下!
“暗影之舞!”阿卡丽游走于虚无与现实之间,那些黑衣卫士还没有捕捉到到它的踪迹,就已经被连杀数人,鲜血将地面染红。
阿狸看似柔弱,实则这些年不断修行,哥哥法术施展,杀伤力更加恐怖,如她一般自TGP系统中召唤来的英雄进入道衍境并不会获得新的能力,但是其原有技能却会变得极其强悍,拥有好似天地道理般的力量。
“灵魄突袭,妖异狐火!”阿狸利用R技能游走奔袭,E技能尽情施展,造成的杀伤又何止恐怖二字可言!
短短片刻,甚至没有轮到其他人出手,阿卡丽和阿狸两位出身TGP系统的英雄已经帮助田鹞将所有来犯黑衣卫士斩杀殆尽!
“来人……”高坐于案台上的黝黑老者还想开口,却忽然被一人的声音打断,柳重国和守敬老人自殿外而来,眉目间还隐有怒气。
“莫非这石鼓院中,何时换了院首么?”柳重国的声音沉闷,周身气势滚滚,不难看出其心中愤怒。
“柳院首,我等也只是为了……”有人试图解释,却被柳重国直接开口喝止,随后安排人为田鹞一行人落座,和守敬老人等人一同也落了座。
“老夫代表石鼓院欢迎帝子大驾光临,帝子前些时日的举动我们也有所耳闻,不知帝子待我石鼓院可有所不同?”柳重国声音隆隆,沉稳开口。
田鹞微微一笑,似乎完全没有刚才怒气冲冲的模样,满面笑容的回应道:
“石鼓是我修行之路的起点,这里有诸多老友也有诸多记忆,还有倒天舍,自然会有所不同。”
柳重国心中一惊,明白刚才的把戏可能是被田鹞看透,面色却也不变,当下开口道:
“倒天舍这些年为我石鼓院立下汗马功劳,如今正好借着这个时机列为我石鼓一脉,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周遭的石鼓院长老们有些不明所以,但却不敢违逆了柳重国的意思,当下很快表决通过。
“些许宗门事宜,借帝子前来处理,倒是见笑了。”柳重国表现出了与从前完全不同的性格。
田鹞心中明白,自己如今并非石鼓门人,身为院首,柳重国当然绝非傻子,如今不过讨价还价罢了。
“三日后可为石鼓接触障之束缚,不知老大人以为如何?”
“甚好,只是我石鼓如今太上长老依旧处于闭关,待禀明他老人家后再在那黄表上签署名姓也不迟。”
“如此,障之解除也就不急于一时了。”
“当解,则解,不易结。”
田鹞和柳重国二人云里雾里,说的众人都有些不甚清楚,但这不代表他们无法猜测出大概。
柳重国这分明是拿了好处不办事,还要田鹞揭去过往一应不快,却只给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怕是轩轾不应。”田鹞来时早有预料,石鼓院的实力毕竟不同于岳麓,底蕴颇为深厚,自然不会轻易屈服。
“区区小儿,有何担当?”柳重国目光炯炯,周围的石鼓院长老也都纷纷施加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