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地阶长枪在接近雪山的一刹那被田鹞催动,强横的气流顺着枪身向外瞬间蔓延!每一柄上了品阶的灵器都有其自身内蕴的力量,高达地阶的长枪眨眼间便从内至外崩毁,爆发出的强大力量顷刻间灌注在雪山上!
轰!
山石碎裂,大块大块的岩石向山下坠落,一路卷起层层冰雪,如一枚枚大雪球般隆隆的滚落山崖,在强大惯性作用下不断翻滚,沿路的一切都被撕毁卷飞,蜈蚣老人首当其冲!
“倒是有几分手段,如此一来就更是留不得你了。”蜈蚣老人昏暗的目光望向再度与自己来开两千多米距离的田鹞,神色间终于有了些许郑重。
田鹞却顾不得蜈蚣老人有什么反应,在刚刚的简单交手之后,他已经很清楚自己与道衍境强者之间的差距,面对蜈蚣老人了熟于心的五彩毒道,无论是水系法则还是冰系法则,都远非其对手,如今只有先谋得生路才是最紧要之事。
周身元气奔腾,瞬身之术施展到极致,再加上三速鞋的加成,田鹞踏雪急行,转瞬间就已经奔行上千米!
然而神识中的景象清楚显示,蜈蚣老人依旧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崩塌坠落的山石,田鹞费劲心机甚至崩毁了一件地阶兵器,也只堪堪拖住了五六分钟的时间,金背蜈蚣又张牙舞爪的追了上来。
“小子,你若是乖乖束手就擒,老夫兴许能让你少受些苦楚。”蜈蚣老人的声音少了戏谑,变得不耐烦起来。
田鹞身形愈加施展,真如一只鹞鹰般在雪岭间奔行,眼下局面虽然危急,但他本就是心志坚定之辈,又怎么可能束手就擒!
“哼!不知死活!五毒道,千蜈闪耀!”蜈蚣老人终于失去了所有耐心,顾不得避讳什么,一双干枯手掌握紧龙头拐,向下猛地一压!
天地在这一刻寂静!五彩毒气好似没有休止般向外勃发,天空都在这一刻被染成彩色,积雪,山石,树木,任何接触毒气的存在都被溶解,蜈蚣老人白色须发向后张扬,唇间轻喝一声,用力将龙头拐向前一推!
这一刻,蜈蚣老人座下的金背蜈蚣也忽然仰天长吼,锋利的足掌亮出,一道猩红气团自它口中吐出,与五彩毒气汇聚在一起。
瞬息变化!成百上千条五彩金背蜈蚣衍生成型,锋利的足掌迈动,密密麻麻的身躯向着田鹞奔走的方向铺天盖地涌去!
沿途一切都被他们摧毁!就连山岭都被削薄!毒气在摧毁一切,只是十多分钟的追逐,雪岭山脉中已经出现大片被毒气摧毁的荒芜地带,凶兽更是伤亡无数,而田鹞之前崩毁兵器创造的间距,再度被追平。
“五毒道,缚!”蜈蚣老人再度出手,龙头拐打出数十道毒气丝絮,直奔田鹞后背!
“强能冲拳!”避无可避,田鹞右拳握紧,九幽冥雷缠绕臂膀,森森寒气也在同时护住自身,挥拳的同时足尖一点猛地翻身,一拳命中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头五彩蜈蚣!
轰!
闪电奔腾,五彩毒气被直接打散,九幽冥雷与五彩毒气直接碰撞,冰寒气息随之渗露,洒落满地的五彩碎冰。
“玄巍掌!”身子一翻,玄巍背龙诀运转,深海气息散漏,再灭一头五彩蜈蚣!
可作为已经得到天地认可的道则,蜈蚣老人的五彩毒道已经成为这方世界的根基之一,没有与之对等的法则力量对抗,天然便要被压制!
田鹞将自己一身施展到极致,瀚海大术,力量全部灌输的强能冲拳,玄巍背龙诀和瞬身之术的巅峰施展,蜈蚣老人目中的兴趣越来越浓,田鹞的败势也越来越明显。
终于,在接连斩杀十余头五彩蜈蚣之后,田鹞躲避不及被蜈蚣老人一拐敲中后背!巨大的力量将他狠狠与山石碰撞,一个人形轮廓清晰显现。
五彩毒气汹涌,田鹞甚至来不及再作抵抗,便被后背涌入的五彩毒气灌满全身,皮肤囊肿,头发脱落,隐约间看到阿卡丽疾行而来的身影,田鹞却已经无力保持清醒,直接昏阙过去。
“娃娃不大,会的东西倒是不少,值得研究研究,”蜈蚣老人褶皱的脸上涌现笑容,伸手打出一道毒气丝线将昏迷不醒的田鹞缠绕起来放置于金背蜈蚣上,渐渐向北行去。
许多人只知道蜈蚣老人成名后擅使五彩毒气,自创的毒系道则威力不凡,却不知道在许久之前,蜈蚣老人还在修行之路上苦苦求索之时,他最爱的,便是解剖研习敌人的身体,将他们的力量化为己用!
帝梏,在田鹞败落于蜈蚣老人手中之时,棘刺帝子也正在大发脾气。
“不过区区一个傀儡,你们竟然也能失去踪影!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蜈蚣那老家伙又是谁给的信息!”
下首三个绯红官服的中年人将头颅埋得像鹌鹑,等待了片刻,眼瞅着棘刺帝子的怒气有了彻底爆发之时,一个中年官员的颤抖声音才低声传出。
“帝子,线报说是袁家给蜈蚣老人传递的消息……”
“滚!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如果在帝临之日还找不回来,本殿就将你们全部送去陪葬!”一掌将说话的服绯中年人打出十数米远,棘刺帝子双目中隐有寒意流露,竟然有人能够瞒过他的手眼让田鹞悄无声息的消失,这已经影响到了他对大局的掌控,由不得他不大发怒火。
“看来你们这些家伙潜藏了多年,如今也不老实了,只是不知道谁会是你们的代理人呢,老不死们。”脚步轻轻一迈,棘刺帝子身形已出现在万丈高的层云之间,外面,昏黄的阳光正发着亮。
包括田鹞在内,帝梏自创立至今已经出现过十二位帝子,每一次帝子之位的变换都是由上一任帝子指定方式,或试炼或考验或资质或直接指定,要求各不相同,但每一次帝子之位的更迭也并不都那么平和。
有些血与火,依旧长埋于蓄意隐藏的历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