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张东南找了一处半山坡的山洞,胡驰有说有笑的讲了自己白天的遭遇,并将自己的战利品也拿出来炫耀,当他非要还给张东南两个极品平果还有其他几样东西时,内心更是一阵骄傲。毕竟能向自己认可的人付出,这是一种难得的喜悦。
而张东南虽拒辞了胡驰给他的平果等物,心中却甚为安慰。自己相中的人,怎么看怎么满意。现在一切就等这最后的一个仪式了,在那之后,胡驰也就将正式成为第四十九代长安门的弟子了。想到本门这波折辛苦的命运,自己这心里就是一阵不舒服,自己已经预收过八个弟子了,却没想到讲完本门的历史,便一个个都离开了。怪不得,本门历史上,一门单传的例子竟如此之多。看来自己也难以幸免了,要是这个也不答应,看来本门的历史就要到自己这一代终结了吧。
胡驰吃饱喝足后,美美的睡了一夜。第二天,一觉醒来,浑身的伤势已全部好转,两个人一前一后又重新上路。
沿着山间的小道行走,不时穿过密林,奇石,小溪,草坡,欣赏着沿路的风景,胡驰竟也是心旷神怡。只是一有闲暇时间,胡驰便静坐运功,不停的吐纳灵气。若非是为了赶路,竟好象一刻也不想浪费。
走了几日,胡驰却是越走越精神,疲累丝毫也不曾上身,只是慢慢的胡驰突然发现个现象,便是只闻兽吼,却从不曾见它们现身,问了张东南,却原来是他使了些特殊手段。为的便是少些麻烦,逼那些灵兽之类离自己远一些,也难怪胡驰一路行来,什么也看不见了。
这一日,两人攀上了一处山巅,胡驰举目远眺,看见前面一座孤独而巨大的高山横亘在远方,山腰阴云密布,竟象是一个厚厚的云环将整座大山环绕,而就在那厚厚的云层里,不停的有一道道闪光在内里来回穿梭。正是闪电在不停的游弋。
“那山名为小阴山,山下不同方向有多处寒潭,其中一处正是我们要去的。日后若是你有机会回来,可别到时候认错了。”
“可这山也不小啊,这方圆怕不得百十里地,为什么会称为小阴山呢?”
“方圆整整三百里!当年我也有此一问,只不过师父说我若见过大阴山,就不奇怪了,他也是听师父说那大阴山是一处连绵的山脉,在极北之地。那里就是普通的山也是望不到顶的。因为云层只在山脚活动,山腰往上便是雪兽的地盘,而几处最高的山峰却是羽人的国度。羽人啊,那只是神话传说中才出现的东西,所以当年师父就对我说,这大阴山从来都是只存在古籍里,几乎从来没人亲眼见过。所以你也用不着当真。”
“哦,那我就当没听过,那我们又去那寒潭干什么?”
张东南听胡驰发问,半天没有说话,临走时,才说道:“拜师……”
一路无话,两人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到了山脚的沼泽,穿过一处处险地,最后到了那一处寒潭。
胡驰一看,这潭水平平静静没有什么嘛,相反中途路过一处水潭,光是上方那高达百米的巨大瀑布便着实震撼人心。更别说如雷鸣般的轰隆声,震得耳朵都聋了一般。
“一会儿,咱们俩个都要进入这寒潭,这处寒潭别看水面上不稀奇,等到了底下你就会知道,那汩汩冒出的冷水刚开始会有一种阴邪之力,当体内阳刚之气抵御不住时,眼前会出现各种幻象,此时一定要保持灵台清明,千万不能胡乱游动。否则会有什么后果谁也不知道。”
胡驰听完张东南的叙述,心中竟是有些好奇,自己还从来没经过什么幻象呢,到底会是怎样一番体验,不仅有些期待啊。只是表现在张东南眼中,胡驰却是严肃了许多。
接下来,为了门中重地的安全,胡驰便按照一定的仪式发了毒心誓,听张东南所说,此誓发出后,如被破坏,则有天谴心神之厄,轻则疯癫,重则当然还是疯癫。到时思想记忆以至于整个心神,将被毁坏殆尽。整个人只剩下行尸走肉一般。
当时听说之后,胡驰一阵心惊肉跳,内心直喊真的假的啊,不过张东南对自己不错,怎么说替人保守秘密,守护他门中重地,也是应当应分的。
可事到临头,胡驰还是留了个心眼,万一到时候,都到了性命攸关的关键时刻,若是命都没了,还守个屁誓言。所以胡驰在喊的时候,心中所想的名字却是糊吃,却并不跟嘴上喊的一致,只为糊一口吃的嘛,用得着这样认真?
只是话刚说完,那头顶的阴云里便“咔嚓”一声窜出一道闪电来。吓得胡驰赶紧又求祖宗保佑。事后胡驰安慰自己,这可不是自己耍滑头,自己还是想真心守护誓言来的,只不过不能弄的这样被动,即便真有人生死相逼,自己也未必见得就会给他透漏了出去,只不过说与不说的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还是放心点。
诸事完毕,胡驰按照张东南的吩咐,将水灵珠含在了舌下。此时含着这水灵珠,竟似自然生出一股氧气一般,自己要下咽才行,果然是好东西啊。张东南看着胡驰发愣,喊了一声。两人这才噗通一声,便一同跳进了水里。
一边游,胡驰一边感受,这潭水不知道为什么,清亮的出奇,虽没有阳光照射,然而水下却一样清晰可见,此时潭边都是些水草什么的,不时还有鱼儿游来游去。几段枯木上面长满了一种绿色如蘑菇样的东西,几只鱼儿正在那里啃食。张东南示意一会上来采摘一些。
随着两人越游越深,慢慢的就到了水潭中央了,此时再往下看去,却如黑洞一般完全看不清楚。
慢慢的两人越潜越深,胡驰却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有种什么东西在底下一处地方等着自己摄食,胡驰仔细感觉了一下啊,却并不是什么食物,这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怪感觉。
胡驰没有多想,到时候再说吧,目前还是跟着张东南要紧。两人潜的越来越深,胡驰对那东西的渴望也渐渐的强烈了起来。
与此同时,胡驰的身体也越来越寒冷。幸亏在下水前,胡驰先将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遍,此时因为有这真元护体,情况还不算太差。
只不过胡驰正游着,却突然间好象看见了别的什么东西,等胡驰仔细看时,却又没了踪影。而且越往下,似乎隐隐能看见水潭底下有一层蓝莹莹的东西。
两人一直在下落,胡驰眼中的幻象也越来越真实,只是他虽然看见了各种各样以前想念的人什么的,或者害怕的什么东西,但他牢牢守住灵台,不断告诫自己,这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只不过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长时间,到时候如果这最后的一点理智再失去,那这些幻想就会全部淹没了他,使他沉浸其中,无法自拔,除非把他弄上去,否则谁也救不了他。
就在胡驰几乎要完全相信自己看到的亲人就在自己身边时,他的双脚终于落到了水潭的最底部。立刻一阵清凉之意迅速占领了整个灵台,胡驰的意识瞬间又回归了正常。
他这时才看清,这水潭底下竟是一个蓝色的世界,脚下踩的是蓝色的晶石,周围岩石那巨大的裂隙中透出来也全是莹莹的蓝光。
还不等胡驰看个仔细,张东南指着其中一处裂隙,示意胡驰记住了,而后又拉着胡驰的手,慢慢的往里游去。
胡驰被张东南拽着,小心翼翼的穿过一处处裂岩,尤其是面对急流时,更是寸步难行。游过了不知多长时间,在张东南的示意下,胡驰将沿途经过的裂岩的方位形状都一一牢记在心里,以备日后再次来过时,能记得当初的路。
胡驰游着游着,看着不时冒出的蓝色晶石,心中的渴望越来越强烈,似乎这蓝色晶石便也是食物一般。只是理智告诉他,那是不可能的,他也解释不了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又游了一阵,再次攀过几处从里发出一道道蓝色荧光的裂岩之后,胡驰感觉快要到水面了,而那种急切想要摄食的感觉也越来越强烈了
在一阵出水的声音过后,二人终于露出了半截身子,慢慢的朝前面走去。胡驰惊诧于这个水潭底下,竟藏着如礼堂穹顶般巨大的一个空洞,空洞的中间是一处表面布满了黑岩的球状蓝晶,约有半人之高,而它的底部是一堆黑色的碎岩,如鸟巢般拱卫着那蓝色晶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