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和团吗？”
李川原本也只是吐吐槽，没想到孟小虎还真的回应了，“算起来，当年义和拳的拳总，应该算是我们这一门的祖师爷吧？扶清灭洋失败以后，老爷子才南下把这门功夫开枝散叶的。”
“我天啊，还真有关系啊？”李川瞬间哭笑不得。
他也没料到，自己随口胡说八道，竟然还真揭露了真相。
突然，他又像是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震惊地看向孟小虎，“不对啊！不是说硬气功发功的时候不能开口说话，会泄气导致破功吗？”
不能说话和罩门的存在，是硬气功两大无法避免的硬伤。他可不相信，孟小虎的硬气功已经练到能无视一切规则的地步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口说话了？”孟小虎瓮声瓮气地回答了一句。
李川愣了一下，才发现这家伙的嘴唇竟然一动不动，仿佛是从胸腹间发出声音来的。
“腹语术？！”
他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你学会了这种绝学，就是为了能在发功的时候聊天？”
腹语术虽说是腹语，但其实是用鼻腔中出入的气流冲击声带发声，在旧社会，算是口技艺人压箱底的功夫。
不过虽然腹语术的原理说来简单，但真正练习起来难度极高。
李川很难想象，会有人把宝贵的练拳时间，拿来练这么一门看似没什么作用的高难度技能。
孟小虎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然呢？练功的时候一整天都不能说话，实在是太无聊了。”
“你牛。”李川彻底服气了，“难怪网上都说，看起来老实的人最闷骚。”
“好了，闲聊到此为止。”
孟小虎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这个发功时的习惯动作，让他更像一头大猩猩了，“腹语术虽然不用开口，但是对硬气功的威力，多少也还是有点影响的。或者，你需要我用这种方式让你一些？”
“我可不需要，少自大了。”李川脸色一黑，“锣早响了，是你自己一聊起来就收不住嘴。”
“那你接招吧！”
孟小虎最后招呼一声，脚步如弓，长拳如箭，呼地一记前冲直拳，瞬间就打到了李川面前！
李川伸手一格，顿时被震退两步，手臂发麻。
不过在领教过孟小虎的蛮力之后，这些都还算在他的意料之中。
下一刻，他已经运起迷踪拳的步法，一跃而上，和孟小虎重新缠斗在一块。
因为已经深深体会过孟小虎身体的坚硬程度，所以这次他没有再傻傻地上去硬拼，而是以游斗为主，不停试探性地攻击孟小虎全身，希冀可以用这种方式找到对手的薄弱环节。
战斗一开始，他就以手上的动作迷惑住了孟小虎一刹那，然后啪啪连出两腿，左右开弓，扫在孟小虎的双侧大腿侧面。
如果是一般人，这个部位遭到重击，往往都会出现短时间的酸胀，甚至可能失去平衡跌倒在地。
但发功状态的孟小虎，真的就像一座铁塔一样不可撼动，面对李川蓄谋已久的踢击，他竟然若无其事地承受了下来，甚至连脸上憨憨的笑容都没有半分改变。
“不好！”
李川见势不妙，一个弹跳后退，想要避开孟小虎的反击，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孟小虎也没有玩什么高难度的花活，只是笑了笑，从胸腹间发出声音来：“你踢我两脚，我只还你一脚。”
唰！
下一刻，他一腿横扫过来，像一根铁柱子一样重重抽在李川的大腿上！
尽管李川已经在最后关头后跳卸力，但是中招之后，还是觉得整个右腿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大半条腿都在一瞬间麻木了！
他一瘸一拐地跌退出去好几步，活动了好几下，才感觉左腿的感觉终于回来了，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难以忍受的胀痛。
他都不用脱裤子察看，就知道自己被踢中的地方肯定出现了大片的毛细血管破裂，要是不及时处理的话，形成的淤青紫胀，甚至可能半个月都消不掉！
幸运的是，孟小虎不知道是不是自恃吃定了李川，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追上来补刀，而是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活动了两下肩膀，然后冲着他勾了勾手指。
“可恶！”
李川先是感觉到一阵被轻视的羞辱袭来，随后又庆幸孟小虎没有追击，不然自己此时可能已经失败了。
可转念一想，他又为自己的这种想法而感到羞愧。
一时间，他只觉得心中百味陈杂，都不知道该以什么态度来面对这件事了。
不过，孟小虎上来是打拳的，可不负责心理疏导，见李川久久不攻上去，他冲上来又是一记大摆拳，打向李川面门。
李川连忙抱头护脸，谁知孟小虎这一拳却只是虚晃一枪，真正的杀招其实是在腿上。趁着李川护脸视线不假的一刹那，他突然提腿横扫，正中李川腹部！
噗！
李川猝不及防之下，挨了一脚结实的，直接被踢得扑倒在地。
接着就听到孟小虎自矜地说道，“你都已经知道我擅长硬气功和南拳了，为什么对我的腿法一点防备都没有呢？”
李川气得想吐血，从地上爬起来，虎着脸说，“你擅长南拳我为什么要防着你的腿？”
“因为南拳中最出名的，就是佛山黄家的无影脚啊！”孟小虎一脸理所当然的态度，只差没把“孤陋寡闻”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你！”
李川咬牙切齿，然而仔细一想，却又不得不承认，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自从功夫电影风靡世界之后，世人皆知佛山黄家飞鸿先生的大名，但却少有人知道，真正的无影脚，其实并非是电影中那高来高去连环出腿的华丽腿法，而是一门以拳法为主的功夫。
现实中的无影脚，说白了就是先以快速的拳法迷惑敌人，然后在敌人注意力被分散的时候，再突然出腿决胜负。
这才是无影脚得名的真正来历，虽不华丽，但胜在实用。
刚刚李川就是没想到这一茬，才吃了一个那么大的亏，直到现在腹部还在隐隐作痛。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傻大个，现在看来你真正的身份，还是个技术流啊。”
李川揉着肚子，眼睛紧盯孟小虎的一举一动，“不过现在已经让我看破你的虚实了，你的技俩就别想再奏效了。”
孟小虎闻言，嘴角扯起一个危险的弧度，腹语术拖长了声音道，“那可……不一定啊！”
话音未落……冲锋！正蹬！力拔山兮！
“你防着我的无影脚，怎么又忘了我的硬气功了呢？哈哈哈……”这一刻，满场鸦雀无声，只剩下孟小虎的狂笑声回荡在体育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