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要害受创，就算张松是真的铜头铁臂，也没法再坚持下去了。
他双眼一鼓，捂着喉咙就倒了下去。那股干脆利落的劲头，直看得李川一阵心惊肉跳，生怕自己是不是一脚把他给踢死了。
他可是记得虎爷说过的，禁止杀人，禁止杀人，禁止杀人，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这个场子虽然是许多大佬联合组织的，但在天朝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势力永远不是他们这些暗处的王者。
正因为如此，小说中那种动辄杀人如麻的黑拳，是绝不可能出现的，不仅不能，更是不敢。
一句话，国家不准。
像他们现在这种规模的黑拳，说是保密，甚至还要几个场地轮换，搞得好像神神秘秘的。
可你要说真能瞒过谁，那最多也就是一些贫民百姓罢了。
之所以这么做，多半也只是做个态度给某些人看，意思是告诉他们，你看，我们还是听话的，没打算乱搞。
否则一旦触动了某条底线，这里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虎爷在内，不管平时如何位高权重、腰缠万贯，总之没有一个人能扛得住，都可能变成那些当权者政绩薄上的数字，就像园子里的韭菜，说割也就割了。
幸运的是，李川可怕的假想没有成真。
几个赤脚医生跑上来，围着张松看了几眼，打了一个“安心”的手势，然后把人抬了就走。
“恭喜，你又赢了。”
虎爷走上来，揽住李川的肩膀，看到他望着张松被抬走的方向，便笑笑道，“放心吧，这个城市里不少医院都有我们的投资，你也知道的，我们这些人，过得都是刀口舔血的生活，总有些事情，不想被别人知道，这块可是花了大力气的。只要不是当场挂了的人，基本都救得回来。”
李川这才松了口气，同时也为这些黑道人物洗白的手段而感到吃惊，黑社会都开医院了，那么在这座城市的其他角落，又有多少表面上堂皇正大，但私底下却掺了黑金的产业呢？
“怎么？很吃惊？”
虎爷只是一看李川的表情，就猜出他在想什么了，又笑了起来，“东江不是索马里，光靠打打杀杀永远也成不了大器，你看，除了那些最底层的马仔，我们这些人，其实都有一个明面上的身份的，光鲜得很。”
“那你……”李川疑惑地看着虎爷，他很好奇，夜色下动辄就能废人手指的虎爷，在阳光下是个什么身份。
“想知道？”
虎爷促狭地看了他一眼，脸上竟然流露出孩子般的顽皮，“这个就不能告诉你了，以后你碰到别的道上的朋友，除非他主动告诉你，不然你也别多问，这是规矩。”
“你们规矩真多。”
李川耸耸肩，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以后还会跟什么道上的朋友打交道，但还是认真把这个规矩记在了心里。
“无规矩不成方圆。”虎爷的声音，在这一刻突然前所未有的慎重，，“不过道上最大的规矩，还是利益。”
说着，他手上一晃，连李川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作的，就已经多了一摞钞票。
“说起利益，这是你今晚去掉我那份和场地、组织、管理费之外的分红。”
李川接过那一摞钱，经过昨晚的洗礼，现在他再摸钱已经好很多了，不但不觉得烫手，甚至还皱了皱眉。
不是太多，而是太少。
张松比昨晚打的那俩兄弟，强了何止一筹，甚至让李川都觉得颇为棘手，但拿到手里的钱，却比昨晚薄了三分之二不止。
说实话，这么多钱也不算少了，是李川平时难得接触的“巨款”，但是在经历了昨晚那笔钱的熏陶之后，再拿这些，就有种严重的付出和收获不成比例的感觉了。
他这点表情立刻落在了虎爷的眼中，这头笑面虎细心地笑道，“怎么？是不是觉得太少了？”
“有点。”李川叹了口气道，“关键是比昨晚难打，钱还少了。不能再多给点吗？”
“我刚说了，规矩最大。”虎爷的脸色一沉，“昨天你能拿那么多，是因为我说了第一场的收入全归你自己，但你要知道，我手底下也有上百张嘴在等着我喂，每天眼一睁，这么多人的吃喝拉撒，都要我伺候，哥哥我也不容易。”
李川听得一阵头疼，连连摆手，“好吧，我知道了。”
虎爷这才又恢复了笑容，一拉他的手臂，说道，“虽然钱不能多分了，不过今晚的庆功酒还是不能少的，走，叫上凌老弟，哥在自己的KTV给你们庆功。”
得，这才二十四个小时不到，就开始称兄道弟了。
当晚，在虎爷的招待下，李川第一次知道了量贩式KTV和商务K的区别。
不得不说，在喝得微醺的时候，听着莺歌燕语，看着玉臂粉腿在自己面前摇晃的样子，对男人的来说，实在是对心智莫大的考验。
尤其是虎爷找来的这些陪酒小妹，质量还都不差，对于哄人更是专业级的，几声温柔呼唤过处，足以把李川他们这种初哥迷得神魂颠倒。
李川心志坚定，加上心里有心上人了，表现得还好一点，再看凌骁，早就已经被这乱花迷晕了眼，必须一直在心里默念郑欣的名字，才能勉强不作出失格的事情来。
等到李川他们被这红粉炮弹轰炸得差不多了的时候，虎爷才终于凑上来，问道，“怎么样？玩得还开心吧？”
“还行，还行。”李川努力从一个小妹丰满的胸怀中挣脱出来，满脸通红道，“就是这些小姐姐太热情了，有点吃不消。”
“哈哈哈。”虎爷端着酒杯大笑起来，和李川碰了一下才道，“那老弟你知不知道，如果今晚是别人来老哥这里玩，得消费多少钱？”
“多少？”李川好奇道。
“酒水和包厢钱不算。”虎爷伸出四根手指，冲旁边笑闹的公主们努了努嘴，“光她们叫你们几声老公，每人就得这个数，要带出去还得翻三倍。”
李川作为小纯洁的一员，虽然知道出台这回事，但理论和实践联系不起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带出去”是个什么概念，但每人四百的小费，已经让他深刻理解了挥金如土这词的意思。
这已经是他半个月的生活费了啊！在这里，却只是陪着喝几杯酒的钱！
“我又没让她们叫！”李川心疼得直啜牙花子，脱口而出道，这钱要是都给自己该多少啊！
不过他刚一说完，就发觉自己说了句蠢话，人家公主小妹妹牺牲色相牺牲尊严甚至牺牲肉体，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图你这两个臭钱吗？
不然凭啥陪你喝酒喊你老公哄你开心呢，你长得帅？
果然，虎爷闻言已经嘿嘿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很不公平？老哥知道你现在很缺钱，正好哥哥手上有个比你自己单打更挣钱的门路，就看你敢不敢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