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祈莼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错过了什么,瞬间苦巴起了小脸儿,凄凄惨惨戚戚,控诉开口,“霍……霍东辰……你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误会了他想的……
“嗯……”霍东辰也不否认,点头,“这是自然,我就是故意的。”
她能怎么样?
看着男人一副“很喜欢看你被我气的半死,想要打我你却又打不过”的小模样,祈莼泄了气——
好吧,她确实是不能拿他怎么样……
恹恹的歪了头,祈莼很孩子气的索性就不看霍东辰。
霍东辰看到很是好笑,摸了摸女孩的额发,笑:“不逗你了,我还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的欺负一个饿肚子的人……”
喂喂喂,你这样说,真的好吗?你的良心不会痛吗?你有没有想过,刚刚欺负我的人是谁?!
祈莼就差要被霍东辰气的抓狂了……
饥不择食?!
他居然说他没有饥不择食?!
小脾气上来,祈莼瞪圆了大大的杏仁眼,偏生看不出半分怒意,水汪汪的,倒像是撒娇的小任性,惹得霍东辰又觉察到嗓子阵阵干涩,可他也知道,若真是再翻来覆去的啃一遍,估计这姑娘真的就怒了,不过,不能吃还不能再欺负欺负?
“怎么?”霍东辰挑眉,语调凉凉,“夫人对我的话有什么意见?!”
一句平平常常的“夫人”,在男人嘴里吐出来,多了些许的重音,就让祈莼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再一次不争气的热了,特别还是,这厮居然斜着身子靠在床头,懒懒散散的,勾人的狠,可素——可素——
祈莼,祈莼!你现在不是被男色所诱惑的时候!你要坚定,再坚定你的立场啊!
一再为自己加强心里建设,祈莼挺了挺身子,鼓起腮帮,磕嗑巴巴:“你……你……你……”
“我怎么?”霍东辰看着女孩为了气势而挺直身子时露出的大片身前雪肤,眼神愈发的幽深,声音也越发的喑哑,可惜……某只的神经太过迟钝,完全不觉她现在的危险处境。
“你还不够饥不择食?!”男人丝毫不觉悔改,祈莼赤果果的咬牙了,身子的酸痛让她的勇气直接达到了顶峰,脆生生的冲着男人鄙夷,“你……你不饥不择食,我怎么……我怎么……”
“你怎么?”惊讶也只不过就一瞬,随即,接踵而来的是浓浓的兴味,霍东辰依旧被白嫩的肉包勾着,语气多了几分欲念。
“……装!”憋了半天,祈莼还是认了,没办法,她没人家脸皮厚,只能含恨吐了一个字,表达她现在的咬牙切齿。
“嗯……”霍东辰含糊好一会儿,幽幽,“我对自己夫人,也能算饥不择食?我以为……外面那些随手抱一个的,好比庄勰,才是饥不择食的……”
“你……”祈莼愕然,他们两个一开始谈的“饥不择食”不是这个层面的,好不好?这概念什么时候偷换的?还有……按着男人的说法,她是不是还要夸他有节操?!
更可怜的,莫过于没事儿就被这厮拉出来嘲讽一下的庄少了,好话从没有被提到过,“饥不择食”却被他摊上了……好友,真的就是这样积累的深情厚谊吗?
祈莼呆了好半晌,终究不得不承认,她……从来就不是霍东辰的对手,这男人三五句话就把她给扔到他挖好的坑里了,神不知鬼不觉,最可怕的是——这男人还是笑意盈盈的,她还是甘愿填坑的,跳了坑,她还觉得这男人受委屈了,被误会了,都是她的错……
“我……是不是还要夸你,给你立贞节牌坊?!”祈莼已经面瘫化了。
霍东辰低“唔”了声:“这个还是不用了……”
还好,还好这厮还有点底线……祈莼的庆幸还没有结束,就听到了男人的下一句话——
“毕竟你的夸人水平和你国语水平一样低,我怕我被侮辱。”
“……”
女孩气的咬牙,霍东辰似是完全不觉:“贞节牌坊倒不是不可,毕竟我这样做还都是为了你守身如玉,不过……以你的财力,好的贞节牌坊你立不起,差的呢,又配不上我……你觉得呢?”
祈莼哪里还有什么觉得?
她想哭了有莫有?
她是识人不清嘛?怎么当初冷冷清清的男人,每次一变一个样?现在这是要气死她的节奏?
“……我错了……”祈莼低头,斗不过就认输吧,怎么死都不能被气死吧?
她错了,她就不应该有反抗念头的,不应该把念头付出实践的,付出实践也不应该那么明显的,那么明显也不该什么都没想全就直接说的……总之,她就不应该对恶势力有反抗的……更不应该不考虑后果做事的!
“唔……”女孩小脸儿微微低垂,灯光愈发大好,霍东辰自是不会介意别的。
等了好一会儿,男人都没有动静,祈莼眨巴了下大眼,总觉得自己身上有哪里不对……哪里不对呢?
“啊——啊——啊——”祈莼顺着男人直勾勾 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几乎半裸的上半身,惊呼,下意识的把被子拉上来,遮了个严实,只留下一双黑溜溜的大眼,控诉的看着男人,“你……你……色狼!偷窥狂!”
霍东辰耸肩,风景被遮,也不见得多恼,戏谑十足:“反射弧——很长啊……”
“……我为什么是裸的……”祈莼被囧的都快要哭了,控诉更深,直直盯着男人身上的睡袍,“你什么时候穿的衣服……我怎么没……”
公寓从来就不受外面天气的影响,尤其是冬日,屋内又是地暖又是水暖空调,即使皮肤露出来,也不会有明显冷意,祈莼本就是迷糊的,一时没发现,一方面是男人故意引导,另一方面也是性子使然。
“唔……”霍东辰沉吟,“大概这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处?”
“……我现在哪里还有力气?!”祈莼瘪嘴,“分明就是你不给我穿……”
霍东辰很是惊讶:“聪明啊,你居然看出来了,不错~”
这男人到底有没有底线?!
女孩再一次气鼓了小脸儿,气呼呼的小模样,果真还是个孩子样,霍东辰眯眼,难过庄勰某次嘲笑他——
“东辰,你喜欢玩游戏吗?”某庄很是认真的盯着他。
他当时心烦的很,也是小东西与他闹脾气闹得厉害,更何况,别人不知道庄勰还能不知道他都做过什么?
“干什么?”他格外警惕。
庄勰笑的格外欠扁:“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一款游戏的——”
“嗯?”
“萝莉养成啊……”
“……滚!”
现在看来,庄勰说的并不无几分道理,相对于他来说,祈莼就是个孩子。
两人相识近两年,无论什么时候,这丫头都是清清亮亮的,比小孩子还清透几分,即使他说过再重的话,她哭过之后依旧对他笑靥如花,哪怕两人之间冷战的有多长,只要耐着性子,这丫头就没了真脾气。
可是,祈莼,你告诉霍叔,霍叔现在要拿你怎么办?
你是在跟霍叔发泄不满吗?
还是……
霍东辰抿唇,定定的看着女孩瞳孔中两个小小却清晰的自己,以及包围着自己的浓浓的依恋与暖意。
一瞬间的功夫,霍东辰叹气,算了,如果真的是……那就到时候再想吧……何必现在倒胃口找虐呢?
“饿不饿?”霍东辰挑了眉头,不再逗弄女孩,“已经到晚饭了。”
“呜……”
祈莼愣了愣,才发觉屋外早就是夜幕降临,假哭,“我早饭没吃,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呢……肚肚都要扁了……”
“我不在家,你就这样折腾自己?”霍东辰目光如炬,语气沉沉,很是不满意这丫头在他不在的时候极为不规律的吃饭习惯,“是不是就是吃饭,也只吃肉?!”
祈莼呆了呆,在自己话落的第二秒就自觉性的缩了脖子捂住嘴,完了,她一个不留意……就把自己暴露了……完了完了……这男人是最不喜欢她作息得了……
“……你躲什么?”小东西就差把自己直接埋进被子里了,霍东辰就没了脾气,好气又好笑,“我能怎么的你?反正都过去了……”
“……我……怕你训我啊……”祈莼嘟嘴。
“你啊……”霍东辰幽幽叹气,每次看到她要委屈的模样,他怎么还会去训她?
“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祈莼眨巴了又眨巴几下眼睛,摇头:“你做什么就吃什么,简单点就好。”
男人勾唇:“很好养活啊~”
祈莼默了默:“……你要知足常乐!”
被噎了下的霍东辰愣了愣,也不恼,揉了两把女孩的头发,起身下楼去做点饭给她。
男人渐渐消失在门外,祈莼才缓了神,任凭自己发愣,今天的男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奇怪啊,做什么都顺着她的意思,还跟她插科打诨……
明明一切都是那么好,为什么……她的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安呢?
慢吞吞的起身,起身的刹那,祈莼倒吸了一口气,那……酸爽……真的是够了,有莫有?
强撑着穿了自己的浴袍进了浴室,祈莼一小步一小步的移过去,心里不断地对着罪魁祸首咬牙切齿。
女人的力气本就比不过男人,一场欢愉都是极致,更何况一下午的欢愉呢?
祈莼早就软了身子,可身上粘腻腻的,很是不爽利,这种感觉有那么些许的不习惯,霍东辰出去前不是没有提议他给她清洗下身子的,可是……她还清醒啊……她怎么好意思?!
如果她睡了也就罢了,可是,她身心清醒,她才不信这男人给她洗澡的时候不会使坏呢……她已经很累了,才不要再被压榨呢,那样的话,就真的要干了有莫有?!
祈莼再出来,男人已经做好了面放在了床头柜的水晶灯旁。
瞥了一眼女孩怪异的走姿,霍东辰轻笑:“学蜗牛呢?”
这哪里是走?分明就是挪啊?!
祈莼被嗤红了脸儿,瞪着男人半晌:“罪魁祸首!”
霍东辰心情很是不错,放了手中的面,弯腰将女孩一把抱起,放到了已经收拾好了的床上。
许是欺负的狠了,一顿饭,祈莼都没有再搭理时不时说两句话逗弄她的男人,只是愤愤的瞪两眼。
霍东辰挑眉:“眉目传情呢?这是不想好好吃饭了?啊?”
瞬间秒懂男人话底的意思,祈莼吓得瑟缩,赶紧低头,啃着眼里劲道的面,生怕面前的男人一个不顺心,就拉着她又来一遍——天知道,她现在有多酸多没力气!
“你真好……”吃饱喝足得到满足的祈莼看着男人收拾着残局,心里暖洋洋的。
“我真好?”霍东辰唇角上扬,“我也这么觉得,不过我之前更好的时候某人居然说不要……”
“啊?”祈莼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哆哆嗦嗦的抬起手,指向霍东辰,颤声,“你……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敛?!”
霍东辰逗弄女孩得到了身心的满足,此刻也就没了再狠欺负的欲望,欺负人嘛,总要懂得适可而止,持之以恒的……
揉了揉女孩的小脸儿,轻笑:“在你面前也要收敛啊?你不喜欢我这个样子啊??”
“……额……”祈莼嘟嘴,连连摇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偷偷飘了眼男人的表情,“也不是了啦……你在我面前……怎么样都好。”
明明就是逗小东西,偏生女孩一时间认了真,说出的话也格外暖心,霍东辰怔了神,心软了软,低头轻吻女孩的额头:“这是你说的,无论怎么样,闹了脾气也不许像江莼那样说消失就不见。”
“我为啥要闹脾气?”祈莼的关注点永远都不在正中心,很是疑惑。
霍东辰无奈,可却格外的坚持:“听到没有?我们日子那么长,总会有磕磕绊绊的,你不能一个不高兴,不开心,想不开,就像江小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