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辰的眼神不由得暗了暗,总觉得欲要压不住了自己的火气,偏生躺在浴缸里极为舒适的主儿还没有丝毫危险意识。
面对这样毫不设防的娃娃他能怎么办?霍东辰只能压制住自己不该有的心思,听着吆喝做事。
男人再一次将浴巾浸湿了水,一只手抬起女孩的胳膊,另一只手微微带了些许力气,小心的揉搓着女孩。
“霍叔……”察觉到后背上微微的刺痛。
一声“疼”拉回了男人欲要迷失的神魂,shit,霍东辰不由得暗自敲打自己,小东西现在还有伤,你就开始东想西想,什么时候这发耐不住性子得了?
许是因为方才动了不该有的欲念,霍东辰再开口,嗓音带着些许诱人的喑哑:“乖,刚刚霍叔有些走神了……”
都是结婚了的人了,更何况结婚之前就同居了半年多,霍东辰知晓祈莼的习惯,祈莼又怎么会对霍东辰一无所知呢?
男人的声音中的点点不对,让祈莼心中警铃大作,因为,她在男人声音里听出了情动,坏事了,这要是搁在平日里,祈莼哪里会拒绝男人的情动呢?
可,霍东辰在这方面上一向都比较不知节制,平日里对她再说体贴,到了那时候也不顾及她一再求饶,一晚下来,第二天她往往都会难受许久,因为是他,爱的人是他,她从不懂得去拒绝他,两人总会贪欲。
然而,此刻,她脚伤还重,男人若是此刻动她,受伤的地方会不会重上加重不说,第二天,大夫来为她调理身体,肯定会看出来,那她到时候还要不要做人了?
想东想西一大堆,祈莼不由得绷紧了身体,开始发起愣来。
一直触碰着女孩的霍东辰又岂会没察觉到祈莼的异样?
霍东辰抬眼看了看神色不对的祈莼,女孩欲语还休的样子煞是惹人疼爱,大眼咕噜噜的转着,显得格外灵动,祈莼对着霍东辰,心事什么的一向都是直白的挂在脸上,故此,霍东辰只是瞥了一眼,就明了小丫头的担忧。
对于自己看得见吃不着这一点,霍东辰还是很憋闷的,男人在情事上虽算不得放纵,他一向都是自制力强的人,从来都是有固定的床伴,也从不委屈自己,有了祈莼以后,他也就散了那些女人。
如果说两人不见也就罢了,偏生两个人不仅见了,还一个只着睡袍,另一个人未着半缕,水汽蒙蒙的浴室气氛很是……偏偏因为祈莼伤病以至于两个人什么都不能发生,男人想着想着不由得就更闷了。
走到霍东辰,庄勰这样位置的男人,有几个是表里如一的好角色?庄勰不是,霍东辰亦不是。
不是好角色的霍东辰觉得自己不舒服,那么就应该让引起这一切的主角也尝尝一些不舒服?
祈莼岂能不无辜?可在霍东辰看来,让自己动了情的人是祈莼,然而不能灭火也是因为祈莼,还饿了他一个月,新仇旧恨一起算,嗯,男人认真的琢磨了一下,怎么让祈莼一样不舒服更好一点。
思索了些许时候,霍东辰开始行动了,小东西不是紧张他会动她吗?那就继续紧张好了。
祈莼呆呆的看着霍东辰,看了好些时候,男人脸色依旧是面无表情,难道她感觉错了不成?不,不,不,她一定没有感觉错,因为,刚刚浴缸里的水明明还是那么热,偏生她就是感觉有些冷,呜……这个男人到底算计她什么了?
重新洗了浴巾,霍东辰捋好女孩的长发,为小丫头擦拭着脖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女孩搓着,很快,祈莼就不自觉的开口:“霍叔……”
“嗯?”霍东辰轻声应着。
祈莼咬唇,绞尽脑汁的思考着该扯些什么话题来打消男人的念头,思考好久,祈莼有些挫败,一圈儿想下来,她竟然不太清楚她与男人的共同话题有哪些。
就在祈莼认为是男人故意这么做欲要打断时,霍东辰偷偷勾了勾嘴角,移向了女孩的脖颈,用水擦拭着女孩此处的皮肤,面上看上去极为认真。
难不成是我想多了?是我误会这男人了?祈莼咬了咬唇,不确定的看着男人认真的侧脸。
与此同时,绷紧了神经线的祈莼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惊慌的看着男人:“霍……霍叔……”
“嗯?怎么了?”霍东辰眼里满满的疑惑,似乎不解,刚刚一直还好好的女孩为什么突然就变了脸色,语气里带着些许愧意试探着开口,“莫不是霍叔用的力气大了?”
“没,我觉得有些不习惯。”祈莼摇了摇头,面色有些羞窘,咬着下唇许久,开口,“不然,上身还是我自己来吧?”
“那怎么能行?”霍东辰拒绝的那是一个义正言辞。
“……好。”祈莼实在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又瞅了瞅男人,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
祈莼顺从的闭着双眼,任由霍东辰在她身上胡作非为,女孩小脸儿上明明很是窘迫,却还是觉得男人不会趁火打劫。
霍东辰不由得轻笑,心里因为小东西毫无条件的信任而一片柔情,刹那间没了所有旖旎的心思,欺负小丫头的念头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霍叔,”祈莼忽的开口。
“怎么了?”霍东辰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小脸,很是不满意,“养你那么久,也不怎么动弹,怎么就不长肉呢?支出与回收不成正比,祈莼,霍叔可是一向不做赔本的买卖。”
祈莼刚想到的话题瞬间被霍东辰带歪,抬眼,分外的气鼓鼓:“霍叔,人家都恨不得要骨感美,你就恨不得让我成为杨贵妃,你有什么不良居心?”
霍东辰失笑:“老子养你还养出来冤家了不成?骨感美是说人家该有的都有了,而你——”
霍东辰轻飘飘的一眼,上下将小姑娘打量了个遍,摇头:“可谓是糟蹋了那么多的粮食。”
祈莼瘪嘴,在喜欢的人面前赤果果,还被嫌弃了身材,祈莼不知道别的姑娘什么心情,反正她都快要哭了,声音里都带了两份的哭腔:“霍东辰,你现在嫌弃我了,你是不是看见其他的什么妖魔鬼怪?”
委屈巴巴的,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巴狗,眼泪汪汪的控诉着他。
霍东辰认命的叹气,罢罢罢,他真的是欠了她的,这丫头也只不过是靠在那里,泪眼汪汪,他就不舍得再去欺负她了,莫非,小东西对他用了咒?
男人用浴巾一点点收拾好了女孩的身子,声音格外喑哑,却意外的好听:“好了,来,你不要动,霍叔给你洗头发。”
“才不要你呢,你不是在嫌弃我吗?”祈莼上来了性子,很是抗拒。
霍东辰也没有半分不耐,轻笑:“傻丫头,真的是说什么就信什么了?乖一点?”
“唔,好。”没了那种诡异的气氛,祈莼被男人伺候的很是舒服,听到男人招呼,自然极为乖巧。
霍东辰转移了位置,站在了浴缸的一头——祈莼背靠着的一头,将洗头膏,护发素,营养液都放在了一边儿,才开始准备动手。
祈莼与其他女孩子还有些许的不一样,比如说,头发。
当别的女孩青春期叛逆的时候烫发,染发或者拉直的时候,祈莼一直都是在脑后梳着马尾,走路时一晃一晃的,显得她格外的俏皮可爱。
很少剪头发,也从没有过打薄,祈莼的头发自然是又黑又粗又长,又因为跟着霍东辰近一年,各种营养都还算跟的可以,原本有些材的长发变得顺了直了。
霍东辰捋顺祈莼的长发,用浸满了水的毛巾包在女孩头发上,双手一点点将毛巾里的水挤在了头发上,来回了二十几次,祈莼再厚的长发也都沾了水,可一滴水都没有流进祈莼的脸上。
男人打开洗头膏,挤出些许,都放在了女孩的长发上,用自己的双手插进祈莼的头发里,来回的搓洗,同时,用了点点的力气按摩着祈莼头皮上的穴位,为其疏通脉络。
“呜呜……”祈莼闷着发出了些许声音。
霍东辰不知何事发生,有些皱眉,以为自己的力道过了头。
“木有……”祈莼摇了摇头,依旧闭着眼,却将头歪向另一侧,“霍叔,谢谢你……”
谢谢你,不嫌弃我的任性;
谢谢你,总是纵容我的撒娇与闹腾;
谢谢你,在大怒过后还对我体贴如初;
谢谢你,给我温暖的怀抱与归属……
“傻孩子。”霍东辰勾了勾唇角,对于女孩突如其来的煽情不由得嗤笑,想了想,低头在女孩耳边低语,“真的想要谢谢霍叔?还是只是说说而已?”
祈莼连连点头,却又觉得有些许不安,瑟缩了下下。
“那就快点好起来,你看看你,这都好声好气的照顾了一个月了,居然是因为心结太重,一点好起来的样子都没有。”
祈莼松了口气,只是这样子嘛,好说好说,继续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