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大无脑,做事毛躁!”连鹤毫不留情的吐槽,瞥了一眼一侧有些小心翼翼看着她的李戈,再次开口,“猪头无心!”
“……”霍东辰静了静,开口,“我挂了,把视频会议安排在一周后!”
“怎么了?”李游看着面色怪异的霍东辰,想了想连鹤的脾气,安抚道,“老大,你也知道连鹤的,她说话一向……噎人,你别太在意就是了。”
霍东辰古怪的看了一眼李游,勾了勾唇角:“李游,我猜,刚刚连鹤讲话时,李戈在一边。”
“……”李游默了,无力扶额,“老大,我也想不通,你为什么选阿戈做连鹤的助手。”
霍东辰沉吟片刻,很认真的看向李游:“当初可是李戈选择的,要怪只能怪他当时没看清连鹤不识烟火下的暴虐。”
“……”李游彻底放弃替自家弟弟说话,没办法,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砂锅中的中药开始冒起大泡,霍东辰仔细想了想,确定了药已经好了,随即,关了火,端起药锅,将药水倒入一旁准备的药碗里,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李游不由得惊叹,任何凡俗人做起来显得麻烦的动作,在面前男人身上都会变得精致。
“老大,连鹤……”李游想起正事,等男人将药锅当下,再次开口。
霍东辰摇了摇头,淡淡开口:“她只是被官瑶与苏婉弄得脾气有些大,并且,苏婉已经知道我在哪儿了,你可能要多忙一点。”
李游一怔,又想到男人前两日交给他的事,面色有些严肃:“老大,官瑶与苏婉最近的行程都没有可疑的地方,并且能让一个男人那么屈服,手段又怎么可能会是女人可以做得到的?”
“……不可以排除。”霍东辰想到刚刚连鹤的感觉,心里颇为烦闷,官瑶是他受人之托,苏婉是他母亲最待见的女孩子,他不希望是其中的任何一个,如果仅仅是小打小闹,他也就作罢了,可这一次,差一点要了祈莼的小命,他就不得不要查了,第一次不成,难保没有下一次。
与此同时,一个不知名的茶楼包厢里,坐着一男一女——
女人身穿妖冶红裙,面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纤细的十指皆涂着似血的指甲,指尖夹着一颗细长的香烟,女人的姣好的容貌在袅袅烟雾中愈发的迷蒙。
女人对面的男人则是一脸痴迷的看着她,男人面上隐约流露出嗜血的阴冷,可面对着女人却是满心的臣服。
“主子,你最近做事要小心些。”男人话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关心,想起这几日他察觉到的,担忧开口,“那男人果真是敏锐,似乎开始在查我们了。”
“什么?!”女人惊呼,冷厉取代了面上之前的漫不经心,“我让你小心小心再小心,你却被人查?”
“主子,你不要生气,别气。”女人的呼吸逐渐急促,男人想起女人的心悸,紧忙安抚,“你身体重要,我还没说完,他们在查你与另外一个女人,没有查我。”
“我,与另外一个女人?”女人轻声自语,想了良久,一张笑的张狂的女人脸清晰浮现在她的脑子里,女人不确定的询问男人,“也就是说,他并不知道什么,只是怀疑?”
“应该是,所以,主子,你最近行事就要格外小心。”男人叮嘱,颇为关心,“不然,我们最近就都不要再动手了,日子还长着呢,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何必在风口上惹他猜忌?”
女人默认了男人的话,可脸色愈发的狰狞,忍不住愤恨开口:“尤野,为什么那个男人就没成功?为什么那个贱人不能死?她为什么还霸占着我想要的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主子!”看着女人因为别的男人而癫狂,被称为“尤野”的男人忍不住提高了声音,这个女人是有多狠心,他陪她那么久,就一点都看不到他,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让她伤心,她还把他放在心里?
“怎么?你这是什么态度!”男人突如其来的脾气让女人怔了怔,随即反应过来,脸色愈发的冰冷。
女人冷硬的声音唤回了尤野的理智,男人低下头,屈服,想起其他的事,男人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掩盖住自己的失态,淡淡开口提醒:“主子,我是想提醒你,你忘记那个人对你说过的话了吗?那个不是一再警告你,不许你整死祈莼的吗?你不要忘了,惹怒了他,他的手段可不是你我可以承受的起的!”
显然,男人的话让女人有了忌惮:“哼!”
“好了,不要生气了,气坏了你自己,我可是会心疼的。”察觉到女人的惊慌,尤野心里闪过一瞬的疼惜,走到女人身后,抱住了面容扭曲的女人。
被接触到的那一瞬间,女人的身体瘫软到男人怀里,任由感觉到她态度软化下来的男人对她上下得手,不一会儿,女人经男人的几番动作有些兴起,娇声:“阿野……”
女人脸上难得一现的千娇百媚让男人痴迷,恶狠狠的吻上去,包厢里开始了春光一片……
在男人霸占了女人的那一刻,女人的脸上勾起一个极为冷的弧度,呵,如若不是你还有点用,如若不是因为我身边没有第二条狗,恰巧你还可以让我欢愉,我又怎么会用你?
这一场灵魂与肉体的交易就这样进行着,而小镇里则大不一样——
“……你不要过来!”刚吃过早饭不久的祈莼,良好的心情在看到霍东辰端着一个清中期的瓷碗走向她时,瞬间变了,语调因惊恐不由得上扬,好似男人如同洪水猛兽般。
霍东辰看了一眼反应颇大的祈莼,叹气,心知他又要开始一次征程,女孩水汪汪的大眼里对他不自觉流露的哀求也曾让他心软过,可一想到杜笙那厮说过的话——
她身子看上去挺好,可是里面各项机能都有不同程度的损耗,她的身体亏空程度完全是你想象不到的,霍东辰,如果现在不好好调养,不说她没有怀孕的可能,连她能活到几时我都很难说,如果你选择纵容她,那我也不说什么,但是,我告诉你,不要再找我,我不是华佗在世!
霍东辰很肯定,从他认识杜笙那天起,就没有见过那男人之前有比那天对他说话时再认真严肃的时候了,小丫头好好的,是霍东辰的底线,所以,什么都可以宠她,唯独药,是不可以的!
“听话,我好不容易熬好的。”霍东辰放缓了声音,去哄,这丫头吃药本就很委屈了,他又怎么会再给她脸色看?
“不,不,不……”祈莼忍不住后退,连连摇头,可男人一脸没得商量的样子让女孩有些绝望,声音里都带着哭意,“霍叔,我不想喝,我求你,不要让我喝了好不好?”
祈莼自认为不是怕苦的女孩子,可是,自她脚伤愈发见好后,这熬出来的中药没减反增,味道也愈发的不敢恭维,她就不明白了,她一个不懂医术的人都感觉到她快好了,为什么还要吃药?
“不可以!”霍东辰很果断的摇头,无情的打破女孩语气里的点点希望。
这下,祈莼是真的恼了,她本就是倔强的性子,如若不是因为这男人亲手熬药,她又岂会屈服那么多天?
可是现在愈来愈古怪,她的脚伤天天见好,这男人脸色就愈发的惆怅,她又不是傻子,祈莼总感觉这已经换了药,偏生她旁敲侧击好几个人,都没有一个对她说出个甲乙丙丁的。
“不喝!不喝!我就是不喝!”男人不容商量的语气惹怒了祈莼,女孩脾气一上来,怒意开口,“霍东辰,从今天开始,打死我,我都不喝这药了,你不要仗着你是我男人,如果不是因为给你面子,我有必要听话吗?你走开!”
“……祈莼,你再说一遍!”霍东辰倒不在意女孩话里的愤怒,毕竟谁被逼着吃药都会有脾气的,可霍东辰不允许祈莼蔑视他的身份,挑衅他的威严。
怒极的祈莼怎么还会在意男人冷脸不冷脸?
想起最近一天两碗的中药,以及很多被禁止再去碰的吃食,一直处于放养状态,悠哉悠哉的祈莼又怎么会放弃此刻抗争到底的勇气?
“我最后说一次,从今天起,我不要再喝药了,霍东辰,你不许再拿你的身份压我,强逼着我去做我不喜欢的事!”祈莼努力压制住自己心底对男人的惧意,强撑着与男人对视,一字一顿的开口。
霍东辰看着女孩对他竖起的尖刺,心里涌起一阵阵失望,他承受的本就比这丫头多,她不理解也就罢了,现在还满满的防备对着他,这就是他宠她的结果?
“祈莼,很好,很好!”霍东辰静默了半晌,咬牙说了两个很好,扬手用力把手中的药碗扔到不远处,随着“啪”的一声脆响,房间里的气氛有些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