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府家丁竟数息之间已然全数被歼灭,唯剩下一些殷府上位统治者,面对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这些殷府主人们虽有些慌乱,却还算镇定。
“你们……到底是谁?”
一年岁已过百之人重重的拄着拐杖问道,情绪显得很是激动,他身着华丽玉衣,一身玄色窄袖蟒袍,袖口处镶绣金线祥云,腰间朱红白玉,腰带上挂白玉玲珑腰佩,气质优雅,气度逼人,且其头发还被打理的一丝不苟,然却已花白,年岁已高。
其两旁搀扶之人不得不随着此人的动作而归顺自己的动作,以此来顺着这人使之平安,“我殷开山自问此生未曾有过一憾事,若强行要说,只可说与温娇之事,然这事已过几十年,刘府是想赶尽杀绝吗?”
殷开山怒目而视,鼻息粗壮,浑身哆嗦,两只手放在拐杖之上,青筋爆起,似要捏的粉碎一般。
这七八个人却未曾言语,而是踱步移动,隐隐呈现包围之势,七八把太刀露出刀锋,寒光流转,丝丝缕缕的鲜血顺着刀刃寸寸滑落,最终滴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这是刚才一群家丁的鲜血。
甚是夺目。
“殷开山,我等只奉命行事,你与谁之恩怨我们根本不曾晓得,所以,你生气却不可气到我们头上,有什么问题,还是下地狱和阎罗王说去吧。”
“休要狡辩,我莫不晓得你等皆来自于刘府,我堂堂开国元勋之一,虽仇怨无数,却唯有刘府才得以与我为此争斗几十年,记仇几十年,着实可悲。”
殷开山使尽全力说出,唾沫横飞,“然我殷府虽现今遇多些事情,沦为下流,且朝堂之上还被排挤到边角,可殷府还是殷府,即历经磨难,依旧头角峥嵘。”
殷开山越说越来劲儿,且伴随着一股舍我其谁难挡其锋的王者气势,一股勇往直前不怕死不怕血的天霸气势。
而殷开山的这段话,还犹如一记响钟让其余人浑身一震,似醍醐灌顶,茅塞顿开,诸人皆昂首挺胸,一脸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只因这些人忽的明白过来,殷府的脊梁正是在场的他们,要是他们都弯了腰、折了椎,那么殷府就真的完了。
且,他们可是殷府之人,他们有殷府的血气、他们有殷府的骄傲、他们有殷府的节气、他们有殷府的坚守,只因……他们是……殷府之人。
“很好,不愧为开国元勋之一,这般鼓舞士气果真不一般,真为你们骄傲,真想为你们鼓掌,可惜的是……”
这七八个人一把一把按着顺序一提溜着太刀,顿时寒光刺眼、鲜血刺人,几人正准备作势欲杀死殷府的这群人,终海蝉儿猛的一跃而出,且喝道,“住手……”
海蝉儿落地,来的殷府这些人面前,背对着他们,正对着这七八个人,双手合十悲天悯人念叨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诸位,殷府已沦落至此,何必又要赶尽杀绝呢?作人留得一线不好吗?可谓:凡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否则,今日之因,来日必当报。”
“哪里来的小秃驴?说话怎得这么夸口?竟敢在此放肆,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理应同杀。”
“真乃罪过罪过。”
一人口中叨叨手持太刀直奔海蝉儿而去。
却见这太刀只一触碰海蝉儿身体,顿时“咔嚓”一声竟诡异的变成了两节,这人心头一惊,暗道糟糕,正想要退步,然,海蝉儿早已一拳直捣黄龙一上。
“可不如此嗜杀。”
一击即中,势如破竹,声势浩大,不曾想这人竟被海蝉儿一拳轰飞了,犹如残花败柳一般,掉落在地还划过一段距离。
然,恐怖如斯……
只此一招,却震慑众人。
“阁下是谁?可否报上名来?殷府之事为何要掺这一手?此等之事可不是你一人就能处理之事。”
“有道是:大丈夫顶天立地,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乃唐僧唐三藏之徒弟——海蝉儿是也。”
海蝉儿再次双手合十说道,“我未曾想掺和你等之事,只因我有事相问,遂插一手,众人平等一会儿。”
“你说什么?海蝉儿?唐僧的徒弟?你竟是唐僧的徒弟?莫不是欺诈之徒,只为博得一个名衔而已?”
这人显得颇为慌乱,“你可否敢说唐僧已然到此了?”
“阿弥陀佛,我师傅已然去世了。”
海蝉儿面色一悲说道,“所以,不可到来。”
“果真是那招摇撞骗之辈,想借此干些说不得的勾当,小秃驴,今儿个你且退去,我尚不追究你之责任,否则……”
“我刚才已说了,我并不想掺和你等之事,然因我有事相问,遂才中途打断,只要我问过之后,当可放你等继续。”
海蝉儿慈眉善目的说道,“且,诸位,打打杀杀多是些不义之举,得饶人处且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多多行善才是王道。”
“你这厮小秃驴,真以为占着三分地就可以称王称霸了吗?今天你们全部要死,绝无一人可活着离去。”
这几人动了怒,各自手持太刀奔着海蝉儿来。
“诸位太过好杀了,只待我灭灭你等威风。”
海蝉儿手持金箍棒一顿地面说道,“送你等回归善良本性。”
然,几把太刀已轰杀且至,只差临门一脚。
却见海蝉儿只踏出一步。
顿时,狂风大作、暴风骤雨、似隐隐有风雷之势而出,这一瞬间海蝉儿犹如化作了一个滔天极人,虽身材依旧娇小,却散发出惶惶天威,不容侵犯。
几把太刀临得近前,竟寸步难行,根本与之触碰不得海蝉儿的身体,任凭几人如何使力,却无可奈何。
“灭。”
海蝉儿只得吐出一字。
当即,几把太刀齐齐崩断,化为乌有,且几人似被一道气流击中,全数飞了出去,掉落在地痛苦呻吟。
“诸位,可曾有悔过之心。”
海蝉儿立身而定,慈悲为怀。
“我等已是阶下囚,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我且问你们:是否已有悔过之心?”
“悔过?世上可曾有过后悔药之物?要我说当然没有,因此,即便我等悔过,却早已无用,所以,不要问我等是否悔过,因为这不过是一句废话而已。”
“你等愚昧之人啊,为何会有此之言?难道说我师傅历经苦难西天而取得之经——《三藏》,竟不曾用来渡过你等如诸之人吗?”
海蝉儿甚是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