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胡同悠长,空空如也,却没有那个人的身影,人间突然蒸发了一般。是自己眼花了吧?看见一个长得相似的人就这样神经过敏。那于顺义,在天塔集团,已经死了,郑伯伯和张春光都已经证实了的。梁晓飞自嘲一下,默默的退了出去。
好不容易到了周一,一早,梁晓飞就来到了大厅等消息了。
“梁先生,你不用来这么早的,有了消息我会通知你的。”郝专员笑着对梁晓飞说。
“哪里,怎么好意思让你老是为了我的事情分神,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就来等着了。”梁晓飞说。
“梁先生客气了,那就请你到休息区休息一会吧,有什么需要的话,就告诉我。”郝专员说。
“好的,谢谢你。”梁晓飞道了谢走到了休息区,找了位置坐下。
百无聊赖的梁晓飞等的无比的焦心,一直到快要下班的时候,才失望的准备回自己的房间。就看着使馆内走来了一位E国的人,走进来和使馆里的工作人员说了几句话之后,郝专员叫住了刚转身的梁晓飞。
“梁先生,留步。”郝专员喊。
“怎么?”梁晓飞看着疾步走来的郝专员问,“比格尔来了?”
“比格尔议员没有来,但是他派人过来了。”郝专员说。
“哦?他在哪儿?”梁晓飞往郝专员身后张望着,看见一个很绅士的中年男子在微笑着朝自己挥手。
“请跟我来,他说有急事找你。”郝专员说着,就把他带了过来。
“尊敬的梁先生你好。”刚走近,那人就礼貌的摘下礼帽,朝梁晓飞微微鞠了一躬。
“这位是霍金斯先生,他受比格尔议员的委托,前来找你。”郝专员说。
“你好,霍金斯先生。”梁晓飞也学着他的样子微微鞠躬。
“梁先生,我受比格尔议员的委托,前来找你,比格尔先生想见你,要我带你过去。”霍金斯先生说。
“到哪儿?”梁晓飞问。
“他现在在总统府,暂时失去了自由。”霍金斯小声的说。
“暂时失去自由?那是为什么?”梁晓飞紧张的问。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梁先生快些跟我去吧。”霍金斯说。
“霍金斯先生,真对不起,我必须要为我们国家公民的人身安全负责,在不明情况下,我是不会让你带走他的。”郝专员正色说。
“请冷静,这是比格尔先生的意思,我们是不会为难梁先生的,比格尔先生只是想当面对梁先生说几句话。”霍金斯急忙解释道。
“霍金斯先生,梁先生是很重要的人,对我们两个国家都很重要。请原谅,我们真的很难相信你。”郝专员说。
霍金斯面带难色,想了一会,才恍然大悟的说:“我想起来了,比格尔先生告诉我,为了让梁先生相信我,只要说L国的事情,他也抱歉。你就明白了。”
“好吧,我们相信你了,请带路。”梁晓飞说。
郝专员拉住梁晓飞:“梁先生,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一句话都别说,就只等我们的人。”
“好的,你放心。”梁晓飞感激的对郝专员说,然后对霍金斯说,“请带路。”
霍金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疾步离开了使馆。
梁晓飞跟上去,随霍金斯来到了停在路边的车上,打开门走了进去,又朝着送到门口的郝专员挥挥手,跟着车离开了使馆。
“霍金斯先生,比格尔议员到底怎么了?”梁晓飞问。
“比格尔先生这次遇到麻烦了。”霍金斯说着,就对司机说,“请在公证处门口停车。”
车停下,霍金斯对梁晓飞说:“梁先生,对不起,请稍等一下,我几分钟就回来。”
没等梁晓飞说话,霍金斯已经走进了公证处。
十分钟之后,霍金斯才走过来,开门上了车,对司机说:“赶快,到比格尔议员的家里。”
然后,霍金斯又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亲爱的索亚,我是霍金斯爷爷。”
霍金斯满脸堆笑,说着:“嗯,你的爷爷要见你,你在家门口等我好不好?我马上就到你的家了。拜拜。”
看着他的神色,听着他的话,梁晓飞觉得,比格尔这次遇到的麻烦真的不小。
车子在霍金斯不断的催促下,急速的行驶,五分钟不到,车子便停在了一个女孩的身边。
霍金斯没有下车,在车上对女孩一摆手喊道:“索亚,快上来。”
“霍金斯爷爷,什么事啊?”女孩上了车,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转身问道。
是她!梁晓飞看到那张气焰嚣张,不可一世的脸,心里马上不爽起来。
女孩也认出了他,马上气冲冲的对着梁晓飞说:“怎么会有这个人?我讨厌他!”
梁晓飞气的有些发抖,但忍住没有发作。
霍金斯看看梁晓飞,又看着索亚紧张的说:“索亚,你的爷爷现在面临很大的困难,要我带你们两个去见他,你们先别吵好不好?”
索亚气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过了一会,才又转身过来,看着霍金斯,担心的问:“我爷爷怎么了?”
霍金斯才说起来:“今天早上的议会,你爷爷把一个重要的提案报到了国会,是关于你们的祖先威廉侯爵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有个历史资料说威廉侯爵死后有一笔很大的遗产,这和国家的历史记载相违背。”
“相违背?”索亚疑惑的问道。
霍金斯点点头说:“是的,历史上说,威廉侯爵死后留下叁万柒仟元英镑的债务,是国家念及功勋,拨了国库的钱替他还的。现在这个资料一出现,有的议员就拿着这个当借口,说威廉侯爵欺瞒国家,中饱私囊,要国家收回侯爵的封号,剥夺其后代的封号和官职。”
“那就是剥夺我爷爷的封号和官职了?”索亚问道。
“是的,现在你爷爷被看管起来,面临着弹劾。他名下还有一笔财产,为了避免巨额的遗产税,他今天写了赠与协议,我刚刚去了公证处问清了情况,取了公证处的合同,赠与你。”霍金斯对索亚说。
“爷爷没事吧?”索亚哭了出来。
“索亚,亲爱的别哭,你爷爷现在没事,他在总统府的会议室。就是要我带你们两个过去,有话要对你们说。”霍金斯说。
索亚不再说话,转过身轻轻的抽泣。
我去!这事怎么变成这样了?小说似的,这也太让人心寒了吧?自己的祖先戎马一生,抛头颅洒热血,拼死拼活的建了这个国家,自己好不容易混上侯爵,想着给自己的后人留点土地,却被现在异己分子当成了弹劾的借口!这威廉侯爵如果知道,也该在天上后悔的撞墙了吧。
车子开进了一个有哨兵把守的地方,大楼上悬挂着巨大的国旗和总统的照片,想来就是总统府了。哨兵拦下车,查看了证件,又伸头看了看车里面的人,磨蹭了一会。霍金斯陪着笑脸,不断说着好话,哨兵才冷冰冰的挥手放行。
车子在总统府不敢开快,每小时五公里的速度爬行,好不容易才爬到目的地,霍金斯说:“下车,跟在我后面,别乱跑。”
霍金斯带着梁晓飞和索亚慢慢的走到了一幢大楼,沿着昏暗的走廊,走到了尽头的会议室。
和哨兵说了好话,又塞了几张钞票,哨兵才高傲的打开门,让三人进去。
梁晓飞看见了比格尔,还是那样的挺拔,一脸坚毅,正气凛然的在房间里站着。
索亚见到了比格尔,马上哭喊着扑了上去:“爷爷。”索亚伏在比格尔的怀里。
比格尔抱住索亚,摩挲着她的头发说:“孩子,别怕,是爷爷对不起你,以后怕是不能照顾你了。”
索亚大哭了起来:“爷爷,不要啊。”
比格尔对索亚说:“孩子,先别哭,爷爷有几句很重要的话要对你们说。”
索亚懂事的点点头,不再哭泣,离开了比格尔的怀抱,擦拭着脸上的泪。
比格尔走了几步,走到梁晓飞面前,嘴唇颤抖了几下,说了出来:“对不起,梁先生,我帮不到你了。请你马上在贵国使馆的帮助下,离开E国。”
“到底怎么回事?”梁晓飞问。
比格尔拉着索亚,看着索亚和梁晓飞说:“孩子,我的事,霍金斯已经告诉你们了吧?我受到了费切尔议员的弹劾,将面临审判,等着我的,恐怕就是几百年的牢狱之灾!”
费切尔议员?费切尔?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啊?梁晓飞低头沉思,突然,他想起了下着雨的巷子,一只蝴蝶飞过,就是这个叫费切尔的胖子摧残了那只美丽的蝴蝶。
“孩子,我还有一笔财产,为了避开巨额的税,我现在就要赠与你。”比格尔接过霍金斯递过来的公正合同书,伏在桌上快速的写着,然后对索亚说,“索亚,我亲爱的孩子,过来签上你的名字。”
索亚流着泪,不敢相信的摇着头说:“爷爷,不要啊,我只要您!”
“孩子,听话,签了这个,爷爷再想办法出去。”比格尔劝着索亚。
“会有办法吗?”索亚惊讶的问。
“会的,孩子。”比格尔挤出一丝微笑。
索亚走上前,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比格尔拿过合同,交给了霍金斯说:“霍金斯,我的朋友,麻烦你,交给我的律师吧。”
霍金斯沉重的点点头,接过了合同收了起来。
比格尔又深深的拥抱了索亚,亲吻了她的脸颊说:“孩子,你带着这些财产,去乡下找你的阿姨,请求她看在你死去的母亲的面上,赏你一口饭吃,等你长大了,你就自己坚持做点小的投资,保你生活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