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们想错了。只见梁晓飞从胖子手中跌落,像一片树叶,打着转,飘摇着落向地面,在临近擂台的时候,梁晓飞双腿一伸,身子灵巧的一弯,便平稳的站在擂台上了。
全场惊愕了,一个声音都没有,静的当真是有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到。
“当”一声锣响,打破了这片宁静,观众马上惊叫起来,喊着梁晓飞的名字:“森洋埃洛!森洋埃洛!森洋埃洛!”
梁晓飞坐回自己的角落,工作人员上来,称赞着:“你真棒!”说着递给梁晓飞一瓶水。
“谢谢。”梁晓飞面无表情的把水推开,礼貌的客气着。
工作人员笑容可掬,把水帮他打开,又一次递了过去说:“公司报请副董事长决定,让你赢。”
“是吗?”梁晓飞问着,“不需要打死他吧?”梁晓飞又指了指对面的胖子。
“公司说,不用打死,打伤就可以了。”工作人员依旧举着水,笑着说。
“哦,这还差不多。”梁晓飞点点头,接过水喝了一口咽下,又含了一口水漱了漱口,然后把水还给那工作人员。
“加油!”工作人员接过水,笑着拍拍梁晓飞的肩膀,走下擂台。
梁晓飞看着他走下去,下意识的又向着机房的方向看去,一个熟悉的身影,诡异的一笑,便消失了。
一声哨响之后,第三局开始了。
胖子吃了亏,也聪明起来,不再猛追猛打,而是在擂台上和梁晓飞对视着转圈。
“打!打!”观众不满意他们这样的表现,朝擂台上丢着垃圾,呐喊着。
梁晓飞看着观众席上一张张愤怒的脸,心里一阵悲伤,这些人是不是心里变态啊?不关注比赛中拳术的可观性,一味地追求鲜血,极端的想看到死亡。真是太可悲了。
梁晓飞一圈圈的看着那些脸,渐渐地,他感觉那些脸依然练成了一片,模糊起来。
怎么了?梁晓飞闭了一下眼,又睁开,看着观众席上,还是模糊不清。他又看看对面的胖子,竟也看得不太真切了。
怎么回事?自己太累了?不会呀,这才哪儿到哪儿呀?怎么会累?
梁晓飞轻轻的用手指抹了一下眼睛,不行,模糊的越来越厉害了,头也开始有些晕了,梁晓飞晃晃脑袋,怎么回事?
猛然间,他想起了刚才黑皮好像也是这样,是有人谋害了黑皮和自己吗?难道是自己不服从公司的安排,一意孤行,公司才不得已,用了这下三滥的手法?
梁晓飞又想起了刚才机房里面,高培诡异的笑容。肯定是这样!梁晓飞确定了,这一定是他们做的。
梁晓飞越来越不清醒了,意识也马上就要消失的感觉。
他已经完全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巨大的白炽灯在他眼前只留下一片惨白。
观众的呐喊和尖叫声,也渐渐的变小,继而听不到了。
在意识消失之前,梁晓飞迅速的调动了丹田之力,但是,软软的他,好像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丹田之气。
接着,梁晓飞最后的一个感觉,就是自己咽喉部位被人狠狠的击打中了,瞬间,他便像被抽取掉脊梁的蛇,软踏踏的瘫了下去。
气门!对手打中了我的气门!
然后,梁晓飞彻底失去了意识……
呀,有点冷。是哪儿?我死了?阴曹地府?不然怎么会让我感觉有些凉?
这是什么东西?好臭,不对,好像还有一些香味,是鲜草的香味,还有泥土,是,是泥土和鲜草的香味。
“叽叽喳喳”,什么?是小鸟的叫声吗?这么欢快,这么悦耳。
我还活着?不然怎么能听得到这悦耳的声音?是不是铁拳集团以为我死了,就把我扔了出来?
梁晓飞回忆着发生过的事情,打拳,黑皮死亡,水被下了药,然后自己昏迷。
“呼呼”,这,这是风的声音吧?是了,是风吹动了小草的声音,难怪自己感觉有一些凉意。
“滴滴”,这个声音好小,是远处的汽车声音吧?
“嚓嚓”,这是什么?是有人走路?走在湿粘的泥土上的声音?
“爸,小心点,这儿滑。”一个男子的声音。
“没事,我自己可以的。”一个比较苍老的声音。
“爸,过几天,你的画展就要开始了,你说你就休息几天,盯着画展啊。却偏偏闲不住,又跑来采风,你看,这刚下过雨,又凉又滑的,摔了你怎么办?”男子担心的抱怨说。
“哈哈,小君啊,爸的命是捡来的,所以呀,我要用这本来不属于我的命,多画几幅画,多写几本书留给我们的国家。”老人爽朗的笑着说。
“爸,看你说的,捡来的命也是你的命啊,你就不想着爱惜点?你不是还想着要回去看看你的救命恩人吗?”男子说。
“是啊,来这儿都三年多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老人说。
奇怪,这两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好像以前听过似的。
梁晓飞想着。不行,头疼。
他急忙催动丹田之气,还好,丹田气又回来了,涓涓细流般绕着梁晓飞的经脉奔流,继而又唤醒着大批的丹田之气,让它们不再蛰伏,奔流起来。
“你说,你非要今天出来,昨天晚上又下了雨,哪怕我们明天再来呢?”男子说。
“哈哈,今天我看见房顶上有只喜鹊,冲着我叫,肯定是有喜事,我才决定出来的。”老人兴奋地说。
“你呀,迷信。”男子抱怨。
谁呀?越来越觉得熟悉,太熟悉了,怎么就是想不起是谁呢?
哎呀!头疼的越来越厉害了。
“爸,你看,前面的垃圾堆里有个人。”男子说。
“真的呢,快去看看,不会死了吧?”老人着急的说。
梁晓飞听见父子两个很快的朝自己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过来。
“爸,你小心点,我先去看看。“男人说着,已经走到了梁晓飞的跟前。
恍惚中,他感觉那男子把他扶着翻过来身体,就听男子惊慌的大喊:“爸,你看是谁?”
怎么?他们认识我?这T国有认识自己的人吗?我怎么想不起来?
老人一走一滑的赶了过来,呼吸急促的说:“天哪,真的是他,晓飞。”
奇怪,这老人竟然叫得出自己的名字,是谁呢?梁晓飞依旧努力的在想,尽管他这时头疼欲裂。
老人换过自己儿子,抱着了梁晓飞,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哽咽着说:“他不会死了吧?”
“哦,我看看。”男子慌忙拿了梁晓飞的手,把手指按在了梁晓飞的手腕处。
“爸,晓飞的脉搏很微弱,但很平稳,我相信,他只是昏迷,而没有一丝的危险,你放心吧。”男子说。
“你确定?”老人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确定。”男子肯定的回答。
“哦。”老人舒了一口气,说,“小君,我们要把他带回家。”
梁晓飞听了男子的话,也放心不少,原来,自己没有一丝危险,只是昏迷。可是为什么只有意识,而不能说话?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又为什么感觉冷啊?想想自己,就算寒冬腊月一丝不挂的站在水里也不会觉得冷啊。怎么回事?
“好,我马上想办法。”男子答应着就离开了。
“晓飞啊晓飞,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啊?竟然被抛弃到这儿?”老人哭了出来,抱着梁晓飞自言自语。
“晓飞啊,我知道你这孩子好强,热心。这次是不是有帮谁了,才让你这样狼狈?”老人说。
是啊,老爷爷,我是救人的,可是却不小心中了别人的圈套,被人下了药,才这样的。梁晓飞在心里回答着老人。
“晓飞啊,你要快点醒来啊。”老人又抚摸着擦去滴在他脸上的泪滴。
“爸,我来了。”男子说着,放下两截树枝。
“好,快做担架,抬下山就好了。”老人说着,放下了梁晓飞帮忙。
不就,估计担架做好了,两人把梁晓飞抬着放在了用两根树枝做成的担架上。
“爸,你走前面。”男子说。
“好,那你小心点,宁愿自己摔倒,也不要让晓飞掉下来。”老人的话让梁晓飞感动的心里发酸。
“知道,我就是这么想的。你也小心点。”男子坚定的说。
父子两个一路跌跌撞撞,一步一滑,终于走到了山顶。
“爸,休息会吧,下山比较容易些了。”男子喘着粗气说。
“啊。”老人困难的高喊着坐下休息,又对男子说,“谁说的?不都是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嘛。”
“爸,那说的是深山,原始森林那种,下山容易迷失方向,容易跌倒。”男子喘了一口气接着说,“这山不一样,就这么一点点,坡度不算太大,我抓着树枝,在前面滑着下山,你在后面跟着就可以了。”
“你想清楚没有?可不能有一点点闪失。”老人又嘱咐一句。
“爸,你放心吧,我好歹也是物理博士啊。这么多年学不能白上是不是?”男子笑着说。
“好吧,再信你一次。”老人赌气似的说。
“哈哈,爸,你就信了我这两回?”男子笑着打趣老人。
父子俩一个在前面拉,一个在后面扯着,树枝不快不慢的滑到了山脚。
男子把梁晓飞背在身上,说:“爸,打开车门。”
梁晓飞又听见了汽车门的声音,然后感觉自己被塞进汽车后座。
“爸,快上车,我们先去医院。”男子喊着。
“好,开快点。”老人急匆匆的说。
梁晓飞又听见点火,发动机转动的声音,然后汽车疾驰开走了。
“开快点。”老人说着,“唉!他不会也中了我那样的毒,要用到一茎草吧?我们哪儿找去啊?”
“不会的,爸。”男子说。
中毒?一茎草?哦,想起来了,他们竟然是……
梁晓飞剧烈的头痛让他再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