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城市,刘美盛灵感喷涌,又连续用了三个月时间,终于创作了画作巨制——《山河》。而后的两年,他发现那圣物的确在慢慢变小,从刚带回来的篮球大小,现在变成了鹅蛋大小了,就做了一个玻璃的罩子罩上,放置在自己的画室,不再让来客赏看了。
“想不到刘伯伯还有这样一段神奇的旅行,真让人神往啊。我要是也有这样的故事多好啊。”梁晓飞唏嘘不已,连连咋舌。
“我才不会让你去,太危险了。”李依依说。
“有惊无险啊,多刺激。”梁晓飞反驳。
两人吃着饭斗嘴。李依依没接话,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嚼着,侧耳听客厅电视里的新闻:“为了确保孤寡老人和各优抚对象能过上春节,过好春节,我市委市政府有关人员在副市长李学军的带领下,到各地敬老院,老年医院了解管理运行和老人的生活,健康等情况,并对老人进行了看望和慰问。下面请看详细内容。”
“是你爸。”梁晓飞端起碗来到了客厅,也招呼李依依也来看。李依依干脆把饭菜一起搬出来,放在茶几上,两人边吃边看。电视上,李学军和一群领导在一家敬老院视察工作,和老人攀谈。
画外音响起:副市长李学军在调研时要求,各级党委、政府和有关部门要用责任心和爱心认真做好民政优抚工作,让民政优抚工作温暖特殊群体。在看望90多岁的伤残军人吴玉珍时,李学军深情地说:革命伤残军人为民族解放和祖国成立作出了重大贡献,党和政府有责任更要有感情照顾好他们的生活,让他们分享祖国飞速发展的胜利成果。
“你爸是个好官。”梁晓飞说。
“那当然,他都是以工作为重,并且不贪不沾的。”李依依说着,继续盯着电视机的画面。
“那你爸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怎么没来看你?”梁晓飞问。
“我也不知道。”李依依不满地说,“都成大禹了,过家门而不入的。”
正说着,门铃响了,梁晓飞过去开门:“李叔叔?刚刚还和依依念叨您,您就来了。”
“晓飞,叔叔太忙了,这次回来也是说几句话就走,车在外面等着呢。”李学军向身后一指。
梁晓飞顺着他的手向外面看去,外面的不是以往的车,而是一辆警车。
“爸爸。”李依依站起来跑向这边。
李学军提了一个大的包走进去,李依依亲切的拉着他的手摇晃着,嘟着嘴撒娇道:“你也不管女儿了。”
“好孩子,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欠你太多了。”李学军面色难过,声音有些颤抖。
“好了,我不怪你。爸你快坐,吃饭了吗?要不在这儿吃点吧?”李依依高兴地拉着李学军坐在沙发上。
“你昨天去看王自了?”李学军坐下,看着李依依问。
“嗯。”李依依蹲在李学军身前,抚摸着李学军的手,微微低着头答应了一声。
“我昨天傍晚也去看他了,但他不肯见我。”李学军悲伤地说。
梁晓飞给他倒了一杯水,轻轻的放在桌上后,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把空间留给李学军父女。
“爸,我们家的事,我都知道了。”李依依怀揣着悲伤,轻声地说。
“你都知道了?”李学军不敢相信,接着说,“我本来打算今天把事情讲给你听的。”
“我全都知道了。”李依依点点头。
“王自告诉你的吗?他那时候还小,不应该知道的太清楚。唉,这孩子心里的仇恨太多了。”李学军叹了口气说。
“是许阿姨告诉我的。”李依依没有隐瞒。
“你许阿姨?她怎么知道的?”李学军很纳闷。
“大概是和她相熟的人告诉她的吧。”李依依有所隐瞒地说。
“哦。”李学军看李依依不想说,也就不再追问,犹豫了一会,才又接着对她说,“不过,在我看他之后,他就失踪了。”
“什么?失踪?”李依依大吃一惊,抬起头盯着李学军问。
“嗯,昨天晚上,戒毒中心熄灯后,王自说肚子不舒服,就在管教的陪同下去了厕所。后来有巡检管教发现,厕所侧面墙上破了一个大洞,那个带他去厕所的管教牺牲了,王自不知所踪。事发后,警方来调查时还发现,外面围墙上的铁丝网和电网,都有破坏的痕迹。监控没有拍到翻墙进来的那个人的脸。不过在铁丝网上提取到了肌肉纤维,送去做了DNA鉴定,但没有与之匹配的记录。”李学军担忧的说。
“难道是有人劫狱?劫走了王自?”李依依大惊失色,紧张地问,“那他会不会做出什么对你不利的事?”
“我没事,我会保护好自己的。本来这个案子是保密的,我是担心你的安全,怕他出来报复你,才过来告诉你的。”李学军安慰着李依依接着说,“看来你只好继续在这里住下了。我把你的东西简单收拾了拿过来了。”李学军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包。
“爸,我没事的,晓飞会保护我的。倒是你,你平时那么忙,都没时间照顾自己,如果有点疏忽,就让王自有了可乘之机。”李依依很紧张。
“唉,好孩子,就算是他报复我,那也是我欠他的。”李学军拍了拍李依依挽着自己胳膊的手。
“爸,别这样想,他父母的事也不是有心的啊。你也算知恩图报,收养了他,并且抚养他长大,他不知感恩,却是恩将仇报,把事故的原因推到你的身上,也是不应该的。”李依依说。
“如果没有那次事故,他父母健在的话,也许他不会变成这样。”李学军内疚地说。
“爸,你怎么也钻牛角尖啊?所谓南橘北枳的道理你也知道,难道说改变事情发展的只有客观原因,没有他自身的主观原因吗?”李依依急急地劝着李学军。
“好了,我们不讨论这个了,目前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要妥善解决才好。你要多注意一些。另外,你在这儿怎么样?能习惯吗?打扰了你许阿姨很久了,他们心里会不会不乐意?”李学军问。
“没关系的,你放心吧,许阿姨人很好的,都把我当她的亲生女儿了。晓飞对我也不错,你也知道他舍命救小培的事吧?依他的人品,一定会对我好的。”李依依笑着说给李学军听。
“对你好就好,但也怕太麻烦了人家。要不春节后,我就安排你去你小姨家吧?她家在C市,你把学籍转过去。”李学军征求李依依的意见。
“我不,我在这儿挺好的,哪儿也不去。再说我在这儿,你有空还能看看我,去了小姨家,你看我更不方便了。”李依依寻找着理由说。
“那好吧,如果什么时候要去了,就告诉爸一声,爸好替你安排。”李学军慈爱的看着女儿。见李依依点头,又问道,“你和晓飞相处的怎么样?”
“很好啊,他是个男子汉,很照顾我,什么都让着我,像个大哥哥一样。”李依依红着脸甜蜜地说着。
李学军看见了女儿脸红,心中有些不安,就说道:“依依啊,你们在一起,要互相帮助,不要什么都依靠人家,自己能做的就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要好好学习,将来能有个好的归宿,爸爸也就心安了。”
“放心吧爸,我们只是很亲密的朋友而已,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讨论学习的时间多。”李依依说。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李学军看看手表,自己的确要走了,就又一次嘱咐女儿:“依依,爸爸该走了,下次再来看你。记住爸爸的话,不要太麻烦你许阿姨,她上班也够累的。能自己做的事情就自己做;另外,有什么事能帮你许阿姨的,你就多帮一点。乖乖的,别让爸太操心。”
“知道了爸,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担心的。”李依依哽咽着点头答应。然后含着泪和李学军告别,转回到客厅里,独自坐在沙发上垂泪。
过了一会,许芸便回来了,开门看到客厅里只有李依依低头伤心的坐着,满脸的委屈;茶几上还摆着没吃完的饭菜。
“阿姨回来了?”李依依看见许芸回来打着招呼。
“回来了。”许芸应了一声,边换鞋边问,“依依,怎么了?和晓飞吵架了?还是你不舒服?”许芸关切地说着,走过来摸摸李依依的额头。
“妈,我们没吵架。”梁晓飞从卧室走了出来,去了洗手间。
“哦。”许芸转身看了梁晓飞一眼,又弯腰看着李依依问,“依依,怎么了?谁来我们家了?”许芸看见了旁边的包。
“阿姨,是我爸来了,说了一件让人担心的事。”李依依说着,又站起来走进餐厅说,“阿姨,饭给你留着呢,你来吃吧。”边说边掀开扣着饭菜的碗。
“好的。”许芸答应着走过去,经过李依依的时候,轻轻抚摸了一下李依依的小脸说,“谢谢我们的小公主。”然后进厨房洗了手,来餐桌旁坐下。拿过碗又才问李依依,“你爸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担心?”
“我爸说。”李依依用手托着下巴看着餐桌说,“有人劫狱,带走了王自。”
李依依以为许芸会吃惊,但没想到许芸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继续吃着饭。
许芸咽下口里的米饭,才点点头说话:“嗯,这件事我知道。”
“那,很严重吗?”李依依问。
“本来从戒毒中心逃跑没那么严重,也会有很多受不了戒毒痛苦的人会想办法逃跑,但很快就会被捉回去。”许芸又吃了一口饭,才接着说,“不过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
“怎么个不简单?”从洗手间出来的梁晓飞听到这儿,忙坐下问。
“帮他出去的人,在DNA数据库里没有和他匹配的记录。换句话说,这个人要么已经死亡,要么就是外籍的。”许芸说。
“已经死亡的人?外国人?”梁晓飞和李依依都皱着眉头问。
“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能够去劫狱啊?”李依依又问。
“这就是问题所在,所以说这次的逃跑不简单。”许芸说。
梁晓飞和李依依两人都惊呆了,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