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办法?”三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现在反正是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也随时可以出院了。”梁晓飞看院长点头,才又接着说,“那就麻烦院长帮我们三个找套医生的衣服,再派一辆急救车,带我们出去。我们走了以后,医院就给他们说我已经出院,那些人相信的就会回去,不信的人进来,看我们不在,也就不会再来纠缠了。我回头再让我妈妈办理出院手续。怎么样?”
“这办法可以,我现在就去找衣服,再派车送你们出去。”院长说完就匆忙离去。
过了一会,就有护士送来两套医生服和一套护士服,还有三个大大的口罩。三人穿戴整齐,互相看着,倒是挺有模有样,不禁相视大笑起来。梁晓飞和高培学着医生的样子闹了一阵,就有护士来告诉他们急救车已经在病房楼下面门口等着了。
不一会,两个英俊潇洒的医生和一个漂亮婀娜的护士坐上了一辆响着警报的急救车离开了医院。
过了两道街,梁晓飞才让车停下。三人脱下医生和护士的衣服,给司机道别后走下急救车。又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进去。梁晓飞说了地址,出租车就掉头驶向梁晓飞家的方向。
车上的收音机正里播报着新闻:据悉,这个不顾自己住院生病,勇擒歹徒的英雄其实还是个少年。因救人光荣负伤,在本市第一人民医院住院。很遗憾,我们不能自私地请来还在住院养伤的英雄来播音室接受采访,但是,我们还是有幸地请来了被我们的英雄搭救的一名网络作家——范桐来给我们一起分享英雄救人的感人事迹。
下面是主持人对范桐的采访,听着他信口胡说,梁晓飞无奈地用一只手捂住脸不敢抬头。李依依和高培则乐不可支。
“这小哥,真是牛,不知道是谁家的娃,祖坟上冒青烟喽。”司机是外地的,操着浓重的口音说。
车子刚驶过大路口,他们就远远地看到在梁晓飞家门口聚集着一群人,应该是各家报纸、电台,电视台的记者,拿着各种照相机,摄影机,像长枪短炮似的扛着,在门口等着有人“自投罗网”。
三人惊愕的互相看看,然后梁晓飞对司机说:“师傅,先去市政府小区。”也只好如此了。
三人下车后进了李依依的家。“总算安静了。”高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李依依打开冰箱,里面还有些饮料,就拿出来给他们。自己也坐下来,看着梁晓飞问:“晓飞,怎么办?难不成以后就回不了家了?”
“怎么?沙发还没坐热就着急赶我走?”梁晓飞喝了一口饮料说。
“像你说的那么小气。我是担心阿姨也有家不能回。”李依依瞪了他一眼。
“你不说都忘了。”梁晓飞说着就给许芸打了一个电话,说了刚才的情况。
“阿姨怎么说?”李依依等梁晓飞挂了电话才问。
“她说‘哦,知道了’。”梁晓飞学着许芸的口气说。
“没了?”李依依问。
“没了。”梁晓飞说。
“那以后怎么办?你还怎么出门?怎么上学?”李依依像是自言自语。
“那就不出门,不上学啊。就吃在这儿睡在这儿,反正有人伺候。”梁晓飞想的挺开。
“你倒是会享受。谁伺候你。”李依依反驳。
高培也不说话,喝着饮料笑嘻嘻的看着他们俩斗嘴。
李依依看高培一直看着他们笑,就问:“小培,笑什么?”
“我喜欢看你们俩斗嘴。”高培如实回答。
“我去,心里太阴暗了你。”梁晓飞说着站起来,四下打量着客厅说,“我还是第一次来市长家呢,想象着有多么富丽堂皇呢,这不挺一般的吗?”
“我爸不贪不藏,当然清贫了。”李依依说。
“你是第一次来?”高培问。
“是啊,第一次。”梁晓飞摆弄着博古架上的小饰品回答。
“你那一次晚上救了依依姐姐送她回来,没进来玩会?”高培说的是梁晓飞打跑流氓那件事。
“我也是想着帮人打跑了流氓,盼着有人感恩戴德,邀请我回家盛情款待的。谁知道今年没良心的人怎么那么多呀,门也没让进,一个谢谢都没说。唉!人哪。”梁晓飞无不讥讽的摇着头说着。逗得高培笑个不停。
“啪。”屁股上挨了一脚,李依依站在后面,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梁晓飞:“还说!”
“好好好,不说,冤死都不说了。”梁晓飞说着摸摸屁股往前走着。
李依依瞪着眼在后面跟着,虽然瞪着眼,可眼里没有一点恨意。
“依依,这个是你的卧室吗?”梁晓飞走进最里面的一扇门问。
“嗯。”李依依答应一声。
“进去看看好吗?”梁晓飞非常好奇。
“去掉‘吗’,进去就行。”高培替李依依回答。
其实,高培还没说话的时候,梁晓飞已经打开了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也没有想象中大小姐闺房的华丽,但是很整洁,简单。就是李依依一贯的风格。卧室里:对着门挂着的窗帘,上面有几只卡通小熊在树林里玩耍的图案;四周墙壁上贴着淡绿色的壁纸;挂着几个装有放大了照片的相框:照片上的李依依清纯甜美,还有一张是李依依小时候的黑白照,嘟着嘴吹着泡泡,尤其显得可爱;靠窗一张大的书桌,放着各种书籍;书桌前是一个小的翠色转椅;和浅绿色的衣橱对着的是一张粉绿的小床,整洁地铺着翠色的粗布床单,一个可爱的向日葵花的枕头。床角是一大三小四个小熊整齐的坐着。空气里清新的香味让人很舒服。
“哇,真香。”梁晓飞享受的深呼吸着,赖皮地说,“以后我就睡这儿了。”
“那我睡哪儿?”李依依扁扁嘴说道。
“客厅,沙发。”梁晓飞指了指外面。
“小气,报复。”李依依说。
“晓飞哥哥,你看。”高培指着李依依小时候的照片说,“可爱吧?你看着是不是想捏一下这肉嘟嘟的小脸?”
“阿欧。”梁晓飞怪叫了一声,故意怪里怪气地说,“这是哪个小娃娃,这么可爱,这小脸肉肉的,真想让人咬一口。”
“讨厌。”李依依被梁晓飞说的脸红,骂道,“妖精啊你,还要吃人啊?”
“哈哈,你们在这儿慢慢吃吧,我走了。”高培笑够了,捂着肚子说。
“你干嘛去?”梁晓飞问。
“当然是回家吃饭啊。我这次遇难成祥,劫后余生。这几天我爸妈看我看的更紧了,多离开一会也不行。这是知道了我去医院看你,不然还不让我出来呢。”高培正说着,手机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无奈地说,“你看吧,我妈打的。”说完接了电话回答着,“妈,我知道,马上就回去了,拜拜。”接完电话,高培无奈地耸了耸肩。
送走了高培,李依依返回来问梁晓飞:“晓飞,你饿了吗?想吃点什么?”
“有一点,随便做点吧。我给妈妈打个电话先。”梁晓飞拿出手机打电话。
李依依就进了厨房,想着那晚发生的,足以给她一辈子都能带来心理阴影的事,不免有点伤心,眼圈又红了起来。
“公主,又怎么了?”梁晓飞悄悄来到厨房,看见李依依在抹眼泪,就大声问。
“讨厌,你吓我一跳。”李依依一惊,轻打了梁晓飞一下接着说,“没什么。阿姨怎么说?来吃饭吗?”
“哈哈,你不知道,今天妈妈也很狼狈。回家的时候让记者堵着问问题。你猜妈妈怎么做的?妈妈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主人家什么时候回来’才躲过去记者的盘问。说自己在家随便吃点。让我们自己照顾好自己。”梁晓飞学着许芸的口气和动作,笑着说。
“咯咯,阿姨说自己是钟点工啊?真有办法。”李依依捂着嘴笑起来。
“你打算做什么好吃的?”梁晓飞看着案板上还没有切的辣椒。
“辣椒炒肉片,再做个炒鸡蛋,然后再做个汤,行不行?”李依依看着梁晓飞问。
“行,我帮你刷几个盘子吧。”说着梁晓飞就拉开装盘子的抽屉,拿了三个盘子,倒上洗洁精放在水盆里刷着。洗洁精太滑了,梁晓飞一个没拿稳,盘子就摔在水盆里摔碎了。“哎呀,岁岁平安。”梁晓飞嘟囔着,就去捡盘子的碎片。
“没伤了手吧?”李依依先关心梁晓飞,看他手没事,就拉住他说,“你别做了,这也不是你们男生做的事,你出去看电视,等着吃就好了。”
“我先捡了碎盘子吧?”梁晓飞说着,从水龙头下面伸手去够里面的一个碎片。
“乖,听话出去吧,我来捡。”李依依拉着梁晓飞水龙头下面的胳膊。只听“啪”的一声,梁晓飞衬衣袖口上一颗扣子被水龙头卡住,崩掉了。梁晓飞弯腰就去寻扣子。
“什么掉了?”李依依问。
“喏,这样的扣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最喜欢的扣子了。”梁晓飞给李依依看一下另外一个袖口的扣子,又弯腰找着。
这是一枚铜质的扣子,比一般扣子大,是用来装饰的:一大一小两个弯月对面连在一起,中间有一个轴用来固定在衣服上,小月牙上没有图案,大的月牙上面有一对鹰的翅膀,旁边点缀着几个小圆点。简单大方的设计,加上古朴的铜色,显得很有年代的质感。
李依依连说着“对不起”也蹲下身子去找。找了一会就被梁晓飞拉起来:“算了,丢了就丢了,以后再买一个吧。”
“嗯,也只有这样了。”李依依点头。又推着梁晓飞说,“好了你出去当你的少爷吧,我要炒菜了,再弄你身上全是油烟味。”说完她把梁晓飞推出厨房,顺手关上了厨房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