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的医生和护士闻讯赶来,看了一下情况,医生对护士说:“应激过敏反应,快准备肾上腺素20mg滴注,准备镇静剂。”
护士马上忙碌起来,一时间人来人往,高培万分焦急,但也不敢打扰医生,焦急的在外面来回走着。正下决心要给许芸打电话的时候,医生开门走了出来,对高培说:“病人好像是中了什么毒或者是对什么东西过敏,不过现在已经处理,没事了。明天再进行检查吧。”
“谢谢医生。没事就好了。”高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推门进了病房,对着睡着了的梁晓飞说,“晓飞哥哥,你是鬼上身了吧?可吓死我了。”
天刚亮,高培就给许芸打了电话,详细地说:“他刚开始很累似的,连话都没力气说,就睡觉了。可后来却猛的坐起来。我以为他要上厕所,问他他也不说话,喊着热就撕自己的衣服。折腾了一阵就又躺下了。这时候我就叫了医生,可是晓飞哥哥又开始蜷缩着喊冷。好像鬼上身一样。不过医生和护士来了之后打上了针就平静下来了,睡到现在都没醒,也可能是昨天折腾的太累了。你们快过来看看吧。”
“小培,你先等一下,我们马上就到。”许芸对高培说完马上挂了电话,慌忙的穿衣起床。
梁晓飞房间的李依依听见了许芸说话,马上就明白了是梁晓飞出事了,也马上起床,跟着许芸坐出租车一起来到医院。
许芸先到病房看了看还在睡觉的梁晓飞,就来到医生办公室询问情况。医生还是昨天晚上的值班医生。耐心地给许芸解释了一切。
病房里,李依依听着高培的叙述,吓的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听完后,李依依神色不安,步履不稳的去找许芸。
许芸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看着李依依的神态,知道她很是担心,就拉起她的手安慰着:“依依不怕,医生说了,可能是对某一种药物过敏,等到上班后抽血化验一下就可以了,别担心了好吗?”
李依依依旧浑身哆嗦着,慌乱地看着许芸,拉着许芸的胳膊走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嘴唇哆嗦着说:“阿姨,我害怕。”
“好孩子,不怕。有阿姨在。”许芸把李依依拉进自己怀里安慰着她。
“不是的,阿姨。”李依依在许芸的怀里还是颤抖不已,“我见过,见过我哥哥犯毒瘾的时候,就是这样子。很可怕。”
“毒瘾?”许芸疑惑的问。
“嗯。”李依依点点头,仍旧颤栗着,“就是毒瘾,我见过,就是这样。”
许芸略一思索,住院都几天了,都是用的同样的药物,怎么会突然出现这样的过敏反应呢?就对李依依说:“依依,你先去病房,让小培先回家休息,他一晚上都没有睡觉了。”
李依依点点头,听话地走向病房。
许芸给国安局打了电话说明情况。十分钟后,国安局就派人联合公安局的法医来到医院,给梁晓飞抽血化验。
两个半小时后,公安局就派人控制了病房区和医院的安防管理平台。
许芸和李依依大惊失色,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公安局的法医通知许芸:“根据血液检测,病人血液中含有大量甲基苯丙胺成分。含量足以让人致命。但由于病人平时身体强健,才万幸保住了生命。”
听到这个消息,许芸脑子“嗡”的一声好像炸开了一样。李依依也吓得失声痛哭。
“晓飞是不吸毒的,怎么会这样?那晓飞以后会怎么样?会不会对身体造成永久的伤害?”许芸在短时间的失神后恢复了冷静。
“的确,我们在检测中没有发现病人有既往的吸毒史,这样就怀疑有被人故意下毒的可能。由于下毒人想要致人于死地,药量很大。病人虽然侥幸逃过一劫,没有生命危险,不过现在病人还在昏迷中;什么时候会醒过来,我们说不好,也许几个小时,也许几天,几个月;至于以后会不会有伤害,由于这毒品损坏的就是人的神经系统,所以我们也是很难预测以后的发展情况。”法医仔细地说。
“这样说,他有可能变成傻子?”许芸担忧地问。
“这倒是不会,但也许会出现记忆力下降,易怒等神经问题。”法医说。
“哦,知道了,谢谢医生。”许芸面色苍白,对法医道谢。
“不客气。”法医离开了。
警察控制了上班的所有医生和护士,挨个叫到临时征用的医生办公室里问话,梁晓飞的病例被调出,用药也被取走检测。公安局局长赶来了解了情况以后马上向市长作了汇报。
不一会,市长赶来,责同医院院长和公安局长全力配合,限期破案,有关责任人员全部就地免职,通报全市。
看着警察紧张地进进出出,许芸和李依依互相依偎,紧紧地拉着对方的手,共同为梁晓飞祈祷着。
“有问题。”国安局的同志说,“昨天为梁晓飞分配口服药的护士何翠华。昨天下班后就请假了。”
另一间办公室里,国安的同志在一起开会。
“找医院办公室,问一下何翠华的请假理由和去向。”领导简单命令。
“是。”国安局的同志当即到医院办公室调查了解到:何翠华因母亲重病回了老家,而她的老家是距离这儿一千多公里的H市,现在的时间估计还没到家。
“马上协同公安局的同志,和H市的公安系统联系,务必在何翠华下车的时候找到她。另外马上调查医院里全部和何翠华认识的同事,包括社会上的朋友,了解何翠华日常的行为习惯。”国安局领导命令。
A市公安局得知这一情况以后,马上和H市联系,终于,在何翠华下车后第一时间找到了嫌疑人何翠华,带到了H市公安局讯问。
这边的人知道后,稍稍放下心,谜底将要浮出水面了。
“晓飞,听见了吗?害你的护士被抓起来了,我们就要为你报仇了。”李依依守在梁晓飞的病床前,为他按摩着手,活动着胳膊,“你要快醒来呀,醒来后我们和小培还可以出去玩,你还要给小培辅导功课,你不能这么自私的就自己睡。知道我很害怕吗?知道阿姨有多担心吗?”李依依和梁晓飞说着话,希望他能早点醒过来。
许芸看着这一幕,心里感动着,走过去,抚摸着李依依的头发说:“孩子,你辛苦了。你的苦心阿姨明白。”
“阿姨。”李依依叫了一声,抱住许芸依偎在许芸的怀里。“我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只看电视剧里经常这样,和他说着话,他就会醒了。”
“依依,现在晓飞还在昏迷。是毒品的量太大了。你也听说了,这毒品是对神经系统有损害,万一晓飞有个什么不能预知的情况,你就失去了一个朋友了。”许芸拥抱着李依依说。
她的话意思很明显,就是让李依依不要再对梁晓飞用心,因为梁晓飞万一醒不过来,或者醒来后有神经损害,再让他们在一起,就是害了李依依了。
冰雪聪明的李依依怎么会听不明白?当下叹了口气说:“或许我真的像我哥哥说的那样,就是个灾星。认识谁,谁就倒霉。”
她的话让许芸心酸了一下,许芸下意识地抱紧了她,安慰着说:“别信那个,那都是故意编造出来祸害人的。”
李依依捂住鼻子抽噎一下,接着说,“晓飞以前很讨厌我,讨厌我欺负他,看不起他,尽管这样,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勇敢的站出来救我。他完全可以自己走掉。可是他没有,执意要带我一起走,才被打的那么严重。”
李依依停顿一下,咽了咽口水,继续说:“自始至终,都是我在无理取闹的欺负他,而他总是包容我,帮助我。我也不知道我对他是一种怎么样的情愫,也许是因为我们都还太小,我们的肩膀还太稚嫩,扛不起海誓山盟的婚姻那样的重量。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不会离开他的,哪怕他万一真的傻了,性格真的变得易怒暴躁,我都会我心甘情愿地守着他,照顾他的。”
“孩子,别那样想,也别那样做,那样只会苦了你的,阿姨是不会同意的。” 许芸流着感动的泪说。
“阿姨,生活的苦让我懂得很多,我也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亦或者根本不会相信我说的话,觉得我只不过是在说孩子的玩话。但是,我整颗的心早已给了晓飞。还有,我是个坚持不懈的人,就像我哥,再怎么打我骂我,甚至那样的毁我,我都没有放弃过。所以,即便以后你把我赶出家门,我也会在门外守着。”李依依坚定地说。
许芸把李依依抱得再紧一些,说:“傻孩子,现在不是还很有希望的吗?我们在积极治疗,你不也是在呼喊他了吗?”
“嗯。”李依依低声答应一声,又说,“阿姨,晓飞有你这个妈妈,真幸福。”
“傻孩子,阿姨也喜欢你。你觉得阿姨不疼你吗?”许芸问。
“阿姨,你真好。”李依依依偎在许芸怀中闭上眼小憩。
H市警方传来消息,何翠华回忆说,因为医院管理严格,并没有院外人员进出过医院配药室,当天和她一起值班的另一个护士也可以证明这一点。
果然,和何翠华一起值班的护士也证明了何翠华的说法,并且和其他认识何翠华的同事,朋友一样,也说何翠华为人正派,对工作认真负责。每次分配完药之后,都要再次核对一遍再进行对病号的分发。何翠华因为要晋级,下班后就忙着参加培训和自学,也没有过多的和外界联系。另外,何翠华也没有作案动机。公安局只好撤销了对何翠华的嫌疑和监视,案件又陷入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