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机械似的转过身,这才流露出害怕之色,只是转回去面向他们时,她强自镇定地露出苍白却不自知的微笑。
“我给你买药。”褚冥裂颇为头疼,作势就要起身。
祁锦幼面色一变,她重重的拍了下桌子,“不用你好心,我在手机APP上可以买药。”
因为生病的缘故,她一巴掌拍桌子上,起到的效果是雷声大雨点小,根本就不吓人。
“APP买药?”褚冥裂冷笑了声,半信半疑,“你是怎么做到的?”
祁锦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在喷嚏来袭时她用纸巾捂住口鼻,在打完之后,她打纸巾扔进了垃圾桶。
她得意洋洋的从口袋里拿出手上,打开一个订外卖的手上APP,拿过去给他看了一眼,手指一点进那个APP之后,她就在首页搜药店。
祁锦幼在选择了第一个药店,然后再度点了进去,她买了一堆治感冒的药。
祁安凑过去一看,小嘴一抽,“笨女人,你确定自己能吃那么多?”
祁锦幼不以为然,她微微一笑,“吃多点好的快。”
“呵。”祁安不想吐槽她的智商,看向褚冥裂,“你好好看着你的女朋友。”
说完这句话,他就上了楼。
祁锦幼对此充耳不闻,她在付了钱之后,就来到沙发上一躺,喃喃自语,“还有四十分钟,就有外卖小哥把药送到我身边。”
“在等药期间,我让小吴给你煮碗姜汤。”褚冥裂叹了口气就要叫人。
祁锦幼一脸的敬谢不敏,“别,千万别,我要把肚子留给我买的药。”
再者说了,感冒怎么可能喝姜汤就有用?
褚冥裂倒了杯热水给她,“你先喝口水。”祁锦幼别扭地扭过了头,没有接过那杯水,“我记得我们刚吵过架,我不会接受你的东西。”
褚冥裂面露嫌弃,不怒反笑,“只是喝杯水,没必要扯上吵架的事。”
祁锦幼的脸色缓和了许多,她指了指桌子,“你先放在那,等药来了再喝。”
“随你的便吧。”褚冥裂放下水,转身上了楼。
祁锦幼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算了算还有多久就能送到之后,她躺在沙发上慢慢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盖了件西装外套,空调的温度变得比往常暖和,她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
祁锦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拿开盖身上的西装外套放到一边,她按了按额头,“我睡着之前是想做什么来着?”
她面露沉思,仔细回想,倏然面色一变,她看向空空如也的桌子上,“对了,我是在等药,我的药呢?”
祁锦幼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别说是送药过来了,就算是送个大活人也应该送过来了。
她点进APP里查看,发现显示已经送到了,她惊诧不已,再度往桌子上看了一圈,然后往周围看了一圈,连药的半个影子都没有。
“你在找什么?”褚冥裂拿着笔记本电脑从楼上走下来。
祁锦幼一脸的失魂落魄,双目涣散,“我在找我的药。”
“你确实是应该张嘴吃药了。”褚冥裂赞同地颔首。
祁锦幼在听到这句话,她涣散的目光重新恢复了焦聚,“褚先生,你这句话是在骂人吗?”
她纠结地看着他,非要找他脸上找出是不是在骂人,只是因为他那是面瘫脸,无论她怎么看,都没有发现任何的蛛丝马迹。
“你没问题的话,我骂你做什么?”褚冥裂不答反问。
祁锦幼一想也是,可心头浮现的还是一种不对劲感。
“对了,你的药已经送来了,我给你放厨房的桌子上了。”
褚冥裂坐在她旁边的的沙发上,眼眸微闪,顺嘴淡淡的提了一句。
两个人靠得很近,彼此之间的肩膀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就能触碰到。
祁锦幼萦绕在心头的疑惑,总算是如云雾散去,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向你道歉。”
“哦,你何错之有?”褚冥裂颇为讶异地看着她。
祁锦幼干巴巴的笑了笑,她对起手指,“我不该把你当成那些,嗯,那些喜欢冷嘲热讽的人。”
说到这,她顿时惭愧得不得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没有冷嘲热讽?”褚冥裂略微邪气的挑了挑眉,眼中透着戏谑之色。
祁锦幼如遭电击,一下子愣住了。
她沉默良久,缓缓地看着他,艰难地咽了口口水,“合着说了半天,你那句该张嘴吃药是在嘲讽我?”
她的面色微变,已经隐隐有扭曲的迹象。
“倒也不是。”褚冥裂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他淡淡的略微颔首。
祁锦幼看了他一会儿,倏然松了口气,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褚冥裂揉了揉她的额头,一脸怜悯,“傻女人,那是一语双关。”
祁锦幼脸上的表情一滞,她的眼皮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一、一语双关?”
褚冥裂眼眸微闪,转而溢满笑意,“一是你感冒需要吃药,二是你脑子有毛病需要吃药。”
“你个坏蛋!”祁锦幼气急败坏张嘴就要咬人。
只是她还没有咬到人,褚冥裂早有所料的捏住了她的下巴,“咬人是个不好的行为,我在考虑是不是该给你拔牙。”
祁锦幼娇躯一震,给吓得咬紧牙关,死死地闭上嘴巴,生怕一口小白牙说没有了就没有了。
好在褚冥裂看在她适可而止的份上,非常大方的放了她一马。
祁锦幼如获大赦地跑进了厨房,她在把一个朔料袋装满的药拿出来之后,脸上难以置信,“这真的是我的药?”
“你以为呢?”
褚冥裂办公的同时,百忙之中头也不抬地回了她一句。
祁锦幼用手合上险惊掉在地的下巴,“可这也太多了!”
“你当时买的时候可说了,多吃药好得快。”褚冥裂故意而为之似的哪壶不开提哪壶。
祁锦幼头发一麻,看着手上那一袋袋的药,顿时打起了退堂鼓,“咳,完全没有必要那样。”
褚冥裂停下敲键盘的动作,朝她挑眉,“景小姐,你是害怕了吗?”
祁锦幼心虚得不行,语速极快,“没有没有,只是吃太多会睡不着。”
褚冥裂不遗余力的拆台,“感冒药都是助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