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的光芒照在浴室的玻璃上,祁锦幼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在莲蓬头下清洗,透明的玻璃不断堆积着一层层的水雾,尽管是这样,她还是能依稀看到褚冥裂甩头时水珠四溅的动作,还有修长挺拔的身影……
“咕噜”她光是看看就咽了了一口口水。
意识到自己竟然因为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咽口水,她默默捂脸,无比唾弃自己。
当褚冥裂洗完澡以后,祁锦幼看到他露出小麦色的胸膛,腰间以下的部位围着浴巾,而他健壮的右手拿着毛巾擦拭着发梢的水珠。
尽管他在擦,但还是有一两颗调皮的水珠沿着发梢滑落在胸口,祁锦幼不受控制地盯着那颗水珠,突然好想把那颗水珠给擦掉,然后摸一把……
意识到这个色色的想法,她吓了一跳。为了掩饰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她甩了甩头,“你澡也洗完了,轮到我了。”
“台灯在那。”褚冥裂拿着干净的毛巾擦拭滴着水的头发,绕过她走到床边。
祁锦幼忽然想到自己因为那盏台灯看到褚冥裂的身体,那她洗的时候,他会不会也……
她整个人有点方。
“愣在那干什么?”褚冥裂擦完头,扬了扬眉,“不会来澡也不敢洗吧?”
祁锦幼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咪一样,不甘示弱,“洗就洗,谁怕谁!。”
“你好像没有衣服换。”褚冥裂头也不抬,淡淡的陈述一个事实。
祁锦幼瞬间像被点住了穴道一样,动弹不得。
她怎么差点忘了,这是他的地盘,怎么可能有她的衣服?
不过,看了看他,祁锦幼顿时放下心来,“你肯定有没用过的浴巾,借我。”
“我的,不借。”褚冥裂瞥了一眼她,拒绝得相当直接。
祁锦幼感觉有一口血卡在喉咙,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特别憋屈,“褚总,我们都那么熟了,你别见外嘛?”
“我们是什么关系?”褚冥裂饶有兴致地看向她。
祁锦幼努力回想,不太确定,“我们是那种别人不清楚,但是我们都心知肚明的关系。”
她扔了一个“你懂的”眼神给他。
“……”褚冥裂无语了。
祁锦幼抓紧时间打开衣柜,在最上面那一层拿了好几件没有拆开过的浴巾,给浴室的透明的玻璃门蒙上了好几块浴巾,确定从外面不会被看了以后,她才放下心来。
“祁锦幼!”
祁锦幼刚一出来,立刻被褚冥裂壁咚在墙壁上。
她忐忑不安,“褚总,你这是?”
“我洗澡的时候,你是不是看到了?”褚冥裂抬起她的下巴,语气轻柔地诱哄。
这个浴室用的是普通材质的玻璃,一直是他私人专用,从来没有担心会不会有人看到,偏偏这回……
祁锦幼欲哭无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害怕我会长针眼。”
“是吗?”褚冥裂的指腹缓缓在肌肤上摩挲,柔滑的触感令他眯起了眼,
祁锦幼本能地察觉情况不妙,抬脚踩了他一脚,趁对方吃痛松懈时她逃进了浴室并且从里面反锁了。
祁锦幼在里面裹着一层浴巾,外面也披着一件,将危险系数降到最低之后才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褚冥裂已经侧躺在床边了,嘴角抽搐了两下。
她把台灯放回桌子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褚总,有一句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
“继续憋着。”褚冥裂兴致缺缺。
祁锦幼傻眼了,他怎么能不按套路出牌?
为了掩饰尴尬,她掩唇佯装轻咳了两声,语气弱弱,“褚总,我好像感冒了,地板又那么凉,你看?”
她眨了眨眼睛,颇有暗示意味地对他那张大床虎视耽耽。
“你想自荐枕席的话,来吧。”褚冥裂边看着她,边拍了拍床里面空出的一大块位置。
祁锦幼僵着一张脸拼命摇头,惊恐地解释,“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现在天气这么热,地板最凉快了,褚总你可以试试睡一晚,我……咳咳,我感冒了,这床我替你消受了。”
她又开始一个劲地剧烈咳嗽,恨不得把肺给咳出来。
褚冥裂坐直身,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眼,幽幽道“既然你感冒了,我搂着你睡,替你取暖多好。”
祁锦幼感觉四面八方的恶意都在朝她涌来。
她“呵呵”笑了两声,摆了摆手,“不,不用了。”
无论怎么说褚冥裂就是不懂得怜香惜,无可奈何之下,她只好苦哈哈地在地板上打地铺了。
钻进铺好的被窝里,祁锦幼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剜了躺在床上的人一眼,“褚总,我就没见过你这样不为所动,没有风度的人,小心我哪天写在杂志里诏告天下。”
“你说,我让杂志社破产的话,是你先哭起来,还是你们大家一起哭起来。”褚冥裂的视线从书上移开,轻飘飘落在她身上。
祁锦幼顿时打了个寒颤,连忙改口,“褚总,你那叫有原则有个性特酷。”
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居然险些惹祸上身。
褚冥裂冷哼一声。
祁锦幼见他没有继续说什么威胁十足的话,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她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只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她躺在硬梆梆的地板上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
尝试闭着眼睛睡了好几次,得到的还是一样的结果。
实在没有办法,她倏然坐起身,转头看向似乎进入睡眠的褚冥裂,她试探道,“褚总,你睡了吗?”
没反应。
祁锦幼不死心来到他床边,“褚总,你睡了吗?”
还是没反应。
祁锦幼就是不死心,伸手在他脸上来回晃悠,“褚总,你睡了啊,不是,你怎么能睡了呢!”
褚冥裂猛然睁开眼睛,单手撑着床坐了起来,微弱的台灯灯光下,一张脸黑得吓人。
“祁锦幼,再吵我吧你从二楼扔下去!”一双冰冷的眼刀扫了过去,褚冥裂的脸紧紧绷着。
祁锦幼似乎感受到了一股杀气扑面而来,缩了缩肩膀,“褚总,你冷静啊,冲动是魔鬼,不能任由它支配你的智智和行为,虽然你认为自己已经不年轻了。”
“那是你认为的吧。”褚冥裂怒极反笑。
祁锦幼对手指,心虚地笑了笑,“褚总,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我愿意背这个黑锅。”
“祁记者,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尝尝从二楼摔下去的滋味。”褚冥裂扒了扒因为睡下而变得
祁锦幼机械似的摇头,“没有没有,我马上回去继续睡。”
哪知就在这时,双手被一拽,根本没有来得及防备的她顷刻之间被褚冥裂压在下面。
披在身上的浴巾滑落在地,祁锦幼身上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