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记者,你进来一下。”
褚冥裂的声音从办公室里面传了出来。
祁锦幼避开陆阅雪投来的视线,硬着头皮走了进去,顺看把门给关上了。
她转过身,发现褚冥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她面前。
祁锦幼干巴巴的笑了笑,“褚总……”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左手就被握住,紧接着连手带人被拖拽到落地窗前。
后背抵在冰冷坚硬的玻璃上,祁锦幼身上还被褚冥裂压着,算是进退两难,动弹不得。
祁锦幼推了几下,一如既往的没有推开,她满脸堆笑,“褚总,刚刚偷听的人中没有我,真的。”
她的想法还没有付诸行动,就夭折了啊。
“昨天为什么没有来接机?”褚冥裂挑起她的下巴,狭长的双眸漆黑幽深。
祁锦幼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了两声,“昨天有事耽搁了,来不了。”
她可一点都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到了机场还突然跑回来了,毕竟有点丢人。
“什么事?”褚冥裂紧抓着她不放。
祁锦幼下意识想把和金陨哲吃烧烤的事如实报告,但……
她又突然想起喝醉之后的丑态,立刻马上打消了这个想法。
祁锦幼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无辜地对手指,“原来你问的是这个啊,我们杂志社从不养闲人的,我当然是在外面做采访啦。”
她无意识地露出讨好的笑容。
而回应她的,是下巴上的力道骤然加重,痛得她差点掉下泪来。
褚冥裂面无表情地看了两秒眼眶微红的女人,丝毫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冷声道,“真的?”
祁锦幼小动物般的点了点头,眼睛都不带眨的,“当然是真的了,你是我上司,我哪儿敢骗你。”
况且,她昨天确实是奔着采访去的……
“祁锦幼,你说我要是把你从这推下去,你是死还是伤?”
褚冥裂眼底一片冰寒,捏住她下巴的手缓缓下滑,用力掐住她的脖子。
祁锦幼小脸憋得涨红,双手慌乱地拍打钳制在脖子上的手。
眼看自己呼吸到的空气越来越稀少,窒息感越来越严重的时候,脖颈上的手一松。
“咳咳咳……”
祁锦幼顺着玻璃缓缓滑落蹲在地上,急切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却又因为太过于急切而捂着喉咙剧烈的呛咳起来。
祁锦幼眼中含着泪,倔强地不让它落,抬起头怒目而视,“褚冥裂,你神精病啊!”
褚冥裂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背对着她,“你做了什么,你心理很清楚。”
祁锦幼惴惴不安起来,他、他该不会发现了她在说谎吧?
她扶着膝盖站起来,梗着脖子难得的硬气起来,“我就是在采访,怎么滴,你咬我啊!”
褚冥裂恍若未闻,冷声警告,“你最好别把我当傻子,否则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他眼底一片阴霾,他绝对不允许别人的欺骗。
祁锦幼打了个冷战,脖子上传来的疼痛感令她心有余悸,“……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她掐了把大腿,试图用疼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害怕。
“离我们约定的期限还有两个月,你还是抓紧时间做完,之后一切一笔勾销。”褚冥裂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祁锦幼双手攥紧,“我知道了。”
虽然觉得褚冥裂的态度怪怪的,她摸了摸脖子,归结于他的被害妄想症犯了。
她忿忿不平地推门走了出去,随即想发泄心中的不满一样想重重关上门。
只是——
她看到不远处杂志社的人围在一起小声议论。
她放轻脚步,靠过去偷听。
那几个人聊得正嗨,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靠近——
“哎,你们看到没有,和褚总来的美女是当红女星陆阅雪。”同事小毅一脸兴奋。
“你当我们的眼睛是瞎的吗?”苏兰左手拿着一个小镜子照着,右手拿着口红,“我是第一个发现的。”
祁锦幼满脸黑线。
“很明显,褚总有了新欢,祁锦幼已经失宠了。”小薇涂着手指甲,一脸怜悯。
“怪不得褚总突然出差,原来是躲着她,怕她死缠烂打,惹得陆阅雪不高兴。”小文咬了一口汉堡咽下去后,恍然大悟状。
祁锦幼听到前面不明所以,听到后面,忽然间就想到褚冥裂在办公室说的话,她了然的点头。
褚冥裂原来是想和自己撇清关系的节奏,不过,祁锦幼无语了,撇清就撇清呗,掐人算什么?
“锦幼,你什么时候站在那的?”小毅起身想倒咖啡,一转头看到了她。
另外三个人脸上惊魂未定。
祁锦幼装傻充愣,“刚来,不久。”
四个同事对视一眼,想到祁锦幼现已经失宠了,不由得放下心来。
“锦幼,你来得正好,这些文件麻烦你给我整理和校对了。”
小文随手拿了一大堆文件,不由分说的塞到她怀里。
祁锦幼接过之后被这重量压得险些抱不住,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苏薇一边涂口红一边提高声音,“锦幼,我渴了,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泡咖啡,对了,总编说了,晚上你得留下来加个班。”
祁锦幼额角挂着一滴冷汗,她算是明白什么叫世态炎凉了。
看了他们几个若无其事的人一眼,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她只好答应下来。
祁锦幼这一加班,就加到了七点半,她看了一眼还剩三分之一没校对的文件,趴在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苍天啊,我什么时候才能走啊。”祁锦幼用左手捶了捶泛酸的右肩。
不经意间的抬起头,看刭褚冥裂从办公室走了出来。
祁锦幼张手想打招呼的时候,想到脖子上的掐痕,默默低下头来个眼不见为净。
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不自觉用眼角的余光注意着,谁知褚冥裂半个眼神没给,恍若无人的出了门。
祁锦幼忿忿不平地抓起一支纲笔咬住,唉声叹气,“我这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哀嚎了一声,她认命的继续忙活手上的工作。
等差不多忙完的时候,祁锦幼再度趴在桌上闭眼躺尸。
桌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纠结地按了接听键,阴阳怪气道,“哟,褚总,你有何贵干?”
“我饿了。”褚冥裂的声音传了过来,言简意赅。
祁锦幼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饿了不是应该吃饭吗?
难道连饭都不会吃了?
“二十分钟给到别墅。”
祁锦幼正想拒绝,那边的褚冥裂已经抢先一步挂了。
祁锦幼恍然大悟,褚冥裂是暗示自己跑去给他做饭的意思。
祁锦幼不甘心地打了过去,结果正在通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