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你们的咖啡,请慢用。”
在咖啡厅里,祁锦幼在女服务员送来咖啡之后,微微点头。
祁锦幼看向对面不紧不慢在搅拌咖啡的安丽雅,一个头两个大,“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个杂志社工作的?”
“只有有钱,没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安丽雅放下小勺子,平静地和她对视。
祁锦幼居然无言以对。
“听到我要结婚,你难道一点都不惊讶新郎是谁?”安丽雅抬起左手,无名指上一颗钻戒在闪闪发亮。
祁锦幼被那光芒闪得眼睛疼,别开了视线。
她心里其实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但她不敢相信。
犹豫了一会儿,她局促不安地问了了口,“你是要和谁结婚?”
安丽雅脸上浮现幸福的红晕。
她像是看穿她的想法,带着炫耀一字一句道,“我喜欢了泽安喜欢了那么久,除了泽安,我怎么可能嫁给别人。”
祁锦幼的心疼了一下,没有办法面对这个情理之中的现实。
她听见自己声音艰涩的开了口,“是吗,我差点忘记你们已经订婚了,不过我可能没有办法采访你们。”
“那怎么行,锦幼,你的总编已经替你答应了。”安丽雅一脸假惺惺地担心,“你自己推辞了,会不会被炒鱿鱼?”
祁锦幼双手握紧,语气疏离,“这就不用安小姐你费心了。”
“可是,齐泽安最近想找你叙叙旧,我同时也希望你能见证我和齐泽安的幸福。”安丽雅一脸惋惜,“你还是考虑考虑比较好。”
祁锦幼垂下眼帘,声音前所未见的坚决,“不用考虑,我不去。”
对面的安丽雅的脸色完全冷了下来。
“锦幼,你不去的原因,该不会是现在还对泽安旧情难忘,没有办法面对他吗?”安丽雅的嘲讽之情,溢于言表。
祁锦幼被激起了怒火,“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索性破罐子破摔,“恭喜你,猜对了,安丽雅,如果你硬要我做那个见证人,那我就撬她墙角。”
“你说真的?”安丽雅同样站了起来,怒目圆睁。
祁锦幼毫不畏惧,挺直了腰和她对视,“当然。”
祁锦幼手心冒的汗更多了。
窗外的凉风吹了进来,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了什么。
想到自己气在头上故意那么说,她懊恼得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只能希望安丽雅因为对自己有所防备,使自己能推掉这个麻烦。
“锦幼,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安丽雅坐了回去,脸上重新恢复了笑容。
祁锦幼愣了一下,底气不足,“我是认真的。”
尽管不知道安丽雅脸色明明气得发青,转眼就露出了笑容是为什么,但她也懒得去想。
“可能你得失望了。”安丽雅抚着小腹,娇美的脸上浮现两朵淡淡的红晕,“我已经有了泽安的孩子。”
祁锦幼吃了一惊,“什么!”
原本怀疑是个玩笑,但看到安丽雅抚小腹的动作,她犹豫不决了,小脸血色褪尽,慢慢变得苍白。
“祁锦幼,你五年前没能和齐泽安在一起,五年后同样没有办法在一起。”安丽雅像是欣赏够了她的吃惊,冷嘲热讽。
祁锦幼像是被点到了死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好久,她才走回了自己的声音,深吸口气,“我知道了,看在你怀了孩子的份上,我就不泼你一身咖啡了。”
“什么!”安丽雅一脸的莫名其妙。
祁锦幼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你上次在宴会上泼我泼得很开心的样子,我一直记着,想着怎么回报你呢。”
“你!”安丽雅脸色陡然间变得难看起来。
祁锦幼双手撑在桌子上,身子微微向前倾,“既然已经有了孩子,就不要造那么多孽,给你的孩子积点福。”
她打开包,把咖啡的钱拍在桌上,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大步离开。
祁锦幼心事重重的在街上游走,在此期间,她的手机不断有电话响起,她都一一拒接了。天色渐渐昏暗下来,祁锦幼停下脚步,看了看四周。
不看还好,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里。
一阵微风吹来,周围破旧废弃的房子里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声音,祁锦幼心里毛毛的。
她不敢多留,转身就想往回走,谁知前面传来杂乱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黑影晃晃悠悠的朝她在的方向跑过来,眼看就要摔在自己的身上,她只觉得那道身影太过沉重,眼疾手快地往旁边一避。
“扑通”一声,那个人重重摔倒在地。
祁锦幼听着那声音,都替他觉得疼。
“那小子跑到那了,我们赶紧追!”
这时前面突然响起了一个阴狠的声音。
祁锦幼借着月亮撒下的光芒中,依稀看到三个看不清脸紧男人影影绰绰朝这边追赶过来。
祁锦幼还在月光的映衬下看到了中间的人手上的东西闪着寒光。
她打了个寒颤,没看错的话,应该是一把刀。
眼看他们越来越近,祁锦幼心脏吓得像是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情急之下,她灵机一动,急急忙忙掏出手机,打开祁安在自己手机上装的软件。
一阵震耳欲聋的警笛声在苍子里响起。
“老大,警察来了!”
前面三个人的脚步声停了下来。
“走走走!晦气!”中间的老大往地上吐了口唾沫。
躲在角落里的祁锦幼听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庆幸自逃过一劫,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祁锦幼担心他们去而复返,转身就想离开是非之地,只是……
她看了一眼地上昏倒的人,犹豫了一会走近,咽了咽喉,“你先撑住,我等下给你找救护车。”
纠结了三秒,她迈开脚步正想走,一只冰冷的黏腻的手倏然被抓住了她的右脚。
对方还向女主求救。
祁锦幼吓得肝胆俱裂,抓住她脚的主人艰难的吐字,“救……救我。”
祁锦幼蹲下来,使劲想把那只给掰开,“大哥,我求你了,松开我成吗?大晚上的,不带那么吓人的。”
她掰了几次没有掰开,没有办法只好放弃。
祁锦幼忍住把人打死的冲动,忽然后悔自己没事干嘛来这种地方,分明和找死没什么两样。
祁锦幼在救人和不救之间挣扎了一会儿,借用手机屏幕的光,照在地上的那个人脸上看看对方像不像坏人再做决定,当她在看到那张额头渗血的脸后,怔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