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了外面,祁锦幼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手上的手机铃声依然在响个不停。
她拿起一看,手机上的号码是齐泽安的。
祁锦幼想到白天的婚礼,选择了接通,“泽安,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海边,你能过来一下吗?”齐泽安疲惫的声音,伴随着海浪拍打沙石的声音响起。
祁锦幼如果不是仔细听,几乎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
她犹豫了一会,轻声道,“好的,我这就过去。”
祁锦幼当即挂了电话朝外面跑了出去,她当时并没有看到有人在身后悄悄地跟着。
祁锦幼沿着海滩一边走,一边在三三两两的行人中寻找齐泽安的身影,她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不小心错过了。
她绕着海滩走了一半,看到一个修长挺拔的白色人影在银色的月光下缓缓往海中走去……
祁锦幼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取出手机,带着几分确认的心情拔打齐泽安的电话。
然后,她看到不远处像是要自杀的节奏的人手上的手机在闪闪发亮。
祁锦幼脱下高跟鞋,匆匆忙忙地跑进海里,不顾飞快溅起的浪花溅到身上,一把拽住齐泽安的衣角。
祁锦幼气喘吁吁,“你别……往前走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不要想不开……”齐泽安转过身,一把抱住她,头埋在她瘦弱的肩膀,情绪低落,“锦幼,丽雅的孩子掉了。”
祁锦幼吃惊不已,安丽雅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祁锦幼尝试推开齐泽安,可她越推他抱得越紧。
三番两次之后,她只好作罢,僵硬地用手轻轻拍他的背安慰,“没事的,你们好好的,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齐泽安苦笑了一声,“我怀疑丽雅的孩子不是我的。”
这句话的信息量好大,祁锦幼一时半会反应不过来。
她不明白情况,只好沉默不语。
忽然,海上别墅周围的明亮的灯光大亮,具有极强照明度的灯光,照得海滩和海面亮如白昼。
祁锦幼纵使背对着灯光,仍然觉得锋芒在背。
她轻推开齐泽安,朝海上看去,却被灯光晃得几乎睁不开眼。
海滩传来一阵类似地震的声响。
等那个声音近了之后,祁锦幼适应了眼前的灯光之后,看到很多记者手扛摄像头和相机和话筒,火急火燎地朝自己和齐泽安这边跑了过来。
祁锦幼的眼皮急速跳动,“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像是认证她的猜测似的,所有的记者蜂拥而上,在两个人面前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海的中心,能靠近的都靠近了。
摄像头在祁锦幼面前一个接着一个,还有话筒就快往她脸上举了。
更令她大跌眼镜的是,一连串连珠带炮似的话劈头盖脸的朝他们砸了过来——
“祁小姐,齐先生,请问你们两位是什么关系?”
“在安丽雅小姐流产身心俱疲的时间段,你们在海边私会真的好吗?”“有考虑过安丽雅小姐和褚先生的感受吗?”
因为眼前刺眼的光,祁锦幼手捂着眼,看不清那些记者长什么样。
尽管如此,她还是被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问得根本反应不过来。
“祁小姐,据说褚先生和陆阅雪小姐在海上一艘私人豪华游轮享用美味浪漫的的烛光晚餐,你知道吗?”
这时,又有一个记者抛出了一个堪称猛料的问题。
祁锦幼听到嘴角抽搐,敢情褚冥裂说的有事是泡妹子去了。
“锦幼和褚冥裂没有半毛钱关系。”齐泽安搂住祁锦幼的肩膀,张口为她解释。
“祁小姐在褚总的杂志社工作,拿的是褚总的工资,怎么会半毛钱关系没有呢。”一个女记者像盯到腥味的猫,紧盯不放。
祁锦幼和齐泽安竟然无言以对。
看这情况,只怕会越描越黑。
祁锦幼一个头两个大。
“啪!”
这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周围的灯全部暗了下来,众人陷入一片混乱。
三十秒后,祁锦幼看到身一艘豪华游轮不知什么时候停在了她身后的海边,游轮上亮起了暖黄色的光。
周围的记者在看到那艘游轮后,争相恐后的拍起照片来,就连祁锦幼和齐泽安都成了背景板。
两名保镖缓缓走了下来,朝祁锦幼鞠了一躬,其中一人道,“祁小姐,齐先生,少爷请二位上来一叙。”
“你是谁?”齐泽安挡在祁锦幼的面前,温润的脸上是少有的防备。
“请。”两名保镖没有回答,而是一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祁锦幼认出是他们是褚冥裂的人,微微点头,看向齐泽安,“泽安,我们上去就知道了。”
祁锦幼和齐泽安在保镖的引领下,沿着一间间装修豪华房间的走廊,走进了左手第16间。
两个人前脚进来,两名保镖后脚出去关上了门。
祁锦幼打量了一眼,发现这是个客厅,没有点灯,但是长方形的大理后桌上燃着烛光,无端多了几分神秘和若有若无的暧昧。
而褚冥裂坐在主座上,一如既往的晃着杯中的红酒,对于祁锦幼和齐泽安的存在视若无睹。
祁锦幼也没出口打招呼,因为她看到双颊酡红的陆阅雪借着酒意从身后勾住褚冥裂的胳膊。
那性感的模样看得祁锦幼差点流口水。
她往褚冥裂的方向看了一眼,只见褚冥裂像什么没发生过似的,指尖弹了一个响指。
两名保镖应声而进。
“陆小姐喝醉了,送她去客房休息。”褚冥裂双手交握,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没醉……”陆阅雪眼中划过一丝懊恼和不甘,声音娇柔得可以掐出水来。
可惜褚冥裂没有任何反应。
两个保镖很快将陆阅雪搀住,往外走去。
陆阅雪经过祁锦幼身边,状似摇摇晃晃的撞了她肩膀一下。
祁锦幼脚下踉跄了下,好在齐泽安及时扶住她。
陆阅雪走后,门再度关上。
祁锦幼清咳了声,“褚总,那个……”
褚冥裂好似这才发现他们的存在,率先看向齐泽安,手上微晃,红色的酒液挂上杯壁,“你应该在医院陪安小姐。”
齐泽安冷笑一声,不甘示弱,“你不应该在背着锦幼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祁锦幼拉了拉齐泽安的衣角,给他使眼色,生怕他们在游轮上打起来。
齐泽安握住她的手,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祁锦幼正想说什么,褚总的一个堪称冰冰的眼神扫了过来,她本能地挣脱了齐泽安的手。
她硬着头皮上前,给褚冥裂的杯中倒了点酒,然后倒了一杯递给齐泽安。
祁锦幼笑眯眯道,“来,不管从前有多少误会,喝了这杯酒当好朋友吧。”
齐泽安嗅了下杯中的酒,唇角漾开温暖的笑意,“锦幼说的对,我们打个赌吧。”
祁锦幼嘴角的笑意顿时凝固。
“说说看。”褚冥裂头也不抬,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齐泽安放下酒杯,拉张椅子请祁锦幼坐下,开口道,“我们拼酒,时间三十分钟,谁输了在锦幼面前消失一个月。”
祁锦幼眼前一亮,开心得险些跳起来。
褚冥裂闻言,左手指尖在光可鉴人的桌面轻轻敲打,“没兴趣。”
齐泽安推开椅子起身,双手撑桌,侧头朝他露出挑衅的笑容,“怎么,褚总不敢赌?”
褚冥裂手中的动作一滞,看了一眼祁锦幼。
祁锦幼别开视线,掩耳盗铃的装没听到没看到。
“好,要玩就玩把大的,谁输了就一年不在祁记者面前出现。”褚冥裂不动声色收回视线,面无表情。
祁锦幼举起双手,一脸的求之不得,“好啊好啊,我来当你们的见证人。”
在她看来,不管谁在她眼前消失,无所谓啊,总好过他们一见面就打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