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幼笑得前俯后仰,笑到肚子痛才勉强停止下来,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褚冥裂,我没有吃到哎,不知道是哪位先生还是小姐和你中了彩头。”
她不说还好,一说褚冥裂面色阴沉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严寒气息。
“呃,不知道是哪位小姐,和这位先生一样幸运地在冰淇淋里发现了戒指。”女服务员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生硬地转移了话题,
周围的女人凡是垂涎于褚冥裂美色的,纷纷在杯中的冰淇淋找,没有点冰淇淋的,硬是点了杯冰淇淋。
而那些男人们有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女朋友点了冰淇淋,但在听到祁锦幼的话后,愣是尴尬的结帐走人。
祁锦幼等了三分钟,没看到有人发现另一枚戒指,无精打采地像只八爪章鱼似的趴在桌面,压低声音小小的哀嚎了一声。
“我怀疑,另一枚戒指在你的冰淇淋里。”褚冥裂喜怒难辩的目光,落在她面前没有动过的冰淇淋上。
祁锦幼顿时像被踩中猫咪的尾巴,一下子坐直了身,“不可能,你不要胡说八道!”
说在她的那杯冰淇淋里,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不信的话,有本事吃吃看。”褚冥裂双手环胸,语气一派的轻松自然,“这是唯一能证明你清白的做法。”
祁锦幼清澈动人的双眸,划过一丝惊惧,口中倔强地在硬撑,“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怎么?”褚冥裂脸上的嘲讽之情,溢于言表,“你怕了?”
祁锦幼感觉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应声炸开了,在这绝对算不上理智的一瞬间,她听到耳熟能详的声音脱口而出,“吃就吃,谁怕谁!”
话音刚落,她在看到褚冥裂脸上的戏谑之色,骤然反应过来中了他的激将法。
“你该不会出尔反尔吧?”褚冥裂像是看出她心中的想法似的,不紧不慢地开口。
祁锦幼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谁说我会出尔反尔?不就是吃个冰淇淋吗?”
她冷哼一声,众目睽睽之下握着勺子吃杯子里的冰淇淋。
每每看到杯子里的冰淇淋在减少,她的心就像过山车似的大起大落。
偏偏在褚冥裂玩味的目光下,她只能咬牙硬撑。
祁锦幼在吃到一半,没发现里面有戒指,于是她笑得一脸的小人得志,“看到了吧,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她接着挖了一大勺放进嘴里,在冰淇淋清清甜甜的口感消失,舌尖碰到一枚坚硬的戒指时,她浑身一震。
她抽出餐桌巾纸,将那枚戒指吐了出来,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来,我们很有缘。”褚冥裂笑容之中,别有深意。
祁锦幼傻傻地看着那枚戒指,半天都没有办法接受残酷的事实。
“二位的确有缘哦。”女服务员拍了拍手,脸上的笑容像是怎么都无法收敛似的,“不知道二位认识多久了?”
祁锦幼脸上完全是一副霜打的茄子似的,给人一种有气无力感,“我们才认识不到一个星期。”
女服务员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认识多久不重要,有的人认识一天都能闪婚。”褚冥裂适时地出声,俊美出色的外表,优雅低沉的嗓音,很快把人迷得晕晕乎乎的。
“亲一个!”
餐厅里不知哪位喊了一声,紧接着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起哄,“亲一个!”
祁锦幼对上褚冥裂跃跃欲试的表情,吓得打了个寒颤,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上的戒指给抛了出去。
人群中,一个黑色长裙的女人弯腰捡到,羞羞答答的走了出来,“我捡到了,不知道能不能和我约会?”
女人看着褚冥裂,其中的答案不言而喻。
祁锦幼很不厚道的掩唇轻笑起来,毫不掩饰脸上的幸灾乐祸。
褚冥裂拿着戒指,朝黑色长裙的女人走过去,就在在场的人以为褚冥裂移情别恋,他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
“送你。”褚冥裂把戒指放在一位老爷爷的桌面上。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拖着同样目瞪口呆的祁锦幼去付完钱,就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祁锦幼脚下略显急促地跟在褚冥裂身后,她呼吸有些不稳,“我说,你能不能慢点?”
褚冥裂恍若未闻,在进了地下停车场后,他才停下脚步。
祁锦幼因为他停的太突然了,没有反应过来就直直地撞上了他的后背。
她疼得倒吸了口凉气。
“把车开回别墅。”褚冥裂在小李把劳斯莱斯的车窗降下后,将西装外套递了进去,扔了一句。
小李在车窗关上后,发动引擎扬长而去。
祁锦幼彻底傻眼,她拽了拽他衬衫的衣角,“你让他把车开走了,那我们怎么办?”
“走回去。”褚冥裂言简意赅,半搂半拖地将她拽出了停车场。
祁锦幼跟不上他的脚步,腿酸得厉害,她叫苦不迭,“你能不能慢点,我脚疼。”
褚冥裂头也不回,但还是放缓了脚步。
祁锦幼趁此机会,费劲地挣开他的手,揉了揉红了一圈的手腕,“那个冰淇淋完全是开玩笑,你不用放在心上。”
“看着属于你的东西飞走,你很开心?”褚冥裂转过身,冷漠地薄唇紧抿。
祁锦幼心里“咯噔”了一下,她硬着头皮强颜欢笑,“这哪的话,那个戒指看起来不错,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没有问过我喜不喜欢。”褚冥裂面色缓和,高大的身影朝她靠近。
祁锦幼闻到鼻间淡淡的烟草味,连忙打起十二万分精神,“餐厅里的服务员没有说是送人的,褚总,还是自己买吧。”
“也是。”褚冥裂薄唇浮现一抹笑纹,若隐若现。
祁锦幼敏感察觉他身上的危险气息,正在逐渐减弱,她连连赔笑,“就是嘛,像你这样堪称完美的人,送戒指肯定是私人定制。”
她维持着甜美的笑容,小心翼翼地应付。
褚冥裂似乎满意了,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祁锦幼在他令人头皮发麻的视线移开,抬手抹了抹额头的冷汗,结果发现什么都没有,完全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