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幼勉为露出完美的微笑,眼中适时流露出一丝懊恼,“我们在等孩子的爸爸过来一起吃,他老加班,我们都是边吃边等的。”
一旁的小萝莉忙不迭地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中年女店员半信半疑看了两人一会儿,在两人脸上看不出什么破绽就若无其事地走了。
祁锦幼拍了拍受惊过度的小心脏,抬手从小萝莉手上拿过已经挂断了的手机,“怎么样,你爹地会不会来?”
“不清楚,我一报上地址,爹地就挂了电话。”小萝莉洋娃娃般的脸上纠结不已,白萝卜般的手指不知不觉地对在一起。
祁锦幼双手合十做祈祷状,“希望你爹地能给力点……”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两个半小时,祁锦幼等了褚冥裂很久依旧没有看到他的半个人影。
“这位小姐,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们餐厅就要关门了……”长着络腮胡子的餐厅老板走了过来,不动声色地瞄了瞄墙壁上的钟表,“你的伴侣真的会来吗?”
祁锦幼心一慌,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脸上挂满谄媚的笑容,“……这个,怎么说呢……”
“老板,我是她老公!”
“老板,我是她丈夫!”
就在她搅尽脑汁想措辞的时候,两道声线不同,语气不同的声音在同一时刻响起。
她闻声望去,褚冥裂从左边的大门走了进来,而金陨哲从楼上走了下来。
祁锦幼震惊了,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筷子,筷子掉在了地上。
餐厅老板和其余听到的工作人员呆若木鸡,直到听到筷子掉地上的声音才回过神来。
褚冥裂和金陨哲同时站在了祁锦幼面前,两道修长高大的身影覆在她身上,给人一种随时会被吞没的恐慌感。
祁锦幼目露惊慌之色,当机立断的拿手捂住脸。
孰不知这样的举动落在所有人眼中,是妥妥的欲盖弥彰。
“喂喂喂,110吗?”餐厅老板跑到柜台拿起电话按了三个数字,在接通之后口水横飞,“我这有两个男的和一个女的结婚了,犯了重婚罪……”
祁锦幼拔腿就跑上去拔掉了电话线,欲哭无泪偏偏只能好声好气道,“老板,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亲眼看到听到了,不然还能是怎么样?”餐厅老板一副惊惶交加的模样,“没想到你连这种龌龊事都干得出来!”
祁锦幼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指了指自己,“这锅我不背,你们赶紧给我解释!”
说完,她左手揪着褚冥裂的领带,右手揪着金陨哲的领带,脸色气得一阵青一阵白。
褚冥裂拍开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显的不为所动。
金陨哲摸了摸左眼角下方迷人的泪痣,扯下她的手,危险的眼神落在褚冥裂身上,“我的女人,你乱认不好吧?”
褚冥裂眼中迸发出令人退避三舍的严寒冷意,嘴角上扬,显得讥诮邪佞,“谁的女人,她的身体清楚。”
祁锦幼如遭电击,怒不可遏,“褚、冥、裂!”
她浑身气得瑟瑟发抖,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他居然说得出这么污的话!
褚冥裂和金陨哲四目相对,一股名为敌意的火药味转瞬之间弥漫开来,只要一点点火星,就会一发不可收拾的爆炸。
祁锦幼头疼万分,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谁能告诉她,他们什么时候结下的梁子!
她视线右移,戳了戳明显神游在几天之外的小萝莉的肩膀,“你解释解释,谁才是你爹地。”
小萝莉回过神来,不偏不倚映入金陨哲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中,很没出息地沉迷在金陨哲的外表下半天没有回过神来,“……长得好看的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祁锦幼不淡定了。
餐厅老板也不淡定了,大手一挥,“拿电话来,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叫警察过来!”
祁锦幼一听就是搞事的节奏,看到想讨好餐厅老板的员工递手机给餐厅老板,她一看那还得了,于是冲上去就要把手机抢回来。
“……好,我在银之心餐厅等你们!”
祁锦幼的手差一厘米就碰到手机,餐厅老板已经挂了电话,转身把手机还给了那个员工。
祁锦幼目光呆滞,伸出去的手就那么不尴不尬的顿在了半空中。
想到警察一会儿就过来盘问,接受不能的她白眼一翻,很有眼色地往褚冥裂身边倒去。
“我有证据可以证明,她是我的妻子。”褚冥裂大手揽上她的腰肢,在没人看到的对方故意拧了一把,脸上挂起了令人心头发凉的笑容。
祁锦幼腰间给拧得生疼,倒吸了口气,因为实在装晕装不过去了,她狠狠掐了褚冥裂手背一把,才假装刚刚恢复清醒的模样逃离了他的怀抱。
“你有什么证据?”
餐厅老板朝褚冥裂走了过来,怀疑万分的目光在他浑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了个遍。
“你说你有证据,就拿出来让我瞧瞧。”餐厅老板朝他扬了扬下巴。
祁锦幼也好奇褚冥裂口中的证据,于是看了过去。
只见褚冥裂打开手中的黑色行李箱,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红得能闪瞎人眼的小本本交给了餐厅老板。
祁锦幼清清楚楚地瞥到上面结婚证这三个极为显眼的字,瞬间有种不好的猜想。
“这该不会是伪造的吧?”餐厅老板睁大眼睛盯着结婚证里面的两个人,再看了看眼前的一男一女,一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那他是不是也能拿出结婚证?”餐厅老板眯起了略显精明的眼,指了指旁边俨然在看戏的金陨哲。
祁锦幼顺势望去,心里“咯噔”了一下,脸上堆起了满满的笑容,“呵呵呵,你真幽默,太会开玩笑了。”
褚冥裂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面色微沉,陡然变得不悦了起来。
“这不重要……”餐厅老板瞧了他们半天,“我只想知道他能不能拿出来。”
金陨哲还没开口,祁锦幼急不可耐地将头摇得像波浪鼓似的,“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他怎么可能拿得出来。”
金陨哲几不可见的噎了一下,深深地盯着她看了两秒,一脸恨铁不成钢地微微颔首,“是是是,你说的是,我拿不出来。”
餐厅老板视线一下子变得微妙起来,一脸哀其不幸地摇了摇头。
祁锦幼则与之完全相反,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
“某些人哪,对我的女人死缠烂打还不够,居然还想泼污水。”褚冥裂轻描淡写的冷嘲热讽,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靠近喉结最上方的两颗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