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幼一个人打车回了别墅,发现客厅只有兰伯爵坐在沙发看报纸,而蓝明菲和颜寒不知道去了哪里。
“祁小姐,过来坐。”兰伯爵朝她露出了得体的笑容,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祁锦幼有些受宠若惊,慌忙摆了摆手,“你有什么事可以直说,不用叫我坐的。”
她额角挂着一滴汗,险险没有落下。
实际上,每次看到他,总觉得没什么好事发生。
“先坐下,我觉得我们又有一笔买卖可以做。”兰伯爵翻过一页手中的报纸,笑得一脸无害。
祁锦幼闻言,只好硬着头皮过来坐下了,感受着沙发柔软往下陷的触感,她整个人惴惴不安,“那个,其实我最近不缺钱。”
“你和王子结婚,可是什么财产都没有。”兰伯爵露出了然于胸的神情,眼中透着怜悯,“每月拿着那点薪水,就不想赚点一两万的外快?”
祁锦幼听到前半句话无言以对,听到后半句话双眼放光,里面印着金钱的符号,“你说的外快是什么?”
兰伯爵眼底划过一抹精光,稍纵即逝。
“你去套套王子的话,最好能从他口中知道徐可的身份背景。”兰伯爵坐直身子,直接了当地切入了主题。
祁锦幼瞬间发头皮发麻,状似不经意地往旁边挪了挪,万分困扰地托腮沉思,“这个我看还是算了吧。”
她可是知道褚冥裂有多大的危险性以及徐可有多大的杀伤了,她一个孕妇惹不起。
“嗯?”兰伯爵面色不悦。
祁锦幼后背冒出了冷汗,连连赔笑,“你说你有钱有势的,想知道什么找个侦探查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兰伯爵摇了摇头。
“你有所不知,徐可很邪门。”兰伯爵搁下报纸,抿了口咖啡,皱紧了眉头,“关于她的一切,好像全被人刻意抹去了。”
祁锦幼有种不好的预感,硬生生打了个冷颤,艰难的咽了口口水,“那我更不愿意干了。”
兰伯爵无可奈何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好,那这样,我们各退一步,你把他们俩的亲密照片拍下来。”
祁锦幼瞪大眼睛,依旧很没出息的打起了退堂鼓,“这……不好吧?”
“可是你一旦掌握王子出轨的证据,想离婚是分分钟的事。”兰伯爵掩唇轻咳了声,抛出了最有诱惑力的诱饵。
祁锦幼娇躯一震,“噌”地一下站起来,把滑落耳畔的头发撩到身后。
她一改方才的犹豫不决,陡然变得坚定起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办得妥妥的。”
为了达到摆脱褚冥裂的目的,她拼了。
兰伯爵这才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第二天,祁锦幼把兰伯爵赞助的小型相机塞进包包里,往肩上一背,她深吸口气,露出神清气爽的笑容。
沿着楼梯走下来,看到褚冥裂坐在餐桌前等早餐,她故意露出讨好的笑容拉开椅子在他旁边坐下来,“早啊。”
“嗯。”褚冥裂语气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
祁锦幼额角划下一根黑线,随即她的表情很快恢复正常,“褚总昨晚上是不是度过了一个愉快的夜晚?”
褚冥裂冷冷扫了她一眼,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出了门,连早餐都不吃了。
祁锦幼捧颊忍住尖叫的冲动,“一定有问题。”
想到这里,她顿时连早餐都不吃了,拉开椅子鬼鬼祟祟地跟在褚冥裂身后。
在他把车开走之后,她跑到外面匆匆忙忙拦了辆出租车,一路尾随。
结果……看到褚冥裂进了褚氏集团。
祁锦幼怕进去打草惊蛇,只好在外面一棵芒果树下守株待兔。
只是等了一个上午,愣是没有看到褚冥裂去和徐可碰面。
而她的肚子开始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祁锦幼捂住肚子,忍着一分钟不到,实在饿得不行了。
她抬起头东张西望,想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吃东西,可就在这时,只见褚冥裂从褚氏集团走了出来。
祁锦幼纠结两秒,还是饿着肚子悄悄跟着,在看到他把停车位的迈巴赫开走,她顿时像鸡了鸡血似的。
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她坐上去后,指着前面那辆车,“师傅,跟上。”
出租车司机应了一声,发动引擎赶了上去。
祁锦幼这一跟就跟到了晚上。
看着道路两旁的路灯投映下来的光,她实在困得不行,一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小姐,这是A市前往B市的路线,我陪你瞎转悠了一天,赶紧把车钱付了,你打别的车吧。”
出租车司机的耐心彻底消失殆尽,在路边停下车。
A市去B市的路线?
祁锦幼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忍住抓狂的冲动,把车费付了之后,打开车门走下车,站在路边眼睁睁看着那辆出租车离开。
祁锦幼蹲在路边,可怜兮兮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车辆,在发现没有一辆出租车后,她欲哭无泪。
忽然,一阵强烈的灯光打过来,刺得她睁不开眼。
没多久,一辆迈巴赫停在她面前。
“祁记者,你待在这做什么?”
强烈的灯光消失,祁锦幼眨了眨眼睛,缓缓睁开眼,看到车窗降下,露出了褚冥裂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祁锦幼压下心头的不安,眼神躲闪,随口胡诌,“我啊,来看风景。”
“呵,我看你是脑子坏掉了吧。”褚冥裂薄唇微勾,说出来的话像淬满了毒汁。
祁锦幼皮笑肉不笑,“呵呵。”
“你跟了我一天,很辛苦吧。”褚冥裂狭长的眼角微微上扬,语气轻柔的诱哄。
祁锦幼闻言,有些话还没有经过大脑就本能地脱口而出,“亏你有自知之明,开车开那么远是想整谁啊!”
心头堆积山洪爆发一样的不满,在化为连珠带炮般的语言宣泄而出后,在对上褚冥裂似笑非笑地笑容……
理智瞬间回归,在意识到不该说的都说了之后,祁锦幼欲哭无泪。
“说吧,跟着我有什么目的?”褚冥裂漫不经心地微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祁锦幼如临大敌,下意识地别开了头,“谁跟着你了,我只是闲得慌,出来逛逛而已。”
“是么?”褚冥裂笑意不减反增。
祁锦幼忙不迭点头。
“本来我想载你一程的……”褚冥裂顿了顿,深深瞥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陡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惜你不说实话。”
祁锦幼死死扒住车门不放,生怕晚了一步他就走了,强颜欢笑,“褚总,不要那么绝情,好歹威逼利诱我一下。”
褚冥裂只笑不语,祁锦幼瞬间压力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