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锦幼怒了,大步流星上前想打他,偏偏顾忌到他有伤在身,手伸出一半只能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咬牙切齿,“下次要是再开那种无聊的玩笑,我一定把你给活活打死!”
褚冥裂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手握成拳抵在唇边很快又放了下来,“当时我觉得快要死了,就想考验考验你。”
祁锦幼浑身一震,紧抓着一个问题不放,“考验我?”
“想看看在别的男人快死的状态下,你会不会一时心软接受他的表白。”褚冥裂似笑非笑间,却将他的险恶用心暴露无遗。
祁锦幼感觉自己的胸口默默中了一箭,她忍着一肚子的憋屈感,若无其事地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想必我的反应让你失望了,我要嫁的人是石清,不会接受别人的表白。”
她暗暗磨牙,心中是大写的卧槽!
没想到他居然能冒着失血过多而死的危险说那么多话,只是为了坑她!
“那你爱石清吗?”褚冥裂忽然问道。
祁锦幼一下子愣住了,她张了张口,却没有办法说出一个“爱”字。
“那你对我有感情吗?”褚冥裂略带玩味地继续询问。
祁锦幼想都没想一口否认了,“没人,从我决定嫁给石清,就没想过喜欢上别人。”
除非石清不愿意娶她……
她垂下眼帘,敛去了眼中的情绪。
“那你对他的感情还真是深,就不知道他怎么想的了。”褚冥裂嗤之以鼻,径自下了逐客令,“好了,你可以走了。”
祁锦幼看他不算快要死的模样,暗说了句莫名其妙就出去了。
前脚一出来,后脚就看到石清靠在门口左边的墙上。
祁锦幼忐忑不安起来。
“你们两个人的对话,我听到了一些。”石清站直身,朝她走了过去,“好巧不巧的是关于我的那部分。”
祁锦幼喉间一梗,“对不起,我……”
“嘘,听我说。”石清却抱住了她,“如果不爱我就不要嫁给我。”
祁锦幼摇头,连忙解释,“自从你救了我一条命,无论你想要什么都会给你。”
“哼,笑了吧!”石清松开了她,敛去脸上的受伤之色,恢复了以往的骄傲姿态,“感情的事不要勉强,本少爷对你的要求就是好好活着。”
为什么对她的要求还是为了她好?
好歹自私点为自己的考虑啊!
祁锦幼张口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只是看到眼前重新树立起原本强势傲娇性格的石清,忽然就没有勇气揭开他的伪装了。
“七七,你好好照顾褚冥裂吧。”石清避开她的目光,拍了拍她的肩膀。
祁锦幼怔了怔,疑惑不解,“我照顾他的话,你怎么办?”
他忽然摆出这么大方的样子,真的好吗?
“没办法啊!”石清耸了耸肩,故作无可奈何状,“我很忙,晚上有个酒局。”
祁锦幼仰头看到他眼中的红血丝,有些担心,“那你不累吗?”
“还好。”石清习惯性地把她颊边的发丝挽到耳后,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褚冥裂那家伙因为你受的伤,你照顾他出院就差不多得了。”
祁锦幼深深看了他一眼,语气艰难地开口,“你让我去照顾他,你不会吃醋?”
况且,面对褚冥裂,她是宁愿掏钱,都不愿意去招惹他啊。
“我当然吃醋啊。”石清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揉了揉她的头顶,恨恨地磨了磨牙,“虽然我不放心他,但我相信你。”
祁锦幼一脸的敬谢不敏,与此同时把他在头顶作乱的手给拿了下来,“你千万不要相信我。”
因为,她都不相信她自己啊。
祁锦幼欲哭无泪。
“乖啊,不过他要是敢欺负你……咳,他受伤了,你不虐待他就不错了。”石清清了清嗓子,莫名其妙的放心下来。
祁锦幼满脸黑线,嘴角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
就因为褚冥裂受了伤,所以他就能堂而皇之的不产生危机感了是吗?
石清对于她的心理活动一概不知,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般亲了下就离开了。
祁锦幼捂住额头,怔怔愣愣的没有回过神来,她为石清第一次亲她感到意外,与此同时还有点抗拒……
她摇了摇头,把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想法给甩了出去。
目光不经意间落在褚冥裂的病房门上,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她长长的叹了口气。
祁锦幼去外面给褚冥裂买了鸡汤,就拎着回医院,她伸出手敲他所在的病房的门。
敲了两下,里面没有传来任何的声音,祁锦幼等了一会儿,扬起手敲了第二遍,这次过了好久,半天没有反应。
该不会是出事了吧?
祁锦幼面色微变,当事手握上门把扶手,往下一按就推开门走了进去。
“给我滚!”
祁锦幼还没有看清人,只见一本杂志伴随着褚冥裂怒不可遏的声音,劈头盖脸就朝她砸了过来。
祁锦吓得就往旁边一躲,那本杂志重重地砸在了门上,发出巨烈的响声。
她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光是听到那声音,就知道扔杂志的人到底爆发了多大的火。
“没事吧?”褚冥裂坐直身,在看到杂志差点砸到她,眼中的惊愕之色难以掩饰。
祁锦幼怒目而视,小脸气得通红,“褚冥裂,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发那么大火,还动手砸我!”
那声音,那力道,要是在她脸上招呼,她这辈子就嫁不出去了……
呸!
她暗暗唾弃自己不靠谱的想法。
“咳咳咳!”躲在墙角逃过一劫的颜寒轻咳了一声,以此让她注意到他的存在。
祁锦幼闻声望去,在看到他后,食指指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想砸的人是我。”颜寒难得好心的道出真相,“只是你正巧进来,我正巧躲开,于是你就遭了殃了。”
说到这,他下意识地往浑身无形之中似有黑气冒出来的褚冥裂看了过去,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祁锦幼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拍了拍受惊过度的胸口往前走了两步,“褚冥裂,你砸错了人直接说不就好了。”
虽然嘴上透着埋怨,但她的怒火已经消散了很多。
“他那不是拉不下脸来解释,拉不下脸来道歉嘛。”颜寒不怕死地揣度褚冥裂心中所想。
褚冥裂一记堪称冰冷的目光扫了过去。
祁锦幼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矛头对准颜寒,“我说,你到底做了什么,居然在他受伤的情况下还惹他生气?”
褚冥裂虽然没对他有恩,但对他也没什么仇吧。
“……我这不是劝他换药嘛。”颜寒非常尴尬的地摸了摸鼻子,顶着压力娓娓道来,“因为刚刚护士向我反应,他莫名其妙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