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立储之喜
南柯柳2017-08-15 19:043,207

  沈延康在路过滕逸扬身边的时候,恪制守礼地对着滕逸扬问了安。

  滕逸扬双手扶住沈延康,然后轻叹了一声道,“延康,节哀顺变,切莫伤了身体。沈夫人这一去……唉……”

  这话说是在安慰不如说是在撮火更为恰当些。

  李燕冷笑了两声,转身绕过沈延康与滕逸扬,直接跃上了自己的马车,甩了句,“回府”便再也没有露面。

  梅朵应声,吩咐车夫驾车。

  看着李燕远去的马车,滕逸扬看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个沐子彦,简直欺人太甚!”沈延康双目发红,双拳紧握着低声吼道。

  滕逸扬冷眼旁观,发现沈延康的激动不似做伪,遂又出言安抚了几句,便借口有事也闪人了。

  滕逸扬人虽然走了,可是眼线却还留着,当天晚上,当眼线回府回报沈延康这一天来的行动后,滕逸扬不屑地撇了撇嘴,“还当他是个可堪大用的,不过是死了个老娘而已,至于像个没断奶的娃娃一般么。也真不知道,这沈太师是怎么把这个儿子养大的!”

  滕逸扬顿了顿,“还有,鲁国公府那边儿也给我看紧了些,尤其是那位贞娴县主,每日的行踪本王都要知道的清清楚楚。”

  下人应声答“是”,随即便退下了。

  第二日的早朝上,皇上的心情看上去十分的愉悦。

  可是滕逸扬的心情却不是很好。

  不为别的,就因为打从早上起,他的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虽然滕逸扬不信那些个妇人说的什么左眼右眼的报喜报忧,但这眼皮跟抽筋似的不停的跳,实在让他有些心烦气燥。

  滕逸扬站在列班的前列,更是把皇上脸上的笑纹都看得一清二楚。

  滕逸扬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滕逸臻,这段时间,也不知道这小子吃了什么玩意儿,个子猛窜了一大截子,眼看着都快要与自己一般高了,而且也不再似往日那般喜爱玩闹,性子也沉稳了不少,每每下朝后,皇帝若是留了他们兄弟去御书房考问功课和政事,滕逸臻总是能对答如流,很是让皇上满意。

  反观自己,自从上次那事之后,父亲对自己的态度一直都是淡淡的,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反正……哼,如今储君未立,好与不好又能如何?谁能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滕逸扬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似是感觉到滕逸扬看向自己的目光,滕逸臻抬眼看了看他,但目光只是微微一顿,随即便又移开了。

  两位皇子的眼力不差,大殿上的诸位大臣的眼力也不错。

  最近北境的捷报连连,皇上格外的好说话。于是,大臣们的心思也活动了起来。

  在听完了战报和一些地方上的政事之后,突然有一位大臣口称有本,出班跪倒。

  皇帝一瞧,此人正是礼部尚书,便点了点头,问道,“爱卿有何本奏?”

  “回皇上,如今,我大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虽有战事,却捷报连连。几位皇子亦品格出众,处事得力。皇上如今正是春秋鼎胜之年,如皇上能早立储君,必可亲身教诲,以继皇上爱民之德。”

  礼部尚书的这几句话,像是一汪清水倒进了沸油锅中一般,整个朝堂当即就炸了。

  连皇上也格外吃惊。

  皇上看了看站在朝堂之上的几家外戚,除了皇后的长兄魏大人一脸沉静之外,其余之人皆是一脸的诧异与激动。再看站在朝堂之上的滕逸扬和滕逸臻,也是一个吃惊一个意外地怔怔看着礼部尚书。

  在经过了一番低声的交头接耳,目光勾连之后,诸位大人很快安静了下来。

  皇上轻笑了一声,“爱卿之言也有几分道理,不知你意属哪位皇子呢?”

  礼部尚书偷眼看了看魏大人之后,终是下了决心一般地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之中开口说道,

  “三皇子。恭亲王滕逸扬。”

  礼部尚书此话方一出口,才刚刚安静下来的朝堂之上又再次喧哗了起来。

  滕逸扬被这张突然砸在自己脑袋顶上的大饼几乎给拍晕了!

  虽然朝臣结堂之事例朝例代都是十分让皇帝忌讳之事,可是忌讳归忌讳却没有办法从根本上阻止。同朝为官,同殿为臣,就算皇帝再如何,你也不能不让人家意气相投,禀性相合吧!私底下有些交情也是常见之事。

  当然,也有些极特别的人物存在。比如说这位礼部尚书!那真真的就是个孤臣!

  这货看上去跟块面团似的,可是脾气却是犟的很!出了大殿的门儿,除了去衙门当职的时候与诸位大人和手下有些交集之外,回府之后那就是大门一关,谁也不理。京里的夫人小姐们聚会,这位的家眷也从不参加。

  有时候连皇上都觉得这货是不是纯做秀给自己看的。

  可就是这么位主儿,今天竟然破天荒的让皇上立滕逸扬为储,这就不得不让人觉得有点意思需要考究了。

  “爱卿与朕说说,为何你会推举恭王为储啊?”

  其实皇帝这话问的很没有必要,因为这样的问题是有标准答案的。什么人品贵重,勤于政事,深得人心……诸如此类的话,只要有点见识,看过当年立太子的诏书的人,随便抽出两句来就能回答。

  而这位大人也确实就是这么答的。

  很快,就有人出来反驳礼部尚书了。

  你说的三皇子占了个“长”字,可是七殿下还占了个“嫡”字呢!若是比起人品性格来,这七殿下虽然年纪小了些,可是到现在也没闹出过什么打脸的事儿来。真要立太子的话,当然得立皇后的儿子了。

  于是,很快又有人站了起来,反驳这位大人的话。七殿下是没闹出过笑话,可是却也没有什么建树啊!再看看三殿下,虽然有错,可是知错能改,这就是好孩子!

  于是乎,朝堂改了菜市场,几位大人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地就斗到了一处。倒是礼部尚书扔了颗炸鱼塘的雷后,就悄无声息地又退回到了列排之中,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跟其他大人一道看得津津有味!

  皇上脸上不显,可是心里却快要笑翻了。这货实在是太坏了!

  可是笑归笑,骂归骂,皇帝在意的还是自己两个儿子的表现。

  冷眼看了看滕逸扬,见他脸上满满地皆似惊似喜的表情。再反观滕逸臻,脸上无喜无悲,大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意思。

  孰高孰低,还真是……

  沈太师在殿上也很着急,心中暗骂滕逸扬不成器,不过是提议而已,又没定下来,用得着这么高兴么?人家是拿你当磨刀石磨老七呢,你就真没看出来么?

  皇上对礼部尚书的提议最终只是应了句“可以考虑”之后,就没了下文。

  如果不是君臣早就已经套好了话,一般提出立储之后,皇是给的都会是这样的答案,反正皇上虽然如今不算年轻,但也还是力壮,又没有什么急病重病,又不是兵临城下需要托孤的,早立一天晚立一天也不耽误什么事儿。

  散了朝后,滕逸扬还没来得及跟在朝堂上主张推荐自己为储的几位大人说上几句话,便听到沈太师重重的干咳声从自己身后响起。

  几位大人都已经把奉呈话准备把嘴边儿上了,看着沈太师那张黑脸,又只好和巴和巴吞回去了。

  “跟我来。”沈太师冷声说道。

  说实在的,滕逸扬对自己这位舅舅是既怕又恨的。

  一听他这声传唤,滕逸扬先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随即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老匹夫”,然后才不情不愿地跟了上去。

  滕逸扬在心中暗暗盘算着。

  今日朝堂之上,他几次看向沈太师,这老东西都没有为自己说半句话。

  滕逸扬也知道,其实沈太师此举是对的。

  外戚可是比结党更让皇上忌讳的!尤其是像沈太师这样位高权重的外戚。

  可是,理智归理智,情感上这样的沈太师却让滕逸扬很是不满!

  思来想去,他既很想把这些年沈太师私底下干的那些事儿去皇上那儿告上一状,让皇帝抄了沈家以便让父亲对自己放心,可却又贪念着沈太师在朝中的地位,希望在自己问鼎之前有所倚仗!

  真是……挺愁人的!

  沈太师一路黑着脸,带着滕逸扬直奔沈敬妃的寝殿而去。

  及来到殿中,敬妃娘娘一见沈太师脸色不对,而滕逸扬的面上也有隐隐的怒气,先行退下了宫女内侍。

  滕逸扬还没来得及跟沈敬妃请安,就听沈太师一声暴喝,“看看你养的蠢货儿子!简直都快要气死我了!”

  滕逸扬真的是很佩服自己的含养,硬是没当场被沈太师这句话给直接气晕过去!

  别说出身,就单论品级,沈太师不过是个一品的大元而已,而自己却是亲王。这种“蠢货儿子”的话,该是这个老匹夫说的么?而且,你听听他这没尊没卑的话,知道的他是在训外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骂儿子呢!

继续阅读:179 师兄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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