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信的?你大可以去查查,看她弟弟安小虎医院的账户上是不是多了五十万。”方家父亲神情淡漠的说。
而方奕霖此时如同一个疯子,根本听不进父母的话,抓狂似的吼:“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儿子,你听妈妈的话,那个女人不值得你这样。”方家母亲劝着。
方奕霖将母亲推开,继而指着自己的父母,眼圈通红。
他恨得咬牙切齿,他几乎想象得到安小末委屈离开方家的模样,如今,这张离婚协议书摆在自己面前,自己还能做什么努力挽回这段感情?
可笑,自己连表白都没机会了吗?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你们谁也别再插手我感情的事!现在外面的记者到处在捕风捉影,小末就这样离开,她会受多少委屈你们想过吗?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们!”方奕霖怒吼着,将离婚协议书当着父母的面撕掉,“我不同意离婚,这张协议书,无效!”
继而,他抓起车钥匙就一路狂奔出去找安小末。
他心中呼喊着:小末,别离开我。求求你,别离开我,前面的路还很漫长,我不习惯没有你在我身边的生活。我不会再对你乱发脾气,不会再随便找你的茬,我爱你,我就会大声告诉你,我想你,我就会紧紧搂你在怀里,是你教会我要有血有肉的生活,是你唤醒我对感情的执着,怎么如今,我变了,你却将我一个人丢下?我再也不要那一击即碎的自尊了,那可笑的单身自由我也都愿为你抛弃,只求你别离开我,别离开我
时间一分一秒的在流逝,对于伤心的人来说,地球只有两极,你在南极,我在北极,各自拥抱与心同样冰冷的温度。
方奕霖在疯狂找了安小末两个小时之后,才发现此刻自己的漫无目的。
自己找过安小虎,安小虎却始终装睡,根本不愿意搭理自己;自己找过朱晴,可朱晴最近这些天都没联系上安小末;自己找过盛家父母,他们就更不知道安小末在哪儿了。
港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自己这个窝囊废竟连个女人都找不到!
“安小末!你给我出来!没有我的允许,你凭什么说离开就离开?”方奕霖怒吼着,感觉自己的精神接近崩溃。
他不敢想象从此以后安小末都躲着自己的日子,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空虚,失去灵魂般的落魄。
“小末,你回来,回到我身边,我保证,一辈子都会你好!”方奕霖低声喊着,他只希望,自己的誓言,此刻,能随风吹到安小末的耳里。
终于,他想起了在港城,若要说找人,最厉害的当然非萧浅莫属!
于是,他赶紧将电话拨到萧浅那儿去。
“小末不见了,小末不见了!”萧浅一接通电话方奕霖就对着电话喊。
萧浅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方奕霖这声喊里夹杂着多少恐惧、多少绝望、多少难受,自己第一次听见方奕霖这么嘶哑的声音,那感觉就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所有,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一夜之间,什么都没了一般,带着窒息的绝望,生活,也变得索然无味,没有求生的信念。
以至于萧浅后来拿这件事当笑话讲给安小末听,安小末却抱着枕头,哭得一塌糊涂。
“你说清楚,她怎么会不见了?”萧浅一听方奕霖的话,也着急了。
“她拿了我爸妈的五十万,然后签下离婚协议书,就走了。”方奕霖颓废一句。
“不可能!小末即使会与你离婚,也绝不可能拿你爸妈的五十万!”萧浅坚定道,他觉得,就算安小末有苦衷要离开,也不可能会拿方家父母的钱。
“我已经打电话到医院去问过了,小虎的医院账号确实多了五十万。”方奕霖显得很难受地说。
至始至终,他都不信安小末会拿自己父母的钱,即便是在向医院求证过之后。
可有些铁一般的证据,让他的心倍受煎熬。
“五十万?”萧浅重复一遍。
方奕霖没说话,喉间哽咽着。
萧浅这才想起来,自己打给安小虎治病的五十万。
“你他妈的孙子!你就真相信小末会拿你爸妈的钱,然后和你离婚?”萧浅怒吼着,显得很气愤。
“我不信又能怎样?医院那五十万活生生摆在我面前!现在就连小末的人也不见了!你知道吗?她将戒指还给我就走了!”方奕霖也吼着。
他不管安小末到底拿没拿自己父母的钱,他只要安小末能回到自己身边,再给自己一次疼爱她的机会,即使她真是为自己的钱而来,自己也愿意为她倾家荡产!
烽火戏诸侯,只为博得褒姒一笑,周幽王为爱人不惜覆国,自己又有何惧?
“你活该!方奕霖,你落得今天这个下场没人会同情你!我老实告诉你,那五十万是我打给小虎的,和你爸妈没半点关系!”萧浅一时着急,将实话吼了出来。
“你?”方奕霖疑惑了。
“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连你自己爱的人都不能给百分之百信任,你凭什么说你爱她?”萧浅说完后就怒气冲冲地挂断电话。
方奕霖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愣了片刻后,重新发动车子,飙车向萧浅那儿赶去。
而萧浅一见到方奕霖就冲上去给他一拳,嘴里还怒骂着:“你王八蛋!”
“告诉我理由!你为什么给小虎打五十万?”方奕霖被萧浅打倒在地,顾不得爬起来,看着萧浅,问道。
“理由?你还需要什么理由?你把那个活泼可爱的小末还给我!”萧浅又一拳揍向方奕霖。
“你与她到底什么关系?”方奕霖问。
萧浅抓着方奕霖的衣领,恨得牙痒痒,“什么关系?你说什么关系?怎么?你现在是怀疑我与她有一腿?”
“你冷静点儿!我只是想找到她!”方奕霖推开萧浅,现在与安小末任何有关的事情他都不愿放过,希冀能找出一点儿蛛丝马迹,知道她的行踪。
“你想有用吗?你倒是把她带到我面前!我告诉你,方奕霖,如果小末出了一丝差错,我要你的命!”萧浅指着方奕霖的鼻子狠狠地说。
“你到底是小末的什么人?和她是什么关系?”方奕霖刨根问底。
“她是我妹妹,是我这么多年一直寻找的亲妹妹!”萧浅说完,对着方奕霖的脸再打去一拳。
方奕霖又被打倒在地,耳边盘旋着萧浅刚才的话,显得很震惊,而萧浅也是一脸震惊的表情,他没想到,自己一时冲动,竟将这件原本瞒一辈子的事情说了出来。
“老大,刚接到消息,在港城郊区发生一起出租车车祸,出租车上有名女乘客,司机与女乘客都受了重伤,正在抢救,可能有生命危险,那女乘客,与安小末很像。”自方奕霖打电话给萧浅说安小末不见了之后,萧浅就派手下四处去寻找,如今,正在萧浅与方奕霖愣神的时候,手下突然来报。
听了手下的话,方奕霖与萧浅两人同时愣在原地,像两只木偶人一般呆在那儿,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不约而同的向外狂奔而去……
不要告诉我你有多想我,我的爱人。当我离你遥远,你有多不顾一切来到我身边,我便知你想我有多深。
不要告诉我你有多爱我,我的爱人。当我离开你之后,你有多疯狂地寻找我,我便知你爱我有几分。
失去一个人的痛苦,往往在夜深人静的孤寂时候有最深感受。
港城**医院救护车开来的警告音不绝如缕,救护车司机不顾一切往前冲,连红绿灯都不顾,过往行人与车辆纷纷让道,看着救护车与自己擦身而过。
“滴嘟滴嘟——”
这声音听起来真让人的心慎得慌,若是夹带几句伤患家属的哭喊声,在一旁内心敏感的人听了不由会心生悲戚,而几滴从担架上露出的血,滴在地上,看起来更多了几分悲色。
方奕霖与萧浅两人得知安小末或许是在出租车车祸中受伤的女乘客后,都向她的所在治疗医院赶去。
他们开着车横冲直撞,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是哪两家富家子弟在开车赛跑。
到了医院后,他们顾不上将车停去停车场,随意将车放在路旁,就向手术室飞奔而去。
电梯还停在上面没有下来,方奕霖与萧浅两人一刻也不愿意多等,将一旁楼梯口的门打开就冲上去,像是在与死神赛跑。
手术室在19层,电梯现在还停在18层,方奕霖与萧浅同时超电梯那儿看了一眼,然后两个人不要命的往楼上跑,他们的脑海里几乎是一片空白的,他们现在想的只有一件事——不顾一切去到手术室,看看那名女伤患是不是安小末。
19层的楼梯,算起来,两三百个阶梯是有的,方奕霖与萧浅两人有好些日子没锻炼了,一口气要爬这么高,都已经累得气喘吁吁,面色也露了些惨白,却只是稍微靠着墙壁休息了几秒钟,就又开始向着那似无尽头的楼梯上跑。
方奕霖感觉双脚都已经无力,要向下跪去了,再抬头看了看,现在是十六层,还有三层才到手术室,他的汗水似顺着他的每根经脉滑落,全身像是有团火在燃烧着,而额头却又是冰着的。
方奕霖难受极了,他松了松领口的领带,微弓身子,双手撑在大腿上,喘一口大气,又向上跑。
好不容易,眼看着十九楼的楼梯提示牌,方奕霖恨不得一头栽在地上,可他不能,他踉跄着向前快走了几步,再将楼梯的门推开,好似迎来一片光明,让他看到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