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绮丽回忆
郁菲2017-08-15 21:023,164

  那日从婚礼上出来,她换了衣服,伤心之下,来了兰桂坊,找了个不起眼的卡座,要了一瓶XO。平日里她并不是一个好酒之人,喝了一口洋酒,就被那股辛辣呛得眼泪直流。

  于是她干脆又要了瓶干红,两瓶兑着一起喝,干红的甜味将XO的辛辣冲淡了不少,这个时候,她还想着就算要醉,也不能让自己太难受,当她将两瓶酒喝得差不多时,人已经昏昏沉沉,人虽昏沉,可是心却还是清明的,越喝反而就越痛。

  她索性结了账,抱着瓶子边喝边向兰桂坊外面走,一路上跌跌撞撞的,颠得她胃里一阵难受,恶心得直想吐。于是捂住嘴,匆匆向外奔去,却与迎面走来的一人撞在一起。

  她再也忍不住吐了起来,边吐边哭好不狼狈。

  景柏然看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她的妆容花了,漂亮的脸蛋上满是泪痕,早已经失了婚礼上的冷静,他看着她,突然烦躁起来,他不喜欢她为别的男人这么糟蹋自己。

  吴建浩跟在一旁,见莫相离吐得景柏然满身秽物,刚要斥责,又看到景柏然突然打横抱起她,一双绿豆眼险些要瞪突出来,他惊呼道:“总裁……”

  “这里没你的事了,先回去吧。”景柏然说完,抱着莫相离扬长而去。

  吴建浩呆呆地盯着景柏然昂藏的背影,心想总裁的洁癖症何时不药而愈了?

  景柏然将莫相离带回酒店,被她吐得满身污秽,他皱起眉头,将衣服脱掉,扔下莫相离,自己去浴室冲了个澡,等他出来时,就见到莫相离躺在地毯上睡得正香。

  他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因为莫镇南的关系,他对她并不陌生。想起莫镇南对继母所做的一切,他就恨得咬牙切齿,连带对莫相离的那点怜惜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拿鞋尖踢了踢她的脸,“喂,你醒醒,你要睡也去把你一身污秽洗掉,我这里不收乞丐。”

  莫相离哪里还有精力理他,她咕哝一声,翻个身继续睡。

  景柏然哭笑不得,屋内充斥着酸臭味,他皱紧眉头,踢不醒她,他只能亲自代劳,一把将她拧起来,他才发现她是如此的轻,一路将她拧进浴室,他打开花洒,冰冷的水冲得她一个激灵,渐渐清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抚着脑门哼哼起来,偏过头看着景柏然,看了许久,突然嘻嘻笑道:“从文,过来让我亲亲,你不要跟良矜亲亲,我也能跟你亲亲。”

  景柏然闻言,脸色突然变得阴沉,他冷冷地俯视着莫相离,冷声道:“你说什么?”

  在他冰冷的视线下,莫相离无端地打了个寒噤,可是仍是不怕死的伸手过去,“从文,抱抱。”

  景柏然彻底被她激怒了,还从来没有女人敢当着他的面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他倾身过去,危险地盯着她,“你看清楚我是谁?认错人可怨不得我。”

  莫相离睁着迷离的双眼,凑近景柏然,嘻嘻哈哈地伸出手指划上他的俊脸,“你不就是沈从文吗?我们今天结婚,今晚是我们的洞房,你不是一直说我抗拒跟你亲亲么,现在我是你老婆了,我跟你亲亲。”

  从她的话中,景柏然听出莫相离已经彻底地醉了,否则她怎么会把他认成沈从文。看着她,他心里突然浮现一个想法,如果他与莫相离发生关系,到时候再拿录影去威胁莫镇南,他一定会为了保住女儿的声誉而就范的,倒是让他省了不少事。

  打定主意,他不再对莫相离客气,一把扯开她的针织外衣,又去解她里面的衬衣纽扣。随着她上衣滑落,景柏然发现自己面对眼前的旖旎景色呼吸顿时紧促起来

  …… …… …… ……

  那段过往突然这么清晰得跳进脑海里,莫相离立即脸红耳赤,什么时候不好想起来,偏偏在两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时想起,她甩了甩头,将这段绮丽回忆抛向脑后。

  短短功夫,十杯鸡尾酒已经被她全倒进肚子里,如上次一样,她越是喝,神智反而越清醒,还真是酒入愁肠愁更愁。喝完鸡尾酒,她似乎觉得不过瘾,又叫了瓶烈性白干。

  酒保见她这样不要命的喝法,实在很担心,于是便多留意着她,就因为多留意了,所以他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很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仔细想了想,总算想起来她是谁。

  莫镇南的千金,曾经在婚礼上策划出那一场分礼,让沈家丢尽颜面,后没过几个月,她又上了报纸头版,竟与艾瑞克集团的总裁闪婚了。

  此刻见她来买醉,他怕她出了事,到时候景柏然来找兰桂坊的麻烦,连忙去翻找吴建浩曾经留给他的名片,电话拔了三遍才接通,吴建浩火大地冲着电话吼道:“你最好是有事,否则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好不容易回到家,他已经累残了,刚睡下就被电话吵醒,他不火就怪了。

  酒保吓得将电话拿离耳畔,等他吼完了他才拿回来,“吴先生,请你转告一下景总,他的夫人在兰桂坊买醉,请他快点过来带走她。”

  吴建浩迷迷糊糊地听着酒保的话,不以为意道:“你开什么玩笑,刚才我才见过他俩,莫相离怎么会一个人去兰桂坊买醉,你别防碍我睡觉。”说着将手机一扔,继续大睡。

  酒保在这边喂了半天,也不见那边有什么反应,他只好无奈的挂了电话,回过头来冲吧台望去,哪里那里还有莫相离的影子,他想她肯定是回家了,也没在意,又继续做事去了。

  莫相离喝得醉醺醺的,头一阵发晕,她恍惚地想:原来酒醉是这般心痛难受的滋味。她从皮包里掏出酒钱压在空酒瓶下,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

  她高一脚低一脚地向前走,整个人就像踩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找不到定准,又穿着高跟鞋,刚才被景柏然发狠地拽着进公寓,她的脚早已经扭伤了,现在又走得不稳,一不小心脚伤就雪上加霜。

  她吃疼,再也撑不住向地上栽去,就在此时,她的腰被人自后环住,轻巧地将她扶起来,“莫相离?”

  郁树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女人,每次见到她的情形都让他心惊。今晚本是律师行聚会,大家吃过晚饭没地方娱乐,便转战到兰桂坊喝酒。

  他以前很少参加这类似的活动,可是今天竟鬼使神差的答应同往。坐在角落里,他看着同事们划拳拼酒,自己却百无聊赖,端着酒杯一杯一杯的喝酒。

  可就是那不经意的一瞥,他看见了坐在吧台前的莫相离,只见她也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酒,她喝得甚急,呛得满脸通红,却仍旧没有停止,那样子似乎想将自己灌死。

  他本来想起身过去打个招呼,想了想又作罢,她已经是景柏然的老婆了,他就该离她远点。这样提醒着自己,他的目光却丝毫没有从她身上移开。

  直到她起身离开,看着她醉醺醺得连走路都走不稳,他再也忍不住起身追过去,在她将要栽倒在地时扶起她。

  莫相离回头,陌生的目光在郁树脸上游移,似乎有些迷惘,似乎恍然大悟,她笑嘻嘻地指着郁树的鼻子,“哦,郁律师,你也来喝酒啊,早遇见你就好了,我也不用一个人喝闷酒……”

  她说话时,酒气喷在他脸上,他皱了皱眉头,将她扶正,“为什么要喝闷酒?你现在应该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幸福?”莫相离重复着这两个字,有些心酸,有些难过,她“呵呵”笑着,“是啊,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怎么会喝闷酒?”说着,她微微挣开郁树的搀扶,踉踉跄跄地向外面走去。

  郁树攥紧拳头,犹豫着要不要追上去,最终还是抵不住心里的渴望,他拔腿追上去,追到一半,他的脚步倏然顿住,只见她坐在兰桂坊外的墙角处,哀哀地哭起来。

  他心窝一软,倾身蹲在她跟前,自西裤包里掏出一根天蓝色的手绢递给她,“擦擦眼泪吧,你现在是艾瑞克集团的总裁夫人,让狗仔队拍到你在酒吧外哭不好。”

  他的提醒让她心中更是酸涩,嫁给景柏然后,她连任性放肆的哭一场都不行。接过郁树递来的手绢,她擦了擦眼泪,道:“你说得是,谢谢你,我先走了。”

  看着她撑身站起来,看着她脚步虚浮地一步一步走离他,他三两步走到她面前,将她带入怀里,“我送你回去。”他对她无法做到视而不见,更无法放心让醉醺醺的她独自回去。

  莫相离没有拒绝,或许此刻有个相熟的人伴在身边,她才不会那么无助、那么哀伤。

  郁树扶着她上了车,布加迪在夜色下渐渐滑进车流中,城市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透过车窗洒落进来,莫相离的神情越渐落寞下去,郁树边开车边打量她,“听说明天你父亲就要出庭了,我没有帮上什么忙,对不起。”

继续阅读:第七十八章 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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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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