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我看到报道了,你们还好吧?”自那天见过后,沈从文再没打过电话或是约过她见面,此刻打来电话,又是这样一副关切的样子,难免让她感动。
“我们没事,谢谢你关心。”
“那就好,”沈从文顿了顿,又问“那晚回去,他……没有为难你吧?”
他不问起她还忘了他那晚的举动,此时自觉有必要说明白,“从文,下次不要这样了,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很感激,可是除了感激,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如果你一定要……,你知道我的个性,我宁愿彻底了断我们的关系,也不愿意破坏彼此的幸福。”
“你觉得我会幸福吗?”沈从文的声音夹杂着痛楚,要忘记一个人,谈何容易?当初他并非有意与莫良矜发生关系的,那都是她设计他,“阿离,你知道吗?我们都被良矜设计了,那天她是故意让你去新房看到我们的,她事先在我的饮料里下过药,所以才……”
莫相离一怔,她确实没有想到莫良矜会这样做,可是就算现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又如何,他已娶,她已嫁,并且两个人都已经有了孩子,他不甘又能怎么样?能改变这个事实吗?“从文,我还是那句话,惜取眼前人,不要等到失去才后悔。”
“阿离,阿离……”沈从文大叫道,然而手机已经断线,嘟嘟的盲音从电话彼端传过来,沈从文气得想要摔了电话,然而一双素手却纠缠上他的手臂,“从文,干嘛那么大的火气,来,喝点酒消消气。”
此时沈从文躺在浴缸里,享受着美人的按摩,他从女人手里接过高脚杯,饮了一口,然后将女人的头扳过来,女人被强逼着喝下酒,她不满地轻捶着他的肩,道:“坏死了,肚子里还有孩子呢,以后生出个白痴可别怨我。”
沈从文只是笑,他眯着眼睛慢慢回味着唇齿间美酒的芬芳,以前他为了莫相离,几乎是不近女色。后来莫相离在婚礼上当众给他难堪,他便觉得自己为何会喜欢上这么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但那时候心底的那根筋也没有拗过来,想着爱情是生命的全部,直到后来,与洛琳一夜销魂后,尝到了女人给的甜头,他就乐不思蜀,就此醉倒在了温柔乡中。
近两个月,与他有染的女人十根手指头都数不清,可是能够满足他的就只要眼前这个女人,他拍了拍她,“你还怕,就不会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还来勾引我。”
是的,眼前这个女人便是销声匿迹的洛琳,她从景柏然那里彻底绝望了,后来出去喝酒时,又碰到了沈从文,便与沈从文搞在一起。
…… …… ……
景柏然回到别墅时,已近午夜,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进玄关,换了鞋子,边走边解开领带,开了一下午的会,却一点进展也没有,白少棠手里的股份已经高于他手中的股份,如今董事会成员有大半支持白少棠坐上执行总裁的宝座,看着他嚣张地带着人从他身边走过,他又气又怒,劈手拦住他,“我们景家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步步相逼?”
“怪就怪你是我仇人女儿的老公,如果你愿意休了她,我会立即将手中的股份拱手送还。”白少棠这样说着,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情。
景柏然眉头皱出一个深深的褶痕,“你休想。”
“当然,我明白女人跟股份与执行总裁的身份在你景总的心里孰轻孰重,我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白少棠就这样放下战书扬长而去,景柏然气得恨不得砸了所有。
走过客厅时,他一眼就见到蜷缩在沙发上的小女人,白绒绒的毛毯盖在脸上,她的脸在灯光下粉嫩嫩的,此时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她,她眨了眨眼睛,看向靠站在沙发边上静静看着她的男人,她连忙撑身坐起来,“你回来了,怎么样了?”
景柏然不想让她担心,走过来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事情都解决了,怎么在这里睡觉,当心着凉了。”说着又亲了亲她的嘴,,“晚上吃什么了,这么香。”
莫相离捂着嘴巴,被他的举动搞得脸红不已,她咕哝道:“也不嫌脏。”
“你身上什么地方我没有亲过,嫌脏都已经晚了。”景柏然将她拥进怀里,然后向楼上走去,莫相离拍开他的手,差点忘记囝囝还在楼下,她过去抱起睡熟的囝囝,一家三口向楼上走去。
将囝囝放回到婴儿床上,莫相离已经彻底没了睡意,她盘腿坐在床上,看着景柏然脱衣服,脸滚烫滚烫的,她问道:“你不要什么事都瞒着我,景甜的事你早就知道了,结果我还是从爸爸嘴里知道的,这次公司的事,你是不是打算易主的事让白少棠来告诉我?”
“易主?你太小看你老公我了,就算真易主了,我也不会让你饿肚子的,放心吧。”景柏然一边脱了衣服,一边道,他不告诉她,也是不想她担心他,公司的事有他一个人烦恼就够了。他要她做他开开心心的小妻子,给她无忧无虑的生活。
至于外界的压力,他作为男人,就该一力承担,为他爱的女人跟他的孩子撑起一片充满阳光的蓝天。
莫相离自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她听到他这话,就更加着急了,“你是说易主的事已经成了事实?”难怪开了那么久的会,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景柏然的情形,那时的他高高在上地睥睨着一切,那是属于他的王国,谁也不能染指。
景柏然倾身过去,在她唇上胡乱吻了吻,“如果你睡不着,可以给我擦擦背,我累死了,正懒得不想洗澡,你昨晚给我擦背可舒服了。”
莫相离无奈抚额,她推了他一把,斥道:“正经些,我问你话呢,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吗,偏偏要让我担心。”
景柏然见赖不过,叹了一声,“你到底是嫁给我的人,还是嫁给我的钱?”
“我当然是嫁你的人啊。”莫相离无语,就不知道他怎么把话题绕到这上面去了。不过他越是这样,反而让她越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说过他们是夫妻,夫妻间没有秘密。但是现在,他对她明明就有所隐瞒。
“那不就得了。”景柏然摊摊手,“总之,公司的事你不要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他要当执行总裁就让他当,我怎么也还是股东之一,坐在家里都有钱拿,何乐而不为?”
“你说得轻松,爸知道你将公司易了主,还不打断你的腿。”莫相离没他那么乐观,白少棠为什么会对付景柏然,他囚禁英欢是因为他恨她,然后绑架了景甜,也许是知道了景甜是英欢的女儿,所以不肯放过她,可是为什么又要对付景柏然,难道是因为她?
莫相离急急抬起头来,就见到景柏然耸耸肩,然后向浴室走去,她一咕噜从床上跳下来,追了进去,“白少棠为什么会盯上艾瑞克集团,是不是因为我?”
景柏然前行的脚步一滞,有时候他倒宁愿她在这事上愚笨一点,偏偏该笨得时候她聪明得吓人,莫相离哪里知道他会突然停下来,一头就撞上他结实的背,痛得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景柏然回过头来,就见她捂着鼻子眼泪花花地看着自己,一颗心都被她看得柔软下来,“唉,你这个小脑袋成天没事想那么多做什么?你既然跟过来了,那就帮我擦背。”景柏然说着,手环上她的腰,将她往浴室里带。
“景柏然,你……”景柏然低头就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关于公司的事,他并不想她太过操心,于是趁着放水的时候,他状似无意道:“你过两天不是要出去旅行吗?东西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莫相离闷闷地低垂着头,她讨厌他什么也不告诉她,说得好听点,他是宠她怕她担心,可说得不好听,他就是不信任她,觉得她没办法为他分忧,此时又听他要赶她走,她就更觉得这事情有蹊跷。
她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上还能出去旅行?那不就真像景天云所说的无情无义了,“我已经取消了去旅行,景柏然,你不告诉我也行,我决定从明天开始,带着囝囝跟你一起去上班。”
景柏然此刻倒以为她只是意气用事说的话,也不以为意,只道:“出去散散心也是好的,成天闷在屋子里,好好的人也会憋得发疯,囝囝就让刘妈带几天,你好好的玩一玩,这些杂事就别放在心上。”
说他赶她走,他还真是不遗余力,莫相离这下子是铁了心不去旅行了,这个时候英欢与景甜都没有救出来,白少棠的手还染指到景柏然的公司去了,她怎么可能玩得开心。可是景柏然的态度实在让她恼火,她什么也没说,闷闷地走出浴室。
景柏然心烦意乱,也没有管她,三两下冲了澡,出来时,莫相离已经躺在床上,看样子像是睡着了,他又去看了看囝囝,这才回到被窝里,将她搂进怀里,他敏锐地察觉到她不对劲,她身体一颤一颤的,他撑起身来看着她,只见她满脸皆是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