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禁锢了她,可她的心已变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突然转变他还不得而知。
伸手抓起一瓶新开的酒,摇晃着倒入杯中,也许只有醉了,所有的伤痛就会远离。
“风,你不能再喝了,这样会醉的!”凌爵风转过头,霍诗阳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
不理会她,仍旧将杯中满满的黄色液体尽数倒入口中。
白皙修长的手夺下他的酒杯,声音中隐含痛楚:“风,干嘛要这样折磨自己?你知道吗,我会心痛……”
凌爵风自嘲一笑:“为什么要心痛,我负你在先,你应该恨我才对!”
“真正爱一个人,不会因为岁月的变迁而改变,同样也不会因为你对不起我了,我就要恨你!”霍诗阳泪眼朦胧地表白:“我会永远爱你的,即使你已经不爱我!”
尽管她已得知凌建业和洛雅的谈话,知道不久凌爵风就可能再次回到自己身边,但她知道凌爵风不会这么容易死心,为了防范未然,她必须做好两手准备。
“何必呢,我的心已经变了,不值得你再这样……”凌爵风喃喃自语,他的心已经不再是最初的样子,无论如何都以回不到过去,只有在此时,他无比确定他的感情归依在何处。
“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等你,我不会计较。洛雅能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她不能给你的我也可以,只要你喜欢我都可以给你……”霍诗阳搂住他的肩膀,性感的红唇快要贴上他的,只有他能回心转意,那么她就会放弃所有的不甘。
“所有的一切已经回不去了,因为我的心已经变质了。“轻轻拨开霍诗阳缠绕的双手,当‘洛雅’二个字出现在耳际,他已完全确定,他要怎样做了。
“对不起,诗阳,这辈子,我已经对不起你,可是我不能再……”将手中的就一饮而尽,抓起外套,摇晃着向外走去,脚步虽凌乱,但是依旧坚定。
洛雅望着蹒跚的背影,漂亮的眼睛绝望中透出无法名状的怨恨,凌爵风,是你将我推向仇恨的边缘的!
不记得这是第几个早晨,洛雅将自己反锁在卧室,宽大而厚重的睡袍间瘦削的身体包裹的严严实实。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曾经灵动的大眼空洞而无神,只是不经意时,突然而下的泪滴提醒着,她还未完全丧失思维的能力。
可是,一切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刚刚升腾起来的长久压在心底的希翼一夕之间已经破灭了,她再也找不到快乐的理由。
凌爵风每天很晚的走,早早的回来,公事已经大部分挪到家里来做,只因为无法放心离开。堕下自己建造的深谷,痛苦、自责就像来势汹汹的病毒迅速扩散至每寸肌肤,让他食不下咽、夜不安寝。
他用备用钥匙打开她的房门,映入眼中的是落地窗前摇椅上,那卷缩在一起的身躯,衣服的肥大更凸显她的瘦弱,静静地,无声无息。
缓缓蹲下身,将她的黑发从脸颊上拨开:“对不起……”
“如果你还是生气,你可以用任何方法惩罚我,就是不要不说话,已经快三天了……”凌爵风拿起她的手,手指莹白而瘦消,她的生命体征似乎在继续衰弱,向来笃定一切的他,此刻是这样的乏力。
沉寂的空间让他再一次绝望,她已经游离到另外的世界,对眼前的一切,甚至是他,已经毫无感知了。
“我知道你恨我的强迫,在你说要分开,我的理智就已经不复存在,我用酒精麻醉自己,我以为通过之后,我就会放下,直到那天……”泪从苍白的面容流过,坠落在他的心上。可是,她依然倔强的不看他。
“要怎么样,你才能原谅我?”低声乞求着,只要她原谅,无论让他做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
清冷的声音意外地响起:“说对不起有用吗?无论你做什么,也不会改变既成的事实……”轻轻喘了一口气:“让我呆在你身边,只会让我更恨你。”
“为什么会这样,我不相信你会爱上别人。”凌爵风摇头,有些难受的望着窗外。
“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没有理由,希望你明白强迫得来的不是爱情。”洛雅看他满眼的失落,有些没底气的说。
凌爵风蓦地看见她忧伤的眼神,迟疑的心更加犹豫不解,他拉着她的手:“告诉我,不是你本意。”
“我不会爱上一个摧毁我的魔鬼,爱情应该是两情相悦不是吗?”
“好,我答应你,在你没有原谅我之前,绝不打扰你!”只要她不再提离开的事,他就有希望,所以,他会耐心去等。
好几天没去上班了,洛雅看着镜中憔悴不堪的自己,轻叹一声,不管怎样,生活还是要继续。简单地收拾一下。
站在公司的顶层,洛雅深深呼吸,短短的几天,命运已经完全发生逆转,这样的她,真是尴尬,她该怎么办呢?
离开不是本意,却想留不能留。
凌爵风坐在办公室内,手边是大量的等待处理的文件,虽然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可他还是控制不住的走神。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已经回家好几天了,她似乎又回到最初的生活状态,依旧安静,但是他们连最基本的沟通也失去了。有时候他回家,她已经躲回房间休息了,他想与她面对面都成了奢侈的想法。在这样的情形之下,他根本找不到有效的方法去改善愈来愈冰冻的关系。
他知道,她已恨他入骨,在她彷徨的时候,他居然粗野地占有,今后的日子,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他毫无把握,但是,他却无比清楚自己的想法,即使这样他也不要分开,这一生,他们一定会纠缠下去。
心,忽然渴望马上见到她。这个想法让他再也坐不住,抓起黑色的风衣,大步向外走去,再也不能停留一刻。
在门口,遇到一起过来的杜小强和另一个同事,他们俩一起赶来,一定有要紧的事。
“风,关于新公司的事情……”杜小强叫住他。
“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如果不要紧你们定!”脚步只是略微迟疑,然后继续大步走远。
他从没有像此刻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她,他的心都在她身上。
车子刚驶出公司大门,叮铃铃,电话响过不停,凌爵风接通耳机:“你好,什么事?”
“风儿,好久没回家吃饭了,今天你几个姐姐都要回来,你也一起回来吧!”是凌夫人打的电话,此时凌建业就在她旁边。
“大妈,我现在有点事,晚点回来。”凌爵风估摸着该回去跟老父亲摊牌,也许事情会很艰难,但他已经决定了。
凌建业听见儿子的回答,有些不悦的拿过电话:“你什么事情?今天是你三姐带男友第一次到我们家来的好日子,不管你什么大事都给我往后面推,马上给我回来。”
凌父的态度没有一丝可商量,在家里说话向来是霸气十足,凌爵风迟疑了下,三姐是最疼他的姐姐,今天是她重要的日子,的确不可以缺席。
“好了,我知道,一会儿就回来。”凌爵风并没有立即掉头,他只想看看她就好。
这阵子爷爷又出去旅游了,家里基本就只有她们两人,她们之间是熟悉的陌生人,尽管洛雅没有离开,但他总是担心一觉醒来就再也找不到她。
回到熟悉的家里,他轻手轻脚的打开门。
客厅,卧室、阳台都没有她的身影,凌爵风着急了,难道她真的走了?
他不住的叫她名字:“洛雅,洛雅,你在哪里?”
床上似乎好有她的体温,她应该没有走多远,看见她的手机还在一旁的柜子上,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一个纵身朝着楼梯跑去。
原来她真的在楼顶,她坐在秋千上睡着了,欢欢则在她的旁边守护着。
有那么一瞬间他嫉妒眼前这条狗狗,它可以幸福的守护着她。
他慢慢的朝她走了过去,脸上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她在就一切安好。
睡着的她真安静,长长的睫毛有隐约的泪水,她身子轻轻的动了一下,他心隐隐的痛,为什么她们会这样,以为是美好的开始,她却要说分开,他的手在空中停住。
情愿看着她熟睡的静谧,也不要看她醒来决裂般的样子,洛雅,你知道我多疼你吗?
我想守护的人只有你就够了,为什么还是想要离开。
洛雅刚做了一个梦,梦到酒醉后,凌爵风强行要了自己的场景,原本是拒绝,却演变成欲拒还迎,她内心是舍不得他,只是……
她睁开眼睛,看到黑黑的东西,以为自己睡太久,天黑了,下一秒她发现是人的眼睛。
凌爵风正仔细的打量着她,洛雅从秋千上滑了下来,好在凌爵风正好将她接住:“你醒了。”
洛雅有些生气的想要推开他:“干嘛不说话,你想吓死我。”抬头看见眼前的人,他灿然一笑,竟让她惊到心里。这个男人,真会适时地魅惑人,但是,她已经决定了,过些日子离开,就当这些日子是她们最后的记忆。
凌爵风抱着她,舍不得放开,好一阵才抱歉的说:“今天是三姐带男友回家的日子,我回去看看,随便找爸爸谈谈我们的事情。”
洛雅挣脱他怀抱,由于力气太大,差点将两人一个趔趄,好在是凌爵风扶住了她。
“你走吧,还有暂时不要给家里说我们的事,以后再说。”洛雅站定后,表情变得凝重,似乎心中有千斤担子压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