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透他心里想的什么,不知道他还想怎么样?她巴不得这混蛋赶紧滚蛋,为了不惹他生气,洛雅淡淡道:“路上小心。”
他仍木木的坐着,并没走的意思。
气氛有些没对,他冷冷道:“还有。”
洛雅要疯了,简直要被这家伙逼疯了,还有什么?他怎么如此婆婆妈妈……
他很容易激起她的情绪,她本来就不是好脾气。
“还有什么?”洛雅不满的反问。
“告别仪式。”他不咸不淡的吐出几个字,一只手拿着打火机擦擦的打出火苗,他斜眼偷看她。
洛雅知道他是一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只好挣扎着轻轻在他脸上送上一个香吻。
这样微不足道的一个吻,凌爵风像中邪了一般,他好像睡在一个草坪上享受着阳光的沐浴,这样的吻可以治疗他隐藏的伤,他突然发现自己有点依赖她,她的身体,她的一颦一笑,在他看来都是自己的私有财产。
可笑的感情,可怕的感觉。
凌爵风被这种念头愣住,他想拒绝,可是不又自主的想要与她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看见她,伤害她,折腾她,可是看到她落泪的那一瞬,他内心柔软被什么东西触碰。
溃不成军,溃不成军。
也许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洛雅,洛雅,我们是命中注定的孽缘吗?
良久他才回过神来,穿好外套,他尽量的调节自己狂乱的心,他好像丢失了自己。
“好了,我准备走了。”
洛雅淡淡道:“嗯。”
“洛雅你确定不要看我一眼吗?”
“你好啰嗦,我要睡觉了。”
洛雅的生活习惯很健康,从来不熬夜,不晚睡,所以皮肤才白白嫩嫩。
凌爵风一时语塞,他将毛毯向洛雅身上移动了下,然后拍着她的脸轻声道:“晚安,做个好梦,梦里必须有我。”
洛雅只差没有吼出来,她才不要梦到他,生活已经被他搞得像恶梦做梦还要遇到他,那真是要疯掉。
哐当一声,门被轻轻关上,随着他他的脚步声慢慢消失在走廊可以确定是他真的走了,她莫名的有些高兴,这混蛋终于离开了。
洛雅试图挣扎起来,一身好疼,好疼。
夜已经很晚,她摸索着来到客厅,打开沉甸甸的袋子。里面除了她的身份证还有一本食疗全补的营养书。
如果说魔鬼是可怕的,那魔鬼的温柔就是致命的,不知怎的他偶尔的春风一笑,竟让她着迷,原来他不是不会笑,只是习惯板着脸。
笑着的他真好看,她愣愣的坐在凳子上发呆,怎么她对他竟然有了莫名的心动,一个声音在对她怒吼,洛雅,不可以爱上他,他是可怕多变的魔鬼。
直到江海燕轻轻的打门,她才回过神来。
江海燕手里提着水果,一边换鞋子,一边责备她道:“洛雅,你个没良心,你去哪儿了?给我老实交代。”
洛雅前去接水果,有些不好意思:“说来话长,你又去哪儿了?”
江海燕伸了下懒腰:“我回家去了,今天江老头过生。”
江海燕有一个幸福的家,管她老爸叫江老头,跟她父母说话也是没大没小。
算来江海燕是唯一知道洛雅过去的朋友,平常她很少在她面前提起自己的家人害怕会伤她的心。
“对不起,洛雅,我不是故意。”
洛雅白了她一眼:“对不起个头,别把我想得这么小心眼,未必我过得不好希望身边人都不好?我希望你可以越来越好。”
两人坐了一会儿,洛雅试探道:“海燕,我们换个地方好不好?”
江海燕啃了一口苹果,有些不解:“为什么?我们在这住了两年,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你不是想知道我这两天去什么地方了吗?”洛雅有些卖起了关子。
“嗯,你去什么地方?你还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洛雅看着江海燕认真的说:“海燕,我去给他爷爷当特护。”
江海燕像看怪物一样的打量着她:“什么意思?给谁的爷爷当特护?你会护理吗?简直瞎扯淡。”
“会不会也去了,还能是谁当然是哪个怪胎男人——凌爵风。”
“什么意思?你怎么又和他扯上关系了?”
“说来话长,不是一句就可以说得清楚。”她想起临别时,他的小动作,嘴角竟不自然向上而扬。
江海燕颇有些玩笑道:“瞧你笑得这么春风满面,难道你们自己发生了什么故事?”
“没有。”
“你撒谎,老实交代,否则我不同意搬家。”
洛雅将事情经过大致给她重复了一遍,不过她隐瞒了凌爵风晚上有来过住处的事。
江海燕一眼瞄见桌子上的那本食谱书,啧啧的笑了。
“嘿嘿,洛雅,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学了?”
洛雅漫不经心道:“是他送的。”
江海燕狡黠的打量着她:“他还干什么了?”
洛雅掩饰自己,极力辩解:“其他就没干什么了?”
“真的?”江海燕有些质疑。
洛雅淡淡道:“嗯,真的没有。”
她的脸莫名其妙红了,不知为什么,偶尔记起他竟会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
江海燕伸手去摸她脸:“你干嘛脸红?还想骗我,一定有什么不然他会那么好心送书给你?”
“真没什么,他有未婚妻,别乱说了,再说我也不会喜欢他,我想搬家的原因就是他。”
江海燕讪讪道:“未婚妻,不都还没有未婚嘛,只要彼此喜欢这算什么?”
洛雅打断她的话:“海燕,你诚心添乱是吧?给你说了就因为他知道我住在这儿,所以我要搬家。”
江海燕扑哧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你真是缺心眼。”
江海燕顿了顿淡淡道:“好,你想搬我们就搬,只怕是他动作会比我们更快。”
那晚洛雅做了一个梦,于海涛挣脱家人的束缚带着她远走高飞,她们跑了几个城市,去了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于海涛在一座古老的教堂向她求婚。
“洛雅,从此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我的世界只有你,再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
看着穿着新郎服的于海涛,洛雅哭了,他一直心疼她,尽管他曾放弃过自己,可最终他还是为了自己不顾一切,她真的很感动。
她紧紧的拉住他的手:“海涛,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洛雅,别说谢谢,只有能跟你在一起,我做什么都愿意。”
洛雅点点头:“海涛,我也是。”
幸福来得太突然,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突然一个凶巴巴的声音彻空响起:“洛雅,你在干什么?”
她吓得一下子躲进于海涛的怀里,这个魔鬼他又来了,以为再也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们,没想到他居然又找到自己。
于海涛结结巴巴道:“洛雅,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
凌爵风冷冷的问:“是吗?”
于海涛没底气道:“是的,谁要伤害她就必须从我尸体上踩过去才可以。”
凌爵风拍着巴掌淡淡道:“好,很好。”
很快有几个带墨镜的高个子出现在她们面前,于海涛顿时紧张起来他的手一直在抖。
凌爵风继续道:“于大少爷,你这是要美人不要家人,一个连自己家人都可以抛弃的男人,会对女人好吗?真的很让人怀疑,你妈妈知道你逃跑,她已经住进了医院,眼前这些人你应该也认识吧?”
这些人即便带着墨镜,于海涛也认识,他们是父亲保镖。
听见妈妈生病,于海涛的心乱了,他结结巴巴道:“我不相信你,你撒谎。”
带头的保镖坚硬道:“他没撒谎,老爷已经说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少爷你就别为难我们,你们跑不掉,你身上所有银行卡都已经冻结。”
几个人朝她们围了上来,凌爵风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们,仿佛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于海涛不甘的对着来者吼道:“我不要他们钱,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洛雅。”
凌爵风箭步一般的走了过来,拉过洛雅狠狠道:“于少爷,哪儿凉快哪儿去吧。”
保镖们纷纷将于海涛五花大绑起来,于海涛被他们抬着走。
洛雅试图挣扎,她想要去拉于海涛。
她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在一起,不想就这样失去他,他是她的亲人自己受伤的时候可以依靠的肩膀。
于海涛哭得泪流满面:“洛雅,你等着,我还会来找你,没人可以将我们分开。”
凌爵风拉着她朝着和于海涛相反的方向走,洛雅欲哭无泪。
天空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难道老天也被她们感动了,它也忍不住哭了?
一定是这样,刚看到幸福的影子,却如泡沫一般要烟消云散?
这一切都是凌爵风,都是他干的好事。
洛雅突然挣脱他的手,朝着马路中央跑,她跑啊,跑啊。
“洛雅,你给我站住。”身后的凌爵风有些着急。
眼看他就快追上自己,一辆迎面而来的车子急奔过来,她失去了知觉晕倒在地。
很疼很疼,冰凉的雨水侵蚀了她的身体。
半夜醒来的时候,她蓦地从床上跳了起来。
江海燕被她惊醒了,连忙关切道:“洛雅,你怎么了?又做恶梦了吗?”
江海燕拧开灯,昏暗的灯光下洛雅显得有些游离。
洛雅有些瑟瑟的冷,可怕的恶梦再次加强了她要搬家的念头。
“海燕明天我们搬家。”
江海燕本想劝慰几句,但此时她选择了默默点头。
“那就搬吧,让海涛过来帮忙,我们两个女孩子毕竟体力上不行。”
洛雅倔强的摇头,这是一个不好的梦,她不愿意在跟于海涛有什么瓜葛,她顿了顿。
“不用麻烦他,我们可以叫车子,让搬家公司帮我们搬。”
江海燕连忙敦促道:“好了,明天早上再来商量,现在我们先睡觉。”
再回到被窝的洛雅,却怎么也睡不着,看似偶然邂逅凌爵风,冥冥中好似早已安排,因为他的出现生活掀起了波澜,她的命运变得多波折。
想起小时候,经常有人说她长大了一定很幸福,说她长得相父亲,女像父生福相,那时候她也以为会幸福。
父亲这个温暖的名字何时在她的生活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还好吗?
都说父亲是孩子看世界的窗口,可是,她竟然失去了这样的窗口。
父亲,你可好?
第二天,当一缕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她慢慢的醒过来。
两人忙碌着在网上寻找住房和联系搬家公司,房子很快搞定,离这儿并不太远。
住了两年的地方,说离开还有些不舍,用江海燕的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们不打算搬离太远。
平常看来不多的东西,七零八碎的东西,用编织袋却装了好几个袋子。
新家在她们的忙碌下很快布置得漂漂亮亮,洛雅的心情总算好了不少。
一天后,江海燕去上班,洛雅整理资料,在网上投递资料,很快接了几个邀请去面试的电话通知。
洛雅用笔认真的勾勒出相距较近的几个单位,她换了一身身干练的服装,将头发高高的挽着。
去的第一家公司在市中心,是一家正在装修的化妆品公司,负责面试的人和她聊了一会儿,双方意向不错,她应聘的是办公室行政管理。
后来又去了两家,情况都比较乐观,找到新的住所,有可能去新的公司使得洛雅心情大好。
她盘算着去超市买点好吃的同江海燕分享,顺利的应聘让她看到了新的希望。
叮铃铃,叮铃铃,电话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