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握住洛雅的手,有些激动道:“孩子,你今年多大了?”
洛雅会心一笑,老实作答:“爷爷,我25岁了。”
“哦,那风儿大你5岁,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你父母他们是做什么?还有弟弟妹妹吗?”老人家很热情,一连串问了好多问题。
凌爵风看着爷爷有些不自在,他连忙道:“爷爷,她只是我请的护工,照顾你身体,你问这么仔细干嘛?”
老人用手拍了拍凌爵风的脑袋:“住嘴,我又没问你,咱们说话你凭什么来打扰。”
洛雅最渴望的是有一个温馨的家,而最不愿意别人提起的就是自己的父母,她永远也不可能有一个完整的家,那是她隐藏的痛。
她避重就轻的回答爷爷:“我还有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弟弟。”
老人却不是那么好糊弄,他继续慈祥的问道:“父母他们都还健在吗?”
洛雅一时语塞,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她顿了顿有些忧伤道:“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
凌爵风只差没吼出来,你撒谎,她们怎么可能在她小时候就死了?根本就不是她说的这样。
凌爵风连忙去给爷爷喂小菜粥:“爷爷,快趁热吃,凉了对胃不好。”
爷爷将小菜粥推一边,他回头对凌爵风有些严肃的说:“不许打扰我们说话,你如果想吃就吃,不用客气。”
“爷爷,你真是。”凌爵风第一次感到被爷爷冷落,而对方居然是这个不起眼的丫头。
朦胧的灯光下,她显得特别好看,她的小脸红彤彤,好像她们才是爷孙两,而他只是一个外人。
“洛雅,你来喂爷爷。”她居然将一向宠爱他的爷爷给笼络了,说着他有些赌气的将碗放在洛雅手里。
洛雅当然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她现在是他的特护。
老人的精神特别好,洛雅喂他饭,他却一把从她手中夺过来。
“喂什么喂?我身体好好,自己可以吃。”
爷爷接给碗,吃得很认真,两人就这样盯着老人吃饭,老人吃着吃着开始打瞌睡。
那一夜,不知什么时候,洛雅感到身上有人披了一件衣服又或者是张毛毯。
朦胧中她没有拒绝,后来,她感到自己脸上放了一个很柔软的枕头似,她第一次睡得那么安稳。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她睁开眼睛,这一看竟让她差点掉在地上,原来她睡在凌爵风的双腿上,他好像雕像一样的坐着。
她有些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早上好。”
凌爵风坏笑,有些狡黠道:“昨晚你做梦了,好像很激动,不过我没听清你在说什么。”
洛雅的脸瞬间烫得厉害,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昨天晚上自己真做了梦,梦到和他亲吻,梦到……
“洛雅你在想什么?”
这是她听过最美的声音,如同花开,带有莫名的蛊惑,她像听到了某种邀请。
她摇摇头,意识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她怎么可以做梦,不可以靠近他,她们不是仇人么,还有他有未婚妻。
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疲倦,她有些温和道:“不好意思,我睡得太沉了。”
“我昨晚听见你说梦话了,可以告诉我梦到什么了吗?”他漫不经心。
洛雅还真有做梦的习惯,她很紧张:“我说什么了?”
凌爵风卖起了关子:“不告诉你。”
一会儿老人也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第一句话就是嚷着要回家。
“风儿,我要出院,不在这待。”
凌爵风连忙蹲在他旁边:“爷爷,出院要医生同意才可以,你就安心养身体。”
“不行,我今天就要出院,我不要在这里待,昨晚我又做恶梦,我害怕自己会死在医院。”
老人又啰啰嗦嗦说了好多,凌爵风没办法只好投降。
“爷爷,我们等医生检查,如果医生说情况稳定,我们就出院好不好?”
“好吧,你去问问医生什么时候检查。”
爷爷曾经是一名军人,他骨子里有一股男人的血性,正直果敢说一不二,曾经上战场叱咤风云的他,却没料到晚年摊上心脏病,实话说凌爵风很担心他,他见识过他发病的时候,真的很可怕,他珍惜和爷爷之间的缘分,希望爷爷晚年能开心点。
不一会儿,医生给老人做完检查,将凌爵风叫到了办公室。
“凌少爷,你爷爷的身体不太稳定,他不能受刺激,需要静养最好他的身边有人照看,害怕有什么意外可以第一时间送医院。”
凌爵风有些不安的询问:“医生他可以出院吗?”
“可以,让他保持愉悦的心比药品更有效,有时间你们亲人要多陪陪他。”
凌爵风和医生说完话朝着病房走,在医院走廊和一个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个满怀。
霍诗阳一夜没睡,早晨她从凌爵风三姐那儿打听到凌爵风的爷爷真的生病,她连忙收拾得漂漂亮亮出门,她在医院门口买了一束鲜艳的花儿来看望他。
“风,爷爷还好吧?”
凌爵风满是惊讶和意外,眼里有一丝复杂的神情。
“阳阳,你怎么来了?”
霍诗阳挽着他的手热情道:“爷爷生病了,我怎么不该来,我昨晚说来你不让,今天就自己做主来了。”
凌爵风原本不太高兴的脸拉得更长,他淡淡道:“你来做什么?一会就办出院手续,爷爷要回去静养。”
本以为自己偷偷跑来会感到他,没想到他好像看不见她存在,她越来越不懂他。
“风,你是不是有结婚恐惧症?为什么我感觉你最近一直在逃避我?以前没说结婚的时候一切都好,现在你好像变了一个人似。”
“是吗?我变了?”凌爵风轻飘飘的声音,像来自天际。
霍诗阳完全被挫败,或许不是他变了,在两个人的世界他一直不咸不淡,不主动,不拒绝,态度暧昧,爱不暧昧,暧昧不爱,明明知道这个结果只是自己不甘心而已。
不知是谁说爱情就是一场赌博,你不下注就永远不知道输赢,她以为自己可以赢得他的爱情,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而已。
霍诗阳有些伤感,她淡淡道:“也许,我从不曾真正了解你,尽管你就在我身边,但我感觉你离我很远,远得我们像隔了一个世界。”
凌爵风没有抬头,他柔声道:“也许你说得对。”
“风,难道你不会觉得愧疚,我心里只有你,而你的心我看不到。”
他慢慢的放开她的手,剑眉微扬,他像居高临下的王。
“我为什么要内疚?我不欠你,还有就算内疚也不是爱情。”他刻意的和她拉出一段距离。
霍诗阳两步并着三步,她继续挽着他的手诺诺道:“风,我不跟你争这些,咱们在一起就好,把爷爷送回家我照顾好吗?”
凌爵风顿了顿:“你照顾?我看还是算了,你那么珍贵的大小姐,怎么可以劳驾你。”
霍诗阳眼睛有些湿润,她尽量压抑自己的心情,她无力道:“你知道不是这样。”
凌爵风不肯示弱:“那是怎样?”
“算了,我不想跟你争执,我们先进去吧。”
霍诗阳见过老人,虽然以前交流不多,但是她知道凌爵风很心疼爷爷的身体,如果可以赢得老人的心对自己来说或许是转机。
凌爵风拒人千里道:“阳阳不必了,我给爷爷请了特护,有人专门照看他。”
霍诗阳有些失落:“是吗?”
“嗯。所以你没必要去照看,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可以。”
“风,今天早上三姐说爸爸的意思我们早点订婚,为了爷爷的身体着想。”
“到时候再说。”
他忘了那一夜,他们一起私缠的时候,他对自己的许诺,他会娶她。
她要得不多,只要一辈子可以守护着他就好,她要做凌爵风明媒正娶的太太。
他让她改变了很多,在他面前她收起了骄傲和任性。
当霍诗阳看到和老人正在聊天的洛雅,她一下子懵了。
她的身子不住的哆嗦,她感到好冷,这就是他说的特护?原来是她?没想到又见到了她,第一次见面就给自己设局的洛雅。
霍诗阳的心中有一股怒火,她恨不得剥了洛雅的皮,她居然可以笑得如此淡定,她脑子一片凌乱。
这么说来昨天晚上吃情侣套餐的也是她们两,什么时候这个不起眼的外来者竟然登堂入室。
“风,这就是你说的特护吗?”
凌爵风淡淡道:“嗯,你们见过面,就不用我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