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真的被他包了三天,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可他愿意那是他的事,她乐得孩子们开心快乐,闭上眼睛假寐着,她告诉自己不要睡的,可是哈欠就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晚秋,先吃药吧,吃了药你爱怎么睡就怎么睡。”幸亏他适时的拿了药端了水过来,不然,她真的睡着了。
接过就吃,只希望快点好了,这样,才能好受些。
才吃完,他的手就接过了空的杯子,“仲晚秋,孩子们睡了,现在,你得告诉我那天夏景轩找你干什么?”
她的嗑睡虫被他的这一问给赶走了一些,“冷慕洵,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呢?”她又没卖给他,所以不需要事事都向他汇报吧,这都过去快两天了,他问这个干什么。
他也不恼,拿过他的水枕紧贴着她靠在水池边上,“其实,我只是好奇,能让你以感冒换来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值得呢?”
“值不值得那是我的事。”
“不对,我可是侍候你吃了两天的药了,每次连水都是我给你准备好的,若是不值得,你说我多冤呀。”
“你自己个愿意,冤不冤是你自己的事。”
“仲晚秋,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看来,我是宠你宠坏了。”
“没人让你宠我呀。”
“不对,是有人让我宠你。”他笑眯眯的移过脸,就停在她的面前。
一股男人的气息拂来,再配合这温泉水温热的气流,让她心神一荡,急忙的挥手,“冷慕洵,你走开。”
“不走。”
“讨厌,谁让你宠我了?”
“不说。”
“不说就滚开,别吊我胃口。”
“那你先说夏景轩找你什么事?我觉得应该很重要,不然,他不会有那么郑重的表情,仲晚秋,你最好告诉我,不然出什么事我可不管你了。”
“真吵,你烦不烦呀,真的没什么事。”
“快说。”他却在水中一下子搂住了她,然后一扳一带,就让她躺在了他的怀里,下巴甚至也抵在了水中。
让她心里慌乱着,口上便道:“冷慕洵,你放开我,你这个色坯。”
“说不说?不说就继续。”
“啊……”控制不住的浅吟出声,那声音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急忙的扫向诗诗和果果,两个小人都睡着了,冷慕洵真的很周到,孩子的水枕上是连着带子的,那带子就象是车里的安全带一样的套住了诗诗和果果的小身子,所以即使是真的睡着了,她们的小身体也不会滑落水池中而出什么事。
孩子们没有看向她这边,这让她先舒了一口气,可是一直被他这样弄着,她真的要疯了。
她想挣开他的手,可是,她全身都酸软无力的,比力气,她根本就不是男人的对手,她的感冒还没好。
“冷慕洵,你放开我,快放开。”微带着点哀求,她怕自己……
“说,夏景轩到底对你说了什么?说了,我就放过你。”
“说……”耳边不停的是冷慕洵低吼着的这一个字。
“仲晚秋,别以为我不敢……”他说着,突的转过头来,两片薄唇就那般的恣意的吻上了她的。
不要。
她在心底里说着,可每一个字都淹没在他的吻中怎么也无法成声。
他在吻着她,一边吻着一边说着话,她的话吐不出来,他的却有本事字字清晰的送到她的耳中,“仲晚秋,还敢不敢把我推给别的女人了?”
他不是有很多女人吗?
她不推他也一样有的。
“怎么不回答?”他忽而松开了她的唇,让她急忙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急喘着而忘记了回答,甚至连思考也不会了。
“说,还敢不敢把我推给其它的女人了?”
她的思维终于停止了短路,一双泛着水雾的眸子回望着他的眼睛,“冷慕洵,我不推你也有很多女人,比如柳若馨,比如骆敏娇,比如……比如……”才只说了两个,她就想不出他其它女人的名字了,之前,她只是知道,却很少关注。
“呵呵,还有谁?”
“还有……还有……”还是想不起来,蓦的,她道:“还有骆敏秋。”
脱口说出,这最后的三个字却让他的身子骤然僵了一僵,然后脸色也冷沉了下来,他居然就松开了她,然后安静的靠在水枕上再也不说话了。
甚至,也不再碰她。
这突然间的静让晚秋有些不习惯,全身都如这水一样的软软的,费力的才挪了自己和水枕离着他远一点,她真的离远了他一些,而他,也没有靠过来,就那么的躺靠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她却没有了困意,耳朵和感觉都集中在身旁男人的身上,仿佛,他随时都会重新扑过来抱她在他的怀里一样。
越是这样想,就越是紧张。
可良久,四周都是静静的,孩子们已经睡得沉了。
晚秋的心神这才多少放松了一些些。
他心底,终是放不下敏秋那个心魔,她知道了,以后只要再想让他清醒,只要说出敏秋的名字就可以了。
可,就在她这样想的时候,身旁的水却泛起了浮动,冷慕洵他……他居然又移到了她的身旁,就在她恐慌之际,他紧贴着她躺下,“别怕,我不碰你。”
“哦。”她如蚊子一样的应了一声,心底的慌这才慢慢退去。
静谧,又次袭来,不过,却只有短暂的时间,他又出声了,“晚秋,刚刚我想了很多很多,我想,敏秋对于我来说已经是过去式了,我与她真的没有什么了,我能给她的除了祝福就只有祝福了,至于其它的女人,我从来都没有给过她们爱,所以,你提了也便提了,我真的没什么感觉。”
她无语,那她呢?
她又算是他的什么?
“初初听到你说起敏秋的时候,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跳如擂的声音,可是很快的,我的心就慢慢的平复了,时间真是个好东西,晚秋,我一直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样的感觉,可我知道,曾经的六年,还有那六个月,你不在的日子,我会想你……”
他的声音慢而徐徐道来,“除了敏秋,你是第一个会让我在不经意间想起的女人……”
她的身子一颤,这好象是他第一次对她这般剖心一样的说话。
可她,真的不习惯,甚至于有些怕。
他这是再向她表白吗?
不能心动,绝对的不能心动,她早就放弃了他了。
结束了就是结束了,他不是把她的东西都还给她了吗?
她以为,把孩子们和自由还回给了她,他就是要放弃她了,不是吗?
“晚秋,你给了我两个女儿,让我这个最怕生儿育女的男人终于知道了做父亲原来是这样快乐的,我看到她们被你教育的很好,我还看到你小腹上的那道永远也抹不去的疤……”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晚秋,我欠你的真的很多很多,所以,我就把你还原回最初认识的那个仲晚秋吧,然后,让我们把一切都重新来过,从恋爱开始,再到……”
她的鼻子一抽,他这是成心的让她心软,咬着唇,她还是不做声。
“再到让我爱上你,然后在你的手指上套上戒指,我想,这需要一个过程,就象每一个家庭的男人女人曾经经历过的甜蜜与痛苦与折磨一样,也许,只有经历过了才能知道那其中的美妙,也才能在日后的日子里悄悄珍惜着。”
她一直诧异于他还给她的所有的目的,此刻才懂得了他的心,原来他是为了这般,原来他是想要让一切都从头开始,完完整整的从恋爱开始。
可她,真的可以吗?
她的心还没有准备好,他一直都是她的盅,让她总是无法思考,此刻,也亦是。
鼻子抽抽的,又是不通气了,他非要弄得她如此的狼狈不可吗?
“晚秋,答应我,做我的女朋友,好吗?”他忽而转过身来,一张脸就扬在她的眼前,“我想给你,给孩子们一个完整的家,等我,等我与你一起走过从相知到相恋再到成婚的每一个步骤,好吗?”
他的眼睛就是那么灼灼的看着她,唇轻启,心底却是莫名的感动,她应该说‘好的’,真的应该说‘好的’,因为,他说的没错,只有他们在一起了,孩子们才能真正的幸福,孩子们需要的是有爹地和有妈咪的一个完整的家,可是……
“阿洵,我……”
手指点在她的唇上,让她噤声,“别急着拒绝我,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晚秋,别让我失望,好不好?”
此时的雾气中,他就象是一个怕被人拒绝的大男孩,表情里都是忐忑,他变了。
是为她吗?
她不知道,可是,心底里那泛起的柔软告诉她,如果可以,她会许他一生一世。
许的,是心,亦也是身。
只是,他心底的那个结真的完全的解了吗?
轻阖上眼眸,终究还是无法答应了他的请求,有一份相知是她所想,可,她只做仲晚秋,而不是其它的什么……
雾气弥漫中,那才说过的话宛如呓语,如散在她的脑海里,清淡的飘浮着,不曾远去,只一点点的润染着她的心,如果这样一直到老也未尝不可。
可是阿洵,她说过了的。
他们只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