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机场,季羡年从vip通道出来后直接由几个助理带着往地下的停车场。一别几个月,他将国内的所有项目都交给查理来打理,自己则回美国总部重振旗鼓,如今国外业务顺利重入正轨,资金到位,他才忙着赶回来。
之所以在国外的事情刚刚结束就急匆匆赶回来,除了不放心国内的业务,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她,他太久没见了。一别几月,他每夜思她难以入眠,她呢?她可还记得自己?
正俯在案上认真画图的杜岩听到旁边的手机响了一声,直到认真的将手头上的几笔画完,方才停下手拿起手机来看,不看还好,一看,手一抖,差点将手机摔在地上。
杜岩稳住心气,将手机锁滑开,然后直接进入了短信界面,“季羡年”三个字就那么清清楚楚的闯入她的眼。她眼下一涩,但很快在他的信息下面答:“别墅装修已经完工,周末便可以收房。”
季羡年的短信是:“我回来了,我想见你。”
季羡年看着杜岩的回复,眉头紧紧蹙起,想,她与自己便只能因为某些业务才能见面了吗?在她心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到了停车场,助理便开启了报备状态:“季总,前天纪嫣然已经出狱了,她曾经来公司找过您,我跟她说您今天才能回国。”
季羡年微顿,点点头。纪嫣然在几个月前因为伤害罪被捕,看来已经刑满释放。正好,他也趁机跟她将婚约解除,顺便处理好两大家族未来的合作问题。
“另外,最近医院说王助理开始有意识了,偶尔都会抬起眼睛来看看,只不过,还没有说话。”
“好,我们马上过去看他。”季羡年道。
“还有,季总,工业园的项目目前图纸已经通过了,开始进入施工期,不过,材料供应方面,卢正东的那家公司还是成为了原料主要供应商,而林昊楠的top设计竟然被选为工业园外围园林景观设计和工业园内部所有企业的内部装修负责商。所以,明天的开工大典,卢正东和林昊楠都要到场。”
季羡年蹙眉,看了助理一样,微微吐了一口气,点头道:“好。我让你们注意林昊楠的动向,他最近有什么动向没有?”
汇报的助理微微一顿,面露难色道:“季总,要知道,那个林昊楠平日里做事极其低调,连一个蚊子苍蝇都近不了身,我们的人平日里只能知道他进了哪里,根本无法知道他进去了之后跟谁在一起,又做了什么!”
听了助理的回答,季羡年微微一笑,道:“没事,只要让他知道,我季羡年一直在关注着他便好。”
出了停车场,季羡年一行一路直驱往京郊疗养院。自从王助理出院后便一直在此疗养。据说他一直昏迷不醒与当日受伤后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救护车被一辆黑色奔驰别车导致撞到颅脑有关。而且,至此,大家都不曾得知,那凭空而来的黑色奔驰为何会忽然出现在紧急车道里,然后又去往了何处。
当然,这件事在季羡年心里还是有所预期的。纪嫣然锒铛入狱,最恨的自然是纪嫣然的父亲,纪家的长房、族长——纪傲天。而这几个月,在美国的季羡年也有大部分的时间在应付纪家有意无意给出的各种难题,而这一切很简单,都在告诉季羡年,他们纪家对于季羡年的悔婚事情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京郊疗养院身处极为僻静的所在,周围更是绿树环绕,溪水绵绵,是疗养的极佳所在。车停到了附近的停车场之后,季羡年与其中一个助理走进疗养院,疗养院内静悄悄的,除了偶尔在走廊里走动的护士之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季羡年走到其中一个房间外,助理帮他打开门之后,他缓缓踱了进去。
王助理静静躺在床上,手腕上还插着一个点滴。王助理跟随季羡年五六年,一直都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个极为出色得力的助手,此刻却因为自己的事情躺在床上如同植物人一样,说实在的,季羡年心里极为内疚。
他走到床边,坐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看着王助理,轻轻呼了一口气。
就在他呼完气的那一刻,忽然,躺在床上的助理猛的睁开眼,做起来,拉着季羡年的手,急急道:“季总,你可来了!”
看着忽然生龙活虎坐在自己面前的王助理,季羡年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蹙眉问:“你早就醒了?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告诉我?”
王助理往外面看了看,低声道:“季总,这里有纪傲天的人!他要杀我,我如果不装死,他就要真的让我死!”
季羡年的脸上一抹寒意闪过,声音亦是寒气逼人:“纪傲天!他好大的胆子,连我的人都敢动!”
王助理看见季羡年动气的样子感动不已,但马上忽然想起来什么,拿出手机三两下打开一个软件,然后递给季羡年道:“季总,我让家人把我的手机带过来了,您先看看视频,然后困扰您的事情就马上迎刃而解了!”
季羡年颦眉,迟疑着接过手机,打开手机后,看见手机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而视频上的人,正是杜岩!她正拿着一个保温壶进入他家!
季羡年警觉抬头,看向王助理,王助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季羡年顾不上质问这个视频是哪儿来的,忙接着看向视频。视频里杜岩在照顾自己,帮自己宽衣解带,然后用水擦洗……然后,显然在自己稍微好点的时候,她一直蹲在沙发旁看着自己,忽然,开始解开自己的衣领……他俯身压她在身下……
视频是高清带声音的。他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自己进入她的那一刻,她痛得弯腰的表情,闷哼的声音,还有眼颊滴落的泪。
她……竟然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将身体交给了自己!而自己醒过来竟然还错把纪嫣然当作了她?!该死!
季羡年一个拳头砸在了床上,心头一抹痛狠狠划过。他该死,怎么连这样的事情都可以疏忽至此!难怪她对自己的靠近极为排斥,难怪她一直有种淡淡的忧伤,却原来,一切她都安排好了,却原来,她所谓的决绝、所谓的两不相欠就是这样……傻丫头!她到底是傻到何种程度,才做出这样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