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畔突然把手放在嘴边,朝着大海大声的喊了起来。
“星河!要幸福啊!星河,星河!为什么你不在,为什么……”
胡畔号啕大哭起来,只有在这个地方,她才可以放肆的哭一场,天地之间一片尉蓝,可她看到的却是灰蒙蒙的一片,正如她此时的心情,仿佛顷刻间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
“我真的失去你了……”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因为你从不曾回头,我一直都在你身后!”
胡畔抬起了头,她傻笑了起来,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
“真是喝多了,怎么还幻听了,我竟然听到了星河的声音,我是有多想他,算了,一切都过去了。”
胡畔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她的心里却涌上一丝期待,如果夜星河真的会在这里该多好,虽然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此时此刻的夜星河正在城堡酒店举行婚礼呢,怎么可能出现在这种地方。
胡畔慢慢的转过头,没想到她的眼前,真的出现了一个人,她一下子傻在了那里。
“星,星河,难道我不但幻听了,还出现幻觉了?”
夜星河多想告诉她,他已经在她背后站了很久,多想告诉她,他一直没有忘记过她一直在等她,多想告诉她,他一直都深深的爱着她,哪怕她突然消失不见,他对她的爱也从未消失过。
可千言万语,到了此时,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夜星河冲了过去,紧紧的把胡畔抱在了怀里,此时的他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害怕,他怕自己一松手,胡畔就再一次的不见了。
“畔儿,我来了,我真的来了,你没有出现幻觉,在你面前,是真真切切的我啊。”
胡畔的头靠在夜星河的肩上,她能感觉到耳边传来了他温热的呼吸,能感受到此时他的心跳,她眼里的泪,再一次涌了出来。
“你,你现在不该是和蒋文馨正举行着婚礼吗?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你们已经结完婚了吗?”
想到这里,胡畔想要把夜星河推开,无奈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根本就没有跟她结婚,你跟我说过,不让我娶她,你忘了吗?”
胡畔见挣脱不了,只好任由他这么抱着,这个怀抱她想念的太久太久了,此时此刻,她觉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
“怎么没有说过,那天你在星湖酒吧喝醉了,你以为送你回去的是谁?傻瓜,除了我,谁会起这么烂得名字?!那天你亲口对我说,让我不要娶蒋文馨,我只对你说了一个字,那就是‘好’。”
胡畔愣了一下,她以为那天是好心的酒保小北替她叫得车,却没想到原来是夜星河送她回来的,难怪她觉得那天好像是见到了夜星河,可是具体的却想不起来什么了,她一直把那天晚上的事当成一场梦,现在看来,这哪里是梦,明明是真实存在的啊。
胡畔的手慢慢的抬了起来,她也紧紧的抱住了夜星河,她什么也不想管了,如果时间能够在这一刻定格,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如果在这一刻海啸来了,如果在这一刻天崩地裂,她都会觉得是最好的归宿。
见胡畔终于有了回应,夜星河含着泪笑了,他自从懂事以后很少哭,六年前他哭过,而现在,他再一次的失控了。
“畔儿,我没有娶蒋文馨,我没有把‘星湖’婚纱给她,今天的婚礼都是我故意安排的,我当众揭穿了她和黎宗仁的事。我并不是在意她出一轨了我的舅舅,我根本就不在乎她,我这么做,是因为她竟然这么对你!对蒋文馨最深的报复,除了毁掉她的名声,最狠的,就是让她知道我根本不爱她,从来都没有爱过她!我之所以答应和她结婚,那是因为我在赌,我在赌你会不会出现,如果你还活着,如果你看到了我和她要结婚的消息也无动于衷,那么我想,我就真的失去你了。感谢老天,你回来了,我又见到了你。畔儿,我知道蒋文馨对你都做了什么,我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到你,你要的仇,我替你报!畔儿,你并不是孤独的一个人,我知道你没了父母,你是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可是你有我啊,从此以后,我会给你所有的安全感。如果蒋家容不下你,我就让蒋家上上下下所有人连同花草树木都全部消失!如果这天地容不下你,我就捅破这天,踏破这地!”
胡畔已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捶着夜星河的背,但心里,却涌上一股幸福的暖流。
夜星河松开了胡畔,他抬起手,替胡畔擦了擦眼泪,终于说出了他一直想说的话。
“傻丫头,别怕,有我!”
胡畔含着泪笑了,此时的她,笑得是那么开心,她清丽的眸子倒映得全都是夜星河的脸庞,像做梦一样,他就在他的面前,他让她不要怕。
夜星河从衣服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绒盒子,他单膝跪下,从里面拿出了一枚戒指,套在了胡畔的手上。
“这枚凤戒,我知道是你母亲的遗物,我买下它,并不是想跟你置气,而是想着有一天要亲手戴在你的手上,它是属于你的,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夜星河把那枚凤戒戴在了胡畔左手的无名指上,上面的红宝石发出耀眼的光,映衬得她的小手更加的柔嫩细腻。
夜星河在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印上一吻,再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目光温柔的,足以融化整个冰川。
是啊,我怎么忘了,我从不曾在蒋文馨那里见过这枚凤戒,他并没有给她,原来他一直都想把它亲手戴在我的手上!
胡畔此时的脸红红的,阳光分外的耀眼,冷风一吹,她整个人有些晕晕的,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
夜星河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又将她拦膝抱起,语气略有责怪的说道:“不能喝还喝这么多,这荒山野岭的,自己也不知道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