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尽,白雪皑皑,众山融,风吹骤冷。
一夜搜寻无果,纳兰思凡眼眶通红,他揉了揉太阳穴,脑袋涨得生疼,却不得不叫自己停下搜索。如此这般,怕是出了大事了。
纳兰雪刚被赐婚,就叫人掳走,凭她往日的身手,应当不会出什么问题,可是现在却不得不正视一点,纳兰雪极度虚弱,贼人未知,根本不知对方目的为何。
“该死!”纳兰思凡狠狠地锤着青石壁,他的手因为撞击而通红,现在满脑子都是纳兰雪遇害的场面,第一次如此慌张,在这月夕城中,纳兰思凡第一次感觉到恐惧和陌生。
颓败着回到纳兰府,纳兰夫人和纳兰轩已经晨起,此刻正悠闲的喝着茶。每次看到纳兰轩的模样,纳兰思凡就有些不屑,那样好的家世,竟然沦落出这样一位懦弱无能的公子,连自己妹妹出事了都不知,还有心思在此吃茶?!
“大哥怎么如此憔悴,看你这模样,莫不是在外累了一夜?”纳兰轩端着茶杯道,脸上一副淡淡然的样子。
就是因为这副无所谓的模样,纳兰思凡才觉恶心。头也不回地越过纳兰夫人和纳兰轩,他大步走进正厅,身后带的几队人见势回了军营,也并没有向二人行礼问安。
“母亲,你看他,如今也学了纳兰雪那副样子,倒弄的我里外不是人,谁惹着他了?”纳兰轩一脸的嫌弃,却也没有其他整治纳兰思凡的法子。
对方是纳兰英面前的红人儿,他自然惹不起。日后还要拜托这位大哥照看家里,纳兰轩只顾饮酒作乐,可断不能没有这等人才理事。
纳兰夫人却面色沉沉,纳兰雪一夜未归,也不知去了哪里,本想刚才问问纳兰思凡,岂不料对方心情不好,她也不好开口说话,现在听了纳兰轩说这种冷嘲热讽的话,她心里自然是不太高兴。
“你怎么说话呢?他是你大哥,雪儿是你妹妹,左右这是个不争的事实,如今你在这惹什么不舒坦?你妹妹一宿没回府,这件事情你怎么不关心?若是你妹妹出了什么事……”纳兰夫人责骂道,不料还没说完,就被纳兰轩顶了回去。
“若是我妹妹出了什么事……”纳兰轩撇了撇嘴,有些阴阳怪气,“纳兰雪如今也大了,她要和什么人厮混和我有什么关系,母亲别忘了,您可是我的亲娘,不是那外人的。”
“你……”纳兰夫人一时被堵的语塞,只能看着纳兰轩喝了口茶,随意扔了茶杯在石桌上,又出门去了。她摇了摇头,瞅了一眼正厅紧闭的门,随即回了自己的院子。
左右她管不了这些人,到底如何,她也只能受着,只可惜了纳兰雪,她本想对她好些的,可是如今……
今日的月夕城有些不一样,纳兰轩晃着钱袋走在大街上,恍惚中发现,一些人看着他的神情都有些不一样了。
难道是他这几日出入赌场,被人认了出来,还是说那不要脸的青楼老鸨将他出卖了?所以这些人才对他指指点点?
可是,不应该啊,他知道纳兰英有多厉害,所以出来混时,都不曾说过自己的大名,每次去也都是乔装打扮一番,完全看不出是纳兰府的公子。现在他没做什么打扮,可是这些人却对他一番打量,又是为何?
找了个地方,点了几道小菜,纳兰思凡坐下来,才稍稍感觉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黯淡了些。
“你们听说了没?纳兰府的小姐昨个儿消失了一宿,大公子和将军找了许久都找不见人,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旁边桌上一个短小精悍的黑面男子一只脚踏在椅子上,右手拿着瓷碗生事道。
他这一说,原本安静的小店,也开始躁动了起来,原本纳兰雪就在月夕城很有名气,加上她平日没事时总是替人看病,所以只要提她的名字总有人回应。
“这位小姐白日里总着金丝玉衣,可是纳兰府正儿八经的少主,如今没了,你们说谁会受益?一定是那个懦弱无能的轩公子,我看那,就是被那小儿绑了,只为夺权!”
对面一个白发老头儿咬定了这个答案便不松口,其他人听了也有半数点点头,他说的也确实在理,家贼难防啊,不然纳兰雪那种身手怎么可能被人掳了去?
纳兰轩脸色青黑,他右手颤抖的端着酒杯,转头看过去,却不料对面的人笑意渐浓,根本不知道他们调侃的对象就在跟前。
“不过,也说不准,纳兰小姐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不是才许给二皇子么。我看不是纳兰小姐不满意婚事,就是另外藏着情郎,她这般不愿意,可不就自己跑了?哈哈哈哈哈……”
很显然,所有人对于这种风流韵事都比较感兴趣,这一句话完全将原来的点子全部扳倒,这种解释,大家最能接受,也最能传播。
不止纳兰轩听到,恐怕到现在这半个月夕皇城都知晓纳兰雪消失不见的消息。纳兰轩握紧拳头,此刻也顾不得对纳兰雪的厌烦,他现在只想知道,纳兰雪到底在哪,若是她再不出现,恐怕不久,整个月夕皇城都会知晓她不见的消息。才被赐婚就行踪不见,若是月夕皇帝有意追究,纳兰一族谁也跑不掉。
想到这,他胡乱在桌子上丢了锭银子,便头也不回地朝着纳兰府的方向奔去,他要告诉父亲这种事,若是传播开来,少不了要出些大事。
“哟,那不是纳兰府的公子,怎么跑的这么快?”小二端着茶水来到刚才纳兰轩坐的桌子前,盯着那锭银子,又瞧了瞧对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随即摇了摇头,纳兰家的公子又怎么样,和他没什么干系。
言祯披上晨衣,回身瞅了一眼还躺在床上,衣衫褪尽的女子,嘴角微微上扬,再过不久,他的新王府建成,这样的女子要多少便有多少,自然,纳兰雪也会成为其中之一。
打开窗子,冷风吹进,那女子身子抖了抖,随即翻身向里,言祯系上腰带,作势便要洗漱,刚想喊一声黑虎,突然想到对方已经没了,他摇了摇头,喊了几声,便有个小丫头端了热水,带了干布巾进来。
那小丫头不过十五六岁的光景,看着和纳兰雪的身板一般无二,只是相貌有些平常,不过整体来看倒也是长得水灵。言祯瞧着那丫头将布巾搭在肩膀上,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瞅见床上不着寸缕的女子也不吃惊,便心思一动,右手揽上小丫头的腰腹,下巴枕在对方肩膀,细细地吹了口热气。
小丫头脸色骤变,她下意识地想要逃开,双手不住抠着言祯搂在她腰间的手,却不料对方双手并进将小丫头完全收入怀中。
“王爷,您该洗漱了,这会儿天亮的早,别耽误了上朝。”小丫头急中生智道。
言祯紧紧贴着小丫头的后背,他的双手不住地在对方身上游走,小丫头又羞又怒,却不敢高声一言。
言祯眼中冒火,听她说话心中更急一分,瞬时就将她转过身来,一用力扛在肩上,“你出去!”
不知什么时候床上不着寸缕的女子已经醒来,身上披了件遮羞的衣物,听到言祯喊她,也不生气,只是对着小丫头诡异一笑,便抱了衣服出了门,顺便将门关的死死的。
“呃!”小丫头猛地被言祯摔在床上,她双手按着床不住后退,言祯的表情很奇怪,又满足又愤怒,“上朝?陛下说新王府入了新王妃那时,才许本王上朝,这大好春光,本王去那皇宫浪费什么兴头,你来了这挺好,倒是有几分像未来的王妃。”
言祯将刚穿上的衣服细细地脱了,那丫头也不敢躲,只是看着他将外衣全部脱下,才苦苦哀求,“王爷,奴婢已经许了人家,过不久便嫁人了,若是王爷执意如此,奴婢后半辈子就没法活了,王爷饶了奴婢吧。”
言祯一笑,欺身上前,抓住小丫头的下巴,轻声道:“要怪就怪你长了这身板,柔柔弱弱的像及了纳兰雪。”
小丫头眼眸一沉,就见言祯向她压了过来。
“啊!”撕裂般的一声呐喊,小丫头对着言祯就猛推过去,言祯双眼蕴含浴火,他双手钳制住对方的双手,然后狠狠地在小丫头脖间留下一个深红的吻痕。
就在推嚷间,外面有些骚动,侍卫心惊胆战地敲了敲门,生怕坏了言祯的好事。
言祯低头看了一眼在身下衣衫凌乱,瑟瑟发抖的小丫头,突然间就没了兴致,爬起来,穿好衣服,便走到门边自顾自地洗漱,随即打开门,让那人进来。
侍卫走进来看了一眼躲在床上的丫头,又瞅了瞅言祯,忐忑道:“王爷,纳兰小姐出事了,昨夜一宿未归,现在月夕城中到处都在传纳兰小姐喜欢了旁人,所以跟那人私奔了。”
言祯面色一冷,他紧紧地盯着那侍卫,双手攥的死死的。
纳兰雪!还真的多得是法子抗旨不尊,只不过这次纳兰家还能不能幸免,可就不是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