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域坐在侯机室,不禁回想起昨天发生的事情。
陆界玩了个女明星,还把人肚子搞大了,那个女明星拿着化验单到家里来闹,场面闹得极其不好看,他爸的那位宝贝疙瘩苏晴去劝架的时候还被推了一下,撞在了身后的柱子上,当场就给喊了家庭医生过来看。
也不知道是那个女明星运气好还是早有预谋,陆仁赫那天居然没有出门,在家休息。园子里吵吵闹闹的,陆仁赫听见了声音出来一看,气的脸都青了,挥手就给了陆界一巴掌,陆域也是没想到,他爸前几天又病了一场,医生连夜来诊治,才没把病情加重,结果那一巴掌,实实在在的一声响,结实又清脆。
陆域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句话贯彻了个十足十,站在阳台看了前面半小时,在陆仁赫作为最后的大boss出现后,又回去端了杯咖啡静静的看了后面的一个小时。
其实这种事情,在这个圈子里,谁家没有碰见过,非要说起来,比搞大一个女明星还龌龊的事情比比皆是,就连陆仁赫也没有干净到哪里去,但那天陆界也许真的是被坑了,然而究其根本,也许要怪只能怪陆界那个傻逼上了一个不好惹的女人,自找苦吃。
女明星一直在哭,嚎啕大哭,眼泪把妆都弄花了,跟鬼一样。
陆仁赫在商场上一向说一不二,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在他面前这么不顾形象,像个十足的泼妇,而且也没一个女的敢驳了他的面子,这位女明星的做派,直接让陆仁赫对陆界的厌恶更上了一层楼。
倒是让陆域觉得很新鲜。
陆仁赫最后替陆界做了决定,让那个女明星把孩子生下来交给陆家抚养,并且提出了一个很有诱惑力的条件,孩子生下来之后可以得到一笔五千万的封口费。同时陆仁赫当着女明星的面和陆界断绝了父子关系,将人赶了出去。
有那么一瞬间,陆域突然明白了些什么,这件事一闹,陆界想要再争取陆氏的继承权是没有希望了,同时在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一个画面,是女明星哭着走的时候,侧脸的模样,与他曾经在路框的房间里,见过的一份杂志上的照片,一模一样。
陆家四个长大成人的儿子里面,就只有陆框和他喜爱时候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也是唯一一个喊过他一声哥,而不是大哥的人,对于这个弟弟,陆域曾经很喜欢过,然而后来的变故发生后,他离开不得不选择了远走美国,从那时候祁,陆域便觉得他自己从来就没有看清过路框的心。
“乘坐CA977飞往纽约的乘客请注意,你们的航班开始登机了,请带好随身物品,从第一号登机口上飞机。”
大厅中的广播响起,乘客都开始依次排队进入机舱,陆域也站了起来,这时候手机响了。
…………
病房里的徐思思死死地盯着手里的新闻,那是她特地上网查的祁摄这几年的消息,但是寥寥无几,徐思思也明白,祁家一向注重隐私从不愿意在公众场合露面,所以有这样的结果她并不奇怪。
但是越往后面翻,新闻报道却渐渐多了起来,世纪婚礼,私生子,战略合作,一件一件,犹如在徐思思心口上插刀子,血淋淋的。
祁家想要撤掉这些报道,轻而易举,却什么也没有,那就是说这是祁家默认的,可以告知于天下的。想到这一点,徐思思不禁怒火中烧,忙拿出药瓶吃了一把药丸子。
徐思思固执摇头提醒自己,祁摄不可能会变心,他们一起长大,生命中的前十六年都相互分享,祁摄是十分执拗的,他一旦认定了一个人,便不会再改变。
徐思思想,也许,是祁摄故意找了一个女人来气自己也说不定呢,想想看啊,那个叫做流言的女人,也喜欢向日葵呢。
徐思思把手里的iPad一丢,掏出手机拨通了名为‘六’的号码。
“什么事?”男人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你不是说,金流言死了?你骗我?”
“徐小姐,我告诉你的是,她掉下悬崖生死不明。至于你自己得出来结论,这怪得了谁?”
“哼!我见到她了,在医院,看起来活奔乱跳的,活得好得很。你听到这个消息,应该很高兴吧,毕竟人还活着,你的机会就还有大半。
男人语气有些急促:“你真的见到她了?”
“是啊。”徐思思快速回答后,停顿了半秒,继而说道:“我们继续合作吧,我想要回到祁摄身边,而金流言,你不是也想要?”
徐思思笑得得意,却听电话那头的男人一句话拒绝了。
“徐小姐,我们的合作关系早就结束了,至于你想要如何回到你喜欢的男人身边,我管不着,也不想管。徐小姐,以后这个电话,你还是不要再打了。”
男人挂掉电话后,盯着光滑的地板出神,小陈拿了一杯咖啡过来,说:“少爷,咱们这一次真的能见到郝女士吗?”
男人再次听到机场广播提醒乘客登机的声音,正要往前走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背影晃过,他拔腿冲了过去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背影消失在拐角处,小陈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拽住男人,问道:“陆少,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太敏感了。走吧,时间快到了。”
嘴上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陆域知道自己并没有看错,她就是流言,化成灰也记得的流言,可大洋彼岸还有一个人在等他,他必须去这一趟,可是,没关系,等他回来,他就能毫无顾忌的出现在她面前,告诉她,多年前那个问题的答案。
“小陈,你再确认一遍那个青花瓷花瓶是不是安全运到了纽约,我们接下来说服郝女士,它是非常重要的道具。”
小陈领命:“是!”
…………
两人直接回了公寓,流言一路折腾,困得一沾沙发就呼呼睡着了,祁摄把毯子给她盖好,按惯例给予她一个额头晚安吻。
桌上的手机在震动,祁摄拿着手机走到阳台上,看了眼在客厅沙发拽着毯子把自己裹成一团的小丫头,关上了阳台的玻璃门。
“说。”
“白沙岛发生泥石流的原因,曾经上报过金氏当时负责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但是报告上报之后,却没有了下文,之前也有记者上岛想要采集资料报道,但是第二天总是无故消失。而且每次,都是住在热轧的家里。还有盛世建筑的那个总监,安静,她和热轧的关系不简单。”
“诺西族的族长,你重点查这个人,还有,查查徐家有没有人去过白沙岛。”
电话那头的女人嗯了一声,道:“我记住了。但是……”一阵欲言又止,女人说:“祁总,我上次说的那件事,什么时候可以兑现?”
“等这件事结束,我自然会把你要的东西给到你面前。”
“好的,我明白了。”
女人挂掉了电话,祁摄回眸,流言还团在沙发上,屋子里的暖气开得正正好,她也睡得香喷喷,嘴角的笑容如何也是藏不住的。
祁摄将所有烦躁的思绪一一放进心中的罐子里,再将盖子合上,他一步一棋,用心血谋划,框出了一个层叠的天地,最后只为清掉他所爱的小丫头,身边所有的不安分因素。
从阳台望去,天地之间,这座城市万家灯火,星星璀璨,而他也终于可以找到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