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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摄参加了高顿的十周年庆典酒会，喝了点酒，没醉，却是连走路都有些晃，高谨行见他那样子，就直接派了人要把他送回家，不过在跟司机说地址的时候，高谨行犯难的看着他。
“回公寓？”
反问句，高谨行在等祁摄的回答。
其实，回大宅也不是不行，就是从这里回大宅，估计到了地方，天都亮了，如果运气好一点，还能直接赶上苏姨做的早饭。
但是不回大宅，其他地方他又不愿意呆着，祁摄靠着背垫，眼帘微微低垂，道：“嗯。”
“司机，去悦华公寓，把人送到A栋五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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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很是尽责，送到目的地后就走了，祁摄站在门外，风一吹，打了个哆嗦，心里真的是好冷……
犹豫了许久，还是开了门，从玄关到客厅，每走一步，都是一记闷棍打在他背上，不疼，就是让人直不起腰来，背上背了千斤万斤重的包袱，沉甸甸的，不得解脱。
上次过来一趟之后，就再也不敢到这里来，就连这里的附近，路过时候都不能往这个方向看一眼，这栋公寓是他亲手布置的，从墙纸到地板，从书架的摆放到茶几款式的挑选，无一不是按照着小丫头喜欢的款式来选。
屋子里保持的很是干净，从客厅走到书房，扫视了一圈，视线落在桌上的相框。
这间公寓是从他求婚之后开始准备的，时间仓促，很多东西尽量的挑她可能会喜欢的买了，没买的也想着等以后她住进来了，找个时间，再一起添置进来。
在这间公寓里，原本来年个人合照就少，当初怕她不适应，连婚纱照都不敢让人挂上去，甚至唯一一张两人在娱乐园的照片，都只能折成一半。
想来那时候就该在房间里挂满照片，提醒那个狠心的小丫头，她是谁的人，她嫁的人是谁。
滚烫的泪水从祁摄眼中中滑落，每次回到这里满心都是被撕裂开的疼，那是一种止不住的悔意，每一想起来那一天他的止步不前，就像业火烧心一般难受。
“如果，那天我再留你一次，你会选谁？”
“为了金氏，他可以眼睁睁看着你掉下悬崖。呵，这样的男人，值得你心心念念追了那么久？丫头，我会为你出气，只要我还活着，陆域就不会好过。”
祁摄猛地喝掉一杯，连咳了好几声，咳到肺都要吐出来的样子。
他笑得绝望：“就算我以后见了你，你恨我伤他，我也不后悔。”
…………
隔天醒来，宿醉的祁摄醒来，脑袋昏昏沉沉，但还会发现了不对劲儿，等他洗漱完，环视四周，才终于发现哪里不对劲儿。
沙发上端端正正叠了块毯子，书架上多了几本小说。
祁摄一眼扫过去，《霸道总裁爱上我》、《恶魔校草与我》、《修仙传》，这都是些什么？！
冰箱里放了几袋薯片，还有巧克力，和酸奶。
厨房桌上放着一个画了只白色大狗和一只小鱼的马克杯。
能进来这里的人，除了自己便只有小宋安排过来的那个佣人。
祁摄烦躁，就如同自己放在心头上珍惜的绝世画作，被人踩上了几个脏爪子，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十分碍眼。
厨房冰箱的门上贴着一个名字叫做小鱼的电话号码，祁摄想起宋大宝介绍的那个佣人好像就是叫做小鱼，便打了电话过去。
嘟嘟几声后，电话通了，是个软软的声音，应该是还没睡醒，迷迷糊糊的问：“你好，我是孙小鱼，你是谁啊？”
“祁摄。”
“哦哦，我不认识你啊，你认识我吗？找我什么事情啊？”
“我是悦华公寓的房主。”
“悦华公寓？老板？！老板！！！哦哦！我是小鱼！！”女声陡然升了个音调，很是激动的样子：“Boss啊！！！！我是小鱼！！！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祁摄沉声：“马克杯……毯子……这些都是你的？”
“是的，我……”
没等小鱼说完，祁摄便怒道：“这里不是你家，是谁同意你随便放东西在这里的？立刻来把你的东西拿走。”
“对不起！Boss，我会处理好的，真是对不起！”祁摄听着小鱼在电话那头连声道歉，似乎还有个男人在一边，喊她过去吃饭，声音听着像是小宋。
“你和小宋住在一起？”
“嗯嗯！你要找大宝哥吗？我帮你喊他！”
说着，小鱼便将手机拿给了宋大宝。
宋大宝很是惊讶，接过手机，疑问：“Boss，您怎么会有小鱼的电话？”
“公寓的冰箱上贴着。既然她是你妹妹，你提醒她一句，我不希望下次再有其他东西出现在这里。另外，今天下午，南洋科技的乔杉会过来商谈合约的详细条款，到时你也和小庄一起参加。”
和南洋科技的大案子，能参与的话，这对于小宋来说是个天大的好机会，小宋连声道谢。
祁摄又说了几句，电话挂掉后，已经摆好碗筷的小鱼问宋大宝：“大宝哥，怎么啦？”
“刚才boss和你说什么了？”
小鱼把事情一说，宋大宝也琢磨不清老板到底会不会就这么辞了小鱼，但饭桌上小心翼翼问他的小鱼，看着也不是故意的，也怪他自己之前没说清楚，宋大宝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道：“刚才boss的电话里的意思，我，小鱼，那栋公寓是boss和少夫人的婚房，boss很看重的。何况现在少夫人不在，boss不希望和少夫人走的时候有任何不一样，所以你知道吗？”
“我知道啊！我每天都打扫的干干净净的！我还画了图呢，我记性不太好，就怕自己忘记了呢！”小鱼得意的要去拿自己画的图给宋大宝看。
宋大宝阻止了她：“不用了。我知道的。不过，我觉得你还是没懂。是这样的，以后，你带过去的水杯这毯子这些，回来的时候，带回来最好了。Boss不喜欢房间里面多了不属于少夫人的东西。”
小鱼恍然大悟，明了的点头，语气略带羡慕的说：“少夫人真的好幸福啊，boss对她真好，真痴情，就像电视剧里面的男主角一样，少夫人什么时候回来啊？我如果一直在那里干活，会不会见到少夫人啊？”
小鱼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问的宋大宝有点蒙，为了以后不让小鱼再做些会让boss生气的事情，他想了下，还是决定先挑一些重要的事情给小鱼讲讲，免得以后小鱼再犯错。
“少夫人，年纪和你差不多大，脾气不太好，脑子看着也不太好使，眼睛也不太好，度数应该是高度近视，连谁对她好都分辨不出来！”
宋大宝越说越激动，小鱼心里对boss的尊敬值又加了几分，少夫人听起来不是很好的样子，但是boss还能这么喜欢她，真的是很喜欢很喜欢的了。
…………
两人吃完饭，宋大宝告诉小鱼他会去找boss说说，如果boss没有反对，她才能继续在悦华公寓当佣人。
小鱼紧张的点头，站在车窗前，慎重的拜托宋大宝：“你一定要帮我跟boss说说，就说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不会再犯了。请boss再给我一个机会。”
宋大宝应了下来，踩了油门离开，小鱼回到屋子，看着客房里，自己昨天买的一对小熊玩偶，小小的伤感了下。
她本来想把这对小玩偶放到公寓去的，因为她在打扫的时候，发现房间的柜子里有一只大熊，那天在逛商场的时候看见了，觉得放到公寓里去，还挺合适的，她觉得少夫人应该会喜欢的吧，本来还想买一只大点儿的，结果钱不够了。
不过刚才宋大宝也提醒了自己，自己只是去打扫的，随便在boss的屋子里添物品，的确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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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顿度假村的VIP会议室内，气氛一派严穆。
坐在靠窗户一边的是乔杉，南洋科技的代表，一身笔挺灰色西装，眼眸深邃，冷傲英俊，颇有几分高不可攀的架势。
“祁总，幸会。”
乔杉伸出手来与祁摄握手，来年个人寒暄客气一番后才相继入座。
乔杉为人直爽，也不多做客套话，直接把所有的合同放在桌面上，摊开来，开门见山的提出要求。
“这个合作案，我们之前商讨过很久了，因为一些客观主观原因，祁总一直未能确定下一份具体的合作意向，这一次我来呢，就是想要尽最快的努力，把这件事情谈完。”
“乔总，合作案涉及的领域和资金，都不一般，”乔杉敛眸，祁摄悠然道：“还有三天时间，我们可以慢慢来。”
东南亚各个国家的基础设施并不完善，如今东南亚各国的民间财团组了个南洋联盟，累积了一笔资金，想要重建国内的电讯道路港口建设等。
其中，以南洋科技为首，一年前就派人来接触祁摄，祁摄一直在考察，原本信息服务领域所收到的风险投资资金在不断增长中，但是南洋的实际情况又不一样。
原本东南亚各国中就有许多处于灰色地带，南洋联盟所筹集的这大笔资金中，那些是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摊开来说的，祁摄还不清楚。
不论是什么时候，和这些手段不光彩的人交往，总要小心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