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二十日,是金氏一年一度的股东全体大会,流言早早就起了,抱着之前祁摄交给她的资料,在书桌前奋笔疾书。
流言刚一动,其实祁摄就醒了,静静的没有动作,就是想要看看流言要做什么。
这时候看见流言认真的写着些什么,便起身,经过衣柜时候还从里面拿了外套,准备去看看流言究竟在做什么做的那么认真。
祁摄放轻了脚步,流言心思都在抄写的东子上面也没有注意,蓦然间身上一重。
“做什么?”
流言赶紧把纸给捂起来了,上身向前一倾彻底盖住了纸张,回头问祁摄:“呵呵~祁摄,你怎么也醒啦?你不多睡会儿吗?”
“你不也这么早就起了。你这么早起来,是不是担心今天的股东大会?”
祁摄绕过桌子走到流言身边,揉了下她的脑袋:“这么多天了,资料还没记清楚?”
“不是的啊!”流言苦恼,一张小脸皱成了一团:“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就是紧张。我不记得了,然后我对这些,也怎么都弄不明白,这些数据好烦人的。虽然有你帮我整理了这些数据,但是我还是不懂。”
“哪里不懂?你说,我给你讲讲。”
流言歪着头看了祁摄半晌,直接把本子往桌上一推,摊开来说:“全部不会。你看,为什么”
祁摄退了一步,盯着流言的眼睛,犹豫着还是开了口,问出口的话,也只有他自己知这个回答对自己究竟意味着什么。
祁摄缓缓开口,问流言:“信我吗?”末了,重复了一遍:“丫头,你信我吗?”
上次因为自己把哭包认成儿子的事情,流言还小心眼的记着呢,这一次流言就想着能气气祁摄,便说:“不信!你上次还骗我来着呢!可丢人了!”
“那如果,我以后还继续骗你呢?”
流言假装自己生气了,气的脸颊鼓鼓的,像只吃饱了的小仓鼠,让人想捏一手。
“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这样啊。”祁摄眼神落寞,虽然只有一闪而过的神情,但流言还是难得的敏锐捕捉到了,流言觉得自己莫不是开玩笑开大了,祁摄不高兴了,便又说:“其实也要看什么事情,如果,如果是为了我好的,那我,你知道我脾气不好嘛,我生生气,就过去啦!”
下一秒,流言就被祁摄搂住,贴着祁摄精瘦的胸膛,流言听着心跳,也听着祁摄哑声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记得,我不会伤害你。”
“嗯嗯!我知道的!”
那次她偶然看见的祁摄的日记里面记载的内容,每个字都是为了她着想,还有在她了无音信的时候坚持的找她,坚持认为她还或者,这样的其奢华,怎么可能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来呢,流言心里明白。
流言抬头,伸手去搂住祁摄的脖子,轻轻地踮起脚尖,附在祁摄耳边说:“祁摄~我信你!所以明天,你帮我去应付那些股东好不好啊?我怕露馅,不仅自己丢人,还给你丢人!”
怕祁摄不答应,流言继续诚挚的蛊惑他:“你看,那些股东年纪比我大那么多,懂得肯定也比我多,我就这么背着背着,只能死记到时候复读出来,到时候他们问的问题,我回答不上来,多给你丢人,祁摄的老婆连这些都不懂耶!还有……”
“你说什么?”
流言还没说完,突然被祁摄打断了,还有点蒙:“什么?”
“你刚才说我的什么?”
“祁摄的老婆啊,怎么了,哪里不对吗?”
流言想,她说的没错啊,他们是民政局盖了戳承认的了合法夫妻,难道不是吗?
就这流言抱着他脖子的姿势,祁摄将手放在她的腰间,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往沙发上走。
“嗯,很对。”祁摄一直有个想法,失忆前的流言祁先生祁先生的喊他,尊敬却又疏离,现在的流言虽然不再喊了,但还是不够亲切自然,如果,能喊……
祁摄想着,试探性的问:“想要我帮你,也不是不行。”
“真的吗?那你是答应了?祁摄,你怎么这么好啊!”
祁摄等流言说完,才顿了顿说:“你若肯答应我一个条件,那我就帮你一起参加那个股东大会,你觉得怎么样?”
“好的啊!什么要求,你说!”
把人放下,又腾出一只手倒了些热水递给她:“你是我的老婆,那你应该喊我什么?”
“我是你老婆,你就是我老公啦!”
“嗯。”祁摄很满意怀中小丫头的回答,继续道:“所以,以后,无论什么场合,你都要按照这个称呼喊我,知道吗?”
流言眸子一弯,两个酒窝刹那间盛满了笑意:“~老公~”
“嗯…”
…………
会议时间安排在下午的三点整,祁摄在家帮着流言又熟悉了几遍会议流程,以及可能会遇到的情况,流言看那些数据看得只痛苦的想撞墙,偏偏还得逼着自己看下去。
“之前的我,也会像现在这样被这些文字和数字快逼成疯子吗?”
祁摄十分之诚恳的回答流言:“会。”
流言假装笑了起来:“呵~呵呵~那我还真是一如既往从一而终哈~”
会议召开前一个小时,祁摄就带着流言抵达了金氏办公大楼,张兴平亲自下车库来接人,见到流言好好地从车上下来,瞬间老泪纵横,老爷子保佑啊,大小姐既没断胳膊也没断腿,还好好的,平平安安的活着。
张兴平哽咽:“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流言心里也酸酸的,年纪那么大的一个父亲辈的长辈,眼含热泪的拉着自己的手,就算她忘记了很多事情,但人的感情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也会变得敏感起来。
“张叔叔,对不起,让您担心了。这一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也麻烦您了!”
“没什么麻烦的,这段时间还有祁总的帮忙,我就负责做些小事,金氏能在这段时间还好好的运转,还是多靠了祁总定下来的决策。”
听到有人夸祁摄,流言蛮骄傲的,毕竟是老公啊,还这么的睿智厉害,自己真是捡到宝了,哈~
流言心里高兴起来,就把原先的想哭的情绪冲淡了些,她和张兴平一起进了电梯,祁摄跟在他们后面,静静的听着,而小庄拿着公文包跟在祁摄身边,四个人就这么搭乘电梯直达了顶楼。
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流言坐在办公桌后面,祁摄和小庄在屋里中央的沙发上坐着,张兴平汇报道:“大小姐,这三个月来,咱们金氏的股价虽然有波动,但比较年前的那段时间,已经是好了很多。但是,董事局里面,陈雅似乎对大小姐接任董事长之位还是有许多不满,前几天还带了几个董事来办公室闹过一次。”
“所以,那个陈雅是想干嘛?”
祁摄扶额,忍不住开口道:“陈雅和赵琳,这两个女人,各占6%和5%的金氏股份。虽然每个人的份额不多,但是合起来还是不少,她们两个之前和前任财务总监沈从礼的关系匪浅,现在,她们要么是想卖掉股份从此和金氏脱离干系,要么就是想依仗手里合起来11%的股份拥立别的人做上董事长的位置。”
祁摄接过流言递过来的茶,喝了口才继续道:“无论是哪两种打算,只要她们得逞,金氏的主,你就都做不了了。”
祁摄敛眸,看向流言,道:“明白吗?”
流言一颗小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明白明白!老公,你讲的清楚有条理,我怎么会不明白呢!必须明白啊!”
看着流言凑到祁摄跟前,又是递茶水又是递干果的,张兴平心里又开始止不住的担心起来,这大小姐与祁总的感情看起来如此好,这究竟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而小庄目不斜视的淡定看着,心里早已经是飞速打字了:卧槽,我家boss和少夫人的感情看起来突飞猛进啊!Boss不愧是boss,先前还是恨不得离boss半米远距离的少夫人,回来之后就变成了恨不得把自己拴boss裤腰带上的小绵羊!
小庄欣慰脸:我们家boss齐家治国平天下,样样拿手手到擒来,牛哄哄的啊!
会议开始,陈雅并没有出现,但是赵琳却出现了,矮胖矮胖的身形穿着一身鲜红色的长裙,甫一出现差点没闪瞎了流言的眼睛。
赵琳见到他们,径直走过来,流言以为她是要过来打招呼,刚指挥了自己脸上的肌肉堆出一个稍显得体的笑容来,却看见赵琳略过李流言,朝祁摄伸出了手。
“您就是祁总吧?久仰大名!我是赵琳,金氏的董事。”
“嗯。”
祁摄从唇齿间丢出一个单音词,便没了下文,而手却也是仍旧拉着流言,赵琳伸出的手还在空中,顿时场面有些尴尬。
“赵阿姨,好久不加了,你最近还好吗?”
赵琳收回手,翻了个白眼:“还好,至少没有吃不饱穿不暖,流落街头。”
见这样的回话,流言也不想继续聊下去了,便拉了下祁摄,示意他该进会议室了。
祁摄点头,牵着流言往前走,直接把赵琳留在了身后。
见祁摄竟然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赵琳咬牙,愤愤的用十厘米长的细高跟跺了下地板才往会议室走。
“给脸不要脸!还以为自己真的是人物呢,还以为那件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就真的没人知道没人记得了呢!不过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而已!摆什么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