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这次是为了什么人？站在我旁边的这位？”楚雨泽转头准确地望向楚殇站立的位置。
楚殇和方小语都是一愣。
“你能看见他？”
“你能看到我？”
方小语和楚殇同时出声。
“难道真被我猜中了？”楚雨泽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身子朝后退了退。
“嘘……”方小语长出了口气，楚殇失望地垂下了头。
“你想多了，这次真得什么也没有，我手边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方小语匆忙转身，像她这样拥有能看见鬼这样令人悲伤的超能力，有她一个就够了，她不希望沐浴在美好阳光中的他也变得和自己一样悲伤，幸好不是。
“曼文，通知企划部，他们组的方小语今天被临时借调到总裁办公室，方小语手中的工作让她换个人去做！”身后，楚雨泽的声音异常清晰地响起。
开门的手重新放了下来，转身，一脸惊异地看着以权谋私，公私不分明的楚雨泽。
“现在你可以不用急着去做手中的工作了，应该也有时间向我解释了吧，还有，在你解释前，我想郑重地提醒你，不要试图随便拿几句谎话来搪塞我，我随时可以让你离开这个公司，我想你也不希望我那么做吧？”
楚雨泽神色平静地威胁着方小语。
“这小子说话的语气真是……真是亏了那张惊世骇俗的脸了，你说他会不会是我的后代呢？也不对，我死的时候，应该没有儿子！不过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那么猖狂？势力好像也很庞大的样子。”
楚殇站在方小语的身边，单手附上她的肩，不知是在替她抱不平还是在胡言乱语。
“皇上！”方小语两个字就终结了楚殇好奇的问题。
楚殇放在方小语肩膀上的手下意识地收起，恭敬地垂到了自己的身前，再看向楚雨泽时的目光已经不自觉地多了一些惧怕和尊敬。
“你们这个时代也有皇上吗？是不是也是金口玉言，可以一言定人生死，要不你还是实话招了吧，免得落得像我一样的下场，到头来，你也变成了鬼，我倒是有同伴了。”
楚殇想起今天的事情都是因自己而起，所以心中内疚无比。
方小语看了眼楚殇，后将视线转向了一脸胸有成竹的楚雨泽。
一个是生活在1700多年前西晋的楚殇，一个是生活在1700年后今天的楚雨泽，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同时出现在她已经颇为悲惨的人生中。
她刚屈从了楚殇以自身灰飞烟灭为代价的威胁，现在又要屈从于楚雨泽以她生存条件为代价的威胁，她好想问问人类命运的操控者，她未来的人生还有比现在更悲惨的吗？
权衡利弊，她还是屈从了。
“他叫楚殇，来自距今1700多年前的西晋时代！”
方小语停顿了一下，下意识地观察了一下楚雨泽的反应。
楚雨泽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从方小语的嘴里听到如此惊世骇俗的言论时，还是不免被惊吓到了。
即使表面上看起来还是冷冰冰的，可脚尖却下意识地用力，拖着带着滑轮的座椅，向更远的角落悄悄地移动着。
“他现在就在这里，不过你放心，他并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
看出了楚雨泽心中刻意压制起来的惧怕，方小语指了指楚殇现在的位置，试图安抚着楚雨泽的情绪。
“楚殇？西晋？你是说，现在站在你身边的这个鬼还是一个穿越了千年的鬼？哼……”
楚雨泽微微地坐直了身子，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鬼界竟然也上映起了穿越剧！”
“我知道你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当初我看到他时也不相信的，可这却是事实！”方小语解释道。
“又是在聊穿越话题，你们这个时代的人好像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呀？”楚殇忍不住插话。
“我们有一步很火的穿越剧，叫做《宫》，回去你也看看，大概就很明白地了解穿越了。”
方小语适时地堵上了楚殇接下来可能进行的长篇大论的啰嗦。
“好，就算他是老前辈好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方小语的注意力忽然从自己的身上移开，这让楚雨泽觉得很不舒服，说话的声音也透出了几分焦躁。
方小语凝视上楚雨泽的脸，良久，才缓缓地开口，“因为……你和他……生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楚雨泽脸上的表情瞬间有些不能自控。
偌大的办公室里，忽然变得异常安静，就连被风吹起的窗帘都维持着飘扬的姿势，骤然凝固，只有方小语略微压抑和楚雨泽略微急促的呼吸声此起彼伏着。
“你……说他……他叫楚殇，西晋的？”楚雨泽有些难以置信地重复问了一遍。
方小语郑重地点了点头，又特意补充道，“他在西晋时期应该还有些名气！”
“什么叫有些，是妇孺皆知，好吗？”楚殇忍不住打断，极力地维护着自己的荣誉。
方小语不耐烦地点了点头，重新更正道：“他在西晋妇孺皆知，而且，他的死应该更为传奇。”
方不语不顾楚殇频频投来的眼色，一五一十地继续说道：“好像是被他们的皇后看上了，因为不从就被一杯毒酒赐死了。”
楚殇重重地叹了口气，无力地垂下了头，这大概是他记忆里的一生中最耻辱的事件了。
楚雨泽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将座椅往回移了移，双手附上了键盘，一边在键盘上快速飞动着，一边仿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他穿越千年，找到你，是想让你帮他做些什么呢？”
方小语微怔片刻，有些犹豫地开了口：“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我身边的，也没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只是他穿越过程中好像遗漏了些什么重要的记忆，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只要远离我超过两米的距离，就可能会马上灰飞烟灭。”
楚雨泽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丝骇然。
稍后，装填好了冷漠的表情，楚雨泽将面前的电脑屏幕翻转至方小语的面前。
方小语有些疑惑地凑近，只见百度搜索一栏中，楚雨泽输入了楚殇的名字，搜寻结果是查无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