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上不是都用这个东西刷牙吗？你就学着我的样子，把这个东西塞进嘴里，在牙齿上左刷刷右刷刷上刷刷下刷刷就行，很简单吧。”
“1700多年前的老前辈？”
楚雨泽看着手中的牙刷，又看了看方小语，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不太明白。
方小语眼色一沉，脸色一暗，无奈地垂下了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楚大少爷，你还真是被下人伺候惯了，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会？我看你还是做鬼要方便的多！”
方小语说着又将牙刷从“楚殇”的手中夺过来，将“楚殇”的身子拌正，面向自己，因为面前的“楚殇”比她高了好多的缘故，方小语只好踮起脚，一手握着他的下巴，一手帮他刷起牙来。
楚雨泽再次愕然。
刷牙，洗脸，刮胡子，这一连串的事情，方小语不再征求“楚殇”的意见，直接一手包办。
被她这么随便对待的楚雨泽，眼中冒着丝丝缕缕的怒意，却莫名其妙地没有出声阻止。
“最后一项：上厕所！楚大公子应该不用我伺候了吧，你只需注意一点，解决完小的，按一下这个，解决完大的，按一下旁边的另一个就行了。”
方小语一边指着马桶上方的冲水按钮，一边简单粗暴地解释。
“这还是他认识的方小语吗？”
看着方小语转身走开的背影，楚雨泽心中有说不出的惊骇。
没想到，刚走出卫生间的方小语，忽然转身，将头探了进来，望着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迷蒙的笑意。
“放心，我不会偷看你的，而且我更相信，你无论如何都不想对我负责，所以我即使在你面前换衣服，你也会立马闭上眼睛，不敢看一眼的，对吧？”
方小语本来是想要戏谑楚殇的，可话说完才发现，自己这番话说得还真是够突然，够奇怪的。
楚殇在没占用楚雨泽身体的时候，他们不是一直这些相处的吗？为什么自己还非要强调这个问题呢？
“方小语，现在在你面前的虽然是楚雨泽的身体，可实际上却是楚殇！”
方小语再次清晰地告诫自己，摒弃了一切杂念，开始肆无忌惮地换衣服。
“不行了，实在是无法继续沉默下去了！”
楚雨泽走出卫生间，一眼就看到了背对着自己的方小语光滑白皙的后背，喉结再次不争气地上下滚动着，脸上像火烧着般，就连嗓子里都透着干涩。
楚雨泽慌忙背过身去。
换好了衣服的方小语一转身，就看到了“楚殇”有些紧绷的脊背，心中微颤。
“我还没吭声，你怎么就出来了？你要是看到了什么，可是要对我负责的，要对我负责这件事对你来说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像我这样又不漂亮又凶的女人。”
“的确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楚雨泽缓缓地转过身来，淡淡的疏离的声音。
方小语的眉毛不自觉地向上挑了一下，看着“楚殇”的目光中多了一些审视的意味，微妙的气流在两人之间盘旋着。
随后，方小语脸上漾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她上前拍了拍“楚殇”的肩膀，心有余悸地说道：“楚大公子，我说您还真有表演天赋，刚才这一句话说得，我还以为是真的楚雨泽呢，吓了我一大跳，”
“不过还是到此为止吧，你是楚殇，不是楚雨泽，在你脸上摆出这样的表情，很奇怪的，时间不早了，快换衣服吧！”
方小语仿佛是为了安抚自己刚才被惊吓到的心，拍了拍自己的心口，迅速地从黑色塑料袋中拿出一套西装。
楚雨泽看着自己那么高档的西装，竟然被随意地蹂躏在垃圾袋里，眉头又是一皱。
紧接着，方小语就要脱他身上的睡衣，伸过来的手被楚雨泽一把握住，“哪有女人像你这么随便的！”略微低沉的嗓音悠悠响起。
“随便？楚殇，我可是好心帮你……”方小语奋力地挣扎着，楚雨泽手上的力道却更加重了些。
“方小语，大早上，你在和谁说话呀，这么吵？”一个声音忽然在不远处响起，方小语看了看面前的“楚殇”，完全愣在了原地。
阳光映照下，飞舞的尘埃仿佛都安静了下来，方小语脸上的肌肉僵硬地颤动了几下，犹疑不决地开了口：“你……是……楚殇……没错吧？”
楚雨泽将方小语的手放下，却依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中的慌乱，心情有那么一点点的转好，刚才的方小语实在是太嚣张了。
仿佛是为了回应方小语的问题，“我当然是楚殇了！”真正的楚殇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方小语循声望去，只见床下伸出了一个熟悉的脸，身体慢慢地穿过床站了起来。
此刻，几乎没有任何语言可以形容方小语脸上的震惊和心中了解了目前的状况后掀起的惊涛巨浪。
她的头几乎是机械性地缓缓转向楚雨泽，脸上噙着僵硬的笑意。
“方小语，我们今天……”
楚殇总算睁开了眼睛，可看到眼前的画面时，刚打出的哈欠都僵在了半途。
“他？我？”
楚殇不由得指了指楚雨泽，又看了看自己，仿似不相信似的，手附上身边的物件，毫无阻碍地从中穿过。
方小语依旧凝视着楚雨泽，无声地冲着楚殇点了点头，因紧张，双手紧紧地拽着自己的衣角蹂躏着，刚才的女汉子气质荡然无存。
“你不打算向我解释一下？”
楚雨泽后退几步，视线下意识地向方小语刚才注视的位置瞥了一眼。
“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离奇，你肯定又认为我是在骗你，可是我发誓这一切都是真得……”方小语有些局促地解释道。
“你不会是要说，那个叫楚殇的鬼附上了我的身吧？所以今早起来时，你把我当成了他，所以，你才会那么粗暴地随便地对待我？”
楚雨泽接过了方小语的话。
一阵点头如捣蒜，方小语满眼感激地看向迅速地了解一切状况的楚雨泽。
“所以说，我不是故意针对您的！”方小语话中满含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