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把杨子黎送到医院,看着她输水,清醒。医生说是因为气温低,加上杨子黎低血糖,所以晕倒。
我跟杨子黎找了个24小时营业的肯德基,我给她买了汉堡和热饮,看着她眼含着泪一口口吃下去,然后趴在桌子上睡着。
守护了她一夜,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眼睛肿的和桃儿一样大。
“你先回公司,我还有点儿事情要解决。”我笑着对杨子黎说,其实我很深刻的看了她一眼。
不知道我这一去,还能不能平安的回来。
杨子黎不过问我的私事儿,当然她的私事儿也自己解决,我们虽然关系比一般上下级要好,但终归还是给各自保留了底限。
“先停下。”
杨子黎说完,将一个信封给我。
里面不厚不薄,我打开看了下,是我的那些工资。
“一码归一码。”杨子黎眼神特平淡的看我一眼,然后手里拿着奶茶。下巴也跟着奶茶往门口的方向扬,“看来,有的人喜欢来离家远的地方吃汉堡。”
我愣了一下,顺着杨子黎指示的方向。
游弋带着满身寒气,脸色严肃的进来,朝四周打量之后,眼神定格在我们这个方向,然后大步迈过来。
“有想要说的就抓紧全说出来。晚了,就没机会了。”杨子黎很深沉的丢给我这句话,端着奶茶起身,走出快餐店。
游弋就站在我面前,微微有些喘息,应该是来的太匆忙了。
横竖都不像来吃饭的。
“你是来找我的?”我很平静的看着游弋,心脏跳的特别厉害。
如果游弋回答是的话,我就会把我喜欢他的事情,一丝不漏的全部告诉他,我在心里狠狠下了决定。
几秒钟之后,游弋微微皱眉,很严肃的看着我,”是。“
目光里那种真诚着实感动了我,我都没法形容,一个男人,认真到骨子里的那种神态。
我人生中觉得中了头彩的感觉那是头一次,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手指甲盖紧紧的嵌进手掌里。
“游弋。我喜欢你。”
游弋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我要是不和你说的话,会特别委屈。
当然这话我没说。毕竟我们亲也亲了,抱了抱了。要是他没那意思的话,在亲上我嘴巴的那一刻,完全可以停止往下的动作啊。
游弋用那种我看不懂的眼神,深深看着我,一动也不动。
直到把我看的底气全没了。
“我是来给你送这个的。”
冰凉的手提袋塞进我怀里,手掌一阵发麻。
说完,游弋走了。
我不知道他以什么表情什么姿态走出去的,我只知道,我根本无法直视游弋。
吸吸鼻子,抱着装着面膜样品的纸袋子。我走出肯德基。
外面一阵凉风,吹到我脸上,特别冷。
很狼狈,很丢人,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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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师傅问我到哪儿的时候,我底气十足的说开往华友家园,速度越快越好。
司机透过后视镜,很奇怪的看我一眼,也没说什么,果真速度够快。
我以为自己巨特么的勇敢,哭成孙子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也就一抵御能力为零的渣渣。
心跳平静之前,我靠着那股子冲动劲儿,愣是从信封里抽出一百块给师傅。然后特牛逼哄哄的说:“不用找了。”
这里是我和白行的家,房产证上是我们俩的名字,这个楼咱姑且不说。我身份证银行卡,就连整个包包都被白行妈妈拿走了。
我绝对得要回来。
敲了很长时间的门,终于门缓缓的开了。
我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白行,而是用浴巾从胸部以下全都裹起来的范莫苏。
他没想到门外的人是我,明显嘴角抽搐了下,然后,就要关门儿。
我将脚挡在门缝里。他趾高气扬看我一眼,然后重重的压下去。
特别疼,但我还是咬牙忍着。
用胳膊肘子,死死抵住门,坚决不能让门关上,否则我可能永远都敲不开了。
“白行呢,叫白行出来。”我声音特别大,不用想也知道,白行指定在家里。
范莫苏眼睛眯起来,特不耐烦看我,然后笑得一脸不屑,“还白行,白行是你这种男人相见就见的么,下贱玩意儿。”
脚上的疼痛感越来越重。小脚趾受到压力,已经开始翻起来,马上就要怼到倒数第二根脚趾上。
要是再用力一点儿,小脚趾就要咔嚓断了。
“我要把账跟白行算清。”我扯着嗓门儿,尽量吸引对门住户,不然的话,就算是我死在这里,警方取证都不好取,那好歹算是个人证。
范莫苏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邪恶,手上的动作幅度也越来越大。
“怎么了?”
我终于算是听到范莫苏的声音。
“你要是不想被我告上法庭。就出来,咱们算清楚账。”我疼的声音都变了形。
门一松,脚趾得救。谢天谢地。
但我的后脖领子被人揪了起来,前面的衣领,死死卡住喉咙。脸立马憋得通红。
身体很轻盈的腾空过0.1秒之后,身体所有能着地的关节,都磕在地上,“哐当”一声。我头晕了。
抬头看着站的趾高气扬的白行。他脚上的拖鞋离我很近。更加可笑的是,这拖鞋当初我和他买的是情侣款,现在我的那双,穿在了个头鞋码和我差不多大的范莫苏脚上、
不闻旧人哭,只见新人笑。
我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这种不公平的对视,我忍受够了。
如果横竖是个死的话,那就来吧,老子拉一个垫背的也够了、
我从包里掏出从黑市买来的小炸弹的时候,白行明显被吓得颤了一下,虽然极力保持镇定,但嘴唇一直是白的。
“我包里的所有证件,一个不少的给我交出来,还有这个楼,你是打算将当初付首付的大部分钱给我,还是将楼给我,我还给你当初你出的那一丁点儿钱?自己选吧,不然,只能看着你的男人,和我一起,死这儿。”
我咬咬牙,笑得跟神经病没什么区别。
看着范莫苏的惊慌失色和白行的不悦,我竟然莫名有些兴奋,终于老子也看到坏人遭责难的那一天了。
“你丫疯了?给老子放下。”
看来白行也有些豁出去的架势,劈手要从我手上将炸弹夺走。
我将打火机点着,离引信就两厘米距离。
“白行,快想办法弄走那个贱人,太危险了。”范莫苏吓得躲到门里。
我很平静的看范莫苏,然后再看看白行。
白行狠狠瞪我一眼,恨不得吃了我的架势。然后甩下一句:“算你丫狠。”
回头给范莫苏使了个眼色,“去给她拿那些东西。”
我冷笑,“最好别特么的耍什么花招,你知道我急了什么都干的出来。”
“疯子。”白行双手叉在胸前;愣是装作一副老子无所谓的表情。但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还有是不是瞟我手里炸弹的眼神彻底出卖了他。
范莫苏在里面墨迹了很长时间,后来终于出来,两根手指夹着我的包带子,轻轻一扔。
我看着包在我脚下,钱包摔开,里面的身份证银行卡什么的都掉出来。
东西终于到手。
“白行,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算是你不喜欢女的,我特么当你这么多年的挡箭牌ok,我不计较。你特么往死里打我,我也不计较,但你特么的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算什么东西。兔子急了,还特么的咬人呢。“
哀怨的气息已经将我淹没。但看着白行那无所谓的表情,我手不自觉的将火凑近引线。
“但我有所谓。”
我愣了一下,震惊的回头一看。
是游弋。皱着没有,从电梯里出来,冷冷的走过来。看着我们。
趁着我发证的功夫,白行那孙子,将我手里的炸弹抢过去。扔到地上。
火机被他踹烂。
我就和失去救命稻草的人,没两样儿。
想要扑过去抢我的炸弹。没有这种暴力方式,是解决不了白行这种无赖的。所以我一定要这么威胁他。
肩膀被人箍住。
一阵淡淡的松香气息从我身边儿蹭过,将我轻轻拢到他身后。
“你就是白行?”每个字之间,都咬的特别重,最后的问好都打了冰锥。
白行吊儿郎当的声音飘过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因为我身前这个人太过高大,像一座山一样雄伟。
“你谁啊,有你什么事儿,充什么出头鸟呢?”
“你丫是不是那个小贱人的奸。夫?”范莫苏的嘴也是够碎的,该说不该说的,都一起吐出来。
游弋回头,缓缓看了我脚一眼,然后回头的动作都带着杀气。
“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奸。夫。”
游弋话还没说完,范莫苏已经到了游弋手上。
四肢都被游弋控制住,而且游弋用的是一只手而已。
我看傻了,悄悄从游弋身后挪出来。
白行急了,“放开莫苏,要不然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游弋很轻的笑了,“你们说的是那些警察对吧,我刚才让他们都回去了。”
再次震惊。这人,到底什么来头,不只是住豪宅的富豪而已吧。
要不是他的话,我刚才那炸弹那一条罪,就够我蹲个几年的了。
白行脸色死灰一般。